“抱歉,請繼續。”
“我看得出來他對我不是那種愛,他隻是依賴我,想獨占我,跟愛情沒關系,他獨來獨往慣了,比較缺愛,我是唯一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所以他才想牢牢抓住我。不二,我想他需要時間去想清楚……”
“有時候苦難是開啟幸福之門所必須踏足的階梯,我相信他有一天會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像你所說的,他需要時間,或許在不經意的某一天,他就遇上了自己的幸福。”
“希望這一天盡快到來。”
“會的。”
兩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真田身上,幸村說真田和深司這對師徒把他們劇組禍害得特别慘,整個劇組連同導演都不堪其擾,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上班如上墳。
幸村:“一個愛說教,一個愛碎碎念,他們兩個沒被打死得感謝法律規定殺人犯法。”
不二:“深司……我似乎知道他父親是誰了。”
“你是說橘前輩?”
“不,另一個父親。”
“誰?”
“千歲前輩。”
“這麼說深司也會長到那麼高?”
“你的關注點讓人意外?”
“有嗎?”
他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因為他潛意識裡想消滅任何一個潛在的情敵。
不二:“不過千歲前輩似乎還無法肯定。”
幸村:“那我們也隻能裝作不知了。”
這件事說到底是橘和千歲的私事,誰也不能代替當事人去傳達關于感情的真相。
《風雲三代目》片場。
最近龍馬仿佛搶了銀行,出手非常闊綽,每天都要請劇組吃一頓甜點,把導演都弄怕了,擺着手說不要了不要了再吃就該吃出脂肪肝了。
千歲忙着和橘重修舊好也沒顧得上他,眼看他臉越來越圓,手冢忍不住問道:“龍馬,你最近是不是失戀了?”
龍馬愣了一下,不解道:“前輩為什麼這麼問?”
“一般人失戀都喜歡暴飲暴食,龍馬,你還年輕,看開一點。”
“謝謝,但是我沒失戀。”
“介意我幫你拍一張照嗎?”
“诶?”
手冢迅速給龍馬拍了一張照然後發給不二,不二回複了三個字和一個表情:超可愛!(*▽*)
圓圓臉天下第一無敵可愛!
龍馬沉默,原來所有的關心都有緣由。
手冢走後亞玖鬥來了,他給龍馬帶了一瓶柚子汁,勸道:“你别學你那個死人大哥,失戀而已,沒必要自暴自棄,這個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
龍馬欲言又止,最後認命解釋道:“……我沒失戀。”
“那你怎麼天天暴飲暴食?”
“這不關前輩的事。”
“小鬼頭!”亞玖鬥拍下他帽檐,“跟你大哥一樣讨人嫌。”
“我大哥的确讨人嫌。”
亞玖鬥笑了,這小屁孩還是那麼傲嬌。
龍馬斜着眼悄悄打量着亞玖鬥,心思轉了轉,問道:“亞玖鬥前輩,你對年下怎麼看?”
“無恥又煩人的小屁孩,做事随心所欲,天天不見人影,追人的時候嘴甜殷勤,到手了就開始流浪天涯,這種小鬼白送我都不要。”
“你不喜歡年下?”
“有問題嗎?”
“可你前男友不也是……”
“我從來不對死人發表太多意見,小龍馬,你可不要亂打聽長輩的事哦。”亞玖鬥掐了把龍馬的臉蛋笑吟吟離開。
龍馬小聲嘀咕了句還差得遠呢。
一轉身,淳正面無表情站在他身後,表情有些冷淡。龍馬勾起嘴角,“前輩你也來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嗎?”
“你喜歡年上?”
“什麼?”
“或者說你喜歡長得好看的?”
“诶?”
龍馬沒明白淳這番話的目的,但淳一向冷淡,所以他倒也沒覺得奇怪,既然想不通就無需再想,反正淳想說的話自然會說。
淳見他絲毫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臉色有些難看地走了。
亮将一切看在眼裡,趁着休息的空檔将淳拉到一處角落,問道:“淳你老實告訴,你是不是和龍馬有什麼?”
“沒什麼。”淳并不想多說。
“我還能不了解你嗎,你剛才無緣無故對他耍脾氣,你不是這樣的人,除非他對你來說是特别的。”
“他一個小屁孩……”淳想說什麼但閉嘴了。
“我不希望你受傷,淳,他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況他小你那麼多歲。”
“我知道。”
亮并不知道淳對龍馬的感情到了什麼程度,但是他必須提醒他,有些人不用試就知道不合适,何必自找苦吃。
淳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晚些時候,千歲喜氣洋洋來了片場,手裡還提着一籃子的糖果,見人就給人抓一把,被導演調侃他和龍馬都不安好心,存心想把他們喂成大胖子。
千歲樂呵呵摸着腦袋,不管别人怎麼調侃都不惱。
龍馬撇了撇嘴,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千歲這人做事沒什麼章法,偶爾犯幼稚病還會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說大冬天穿得像耶稣一樣跑去吹冷風,說什麼感受大自然最直接最冷冽的愛意,然後美其名曰關西人的幽默,所以不怪他沒聯想到其他方面去。
等千歲轉一圈送完糖果找到龍馬,發現龍馬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立刻興沖沖跑過來一把将龍馬拉起,興奮道:“龍馬,我脫單了!”
“哦。”冷漠臉。
“我還有兒子!”
“哦——诶?”
“你猜猜是誰?”
“小金嗎?”
“龍馬你真幽默,是深司!”
“哦,不敢相信,他媽媽一定很漂亮吧。”
“臭小鬼,說話沒一句好聽的。深司的另一個爸爸你也認識,是你好兄弟的經紀人橘吉平,以後看見吉平記得态度好一點。”
“知道啦,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生出深司前輩來,該不是騙人的吧……”龍馬小聲嘀咕道。
千歲照着他後腦勺來了一掌,臭小子嘴巴就是損。
龍馬扶了扶帽子,轉移話題道:“深司前輩知道你是他爹嗎?”
“吉平說他會跟深司說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對了,這幾天小龍馬你給我聽話一點,我現在需要抽出時間忙我的家庭,你不要給我的事業添堵。”
“哦。”
“這還差不多。”
這邊深司接到了橘的電話,皺了皺眉後歎了一聲。
真田:“你怎麼了?”
深司歪了歪腦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回道:“我好像多了一個爹。”
真田皺眉,訓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不願意?”
深司面無表情,“我是說親爹。”
“既然有親爹那是好事,又不是喜當爹,還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眼睛要有光,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看來我有必要給你調整一下訓練計劃。”
深司:“……是。”
又兩天,深司得空,橘在河村家的酒樓訂了個包廂打算讓他父子倆吃個飯相認一下。千歲喜滋滋去了,一推開門,齊刷刷站起來一群彪形大漢,不對,健壯型男,吓得他整個人都精神了,這個陣仗是興師問罪還是屈打成招來了?
深司坐在神尾旁邊,托着臉百無聊賴玩着筷子,見千歲進來眼皮都不帶掀一下。
“深司,快跟千歲前輩打招呼。”神尾将深司拽起來,低聲道。
深司舉起手有氣無力朝千歲晃了晃。
千歲也不介意,奔到深司面前激動得一把将深司抱到懷裡舉起來,然後将臉埋到深司懷裡,眼淚鼻涕糊一臉,哭得嗷嗷地說道:“深司醬,謝謝你,原來我們之間的關系那麼的親密,我太開心了,我竟然有一個這麼大這麼乖這麼可愛的寶貝,深司醬爸爸愛你~嗚嗚嗚~”
桃城在一旁咽了下口水,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千石:“Lucky!真是美好的父子情呐~”
胡狼看着這場面突然悲從中來,因為他不自覺代入了自己和丸井,嗚嗚,難道這就是真愛之人所必經的磨難嗎?
河村和赤澤兩個則一人站一邊勸千歲,勸了好一會兒千歲才冷靜下來。深司猶豫了下,伸出手拍了拍千歲的卷毛,小聲道:“别哭了,一個大男人。”
“嗯嗯,我都聽深司醬的!”千歲抹了把眼淚又哭又笑,重重點頭道。
“你們在幹嘛?”橘推門進來,手裡還端着一盤蛋炒飯。千歲連忙将深司放下,跑過來接過橘手裡的蛋炒飯,開心道:“吉平,你真的給我做蛋炒飯了?”
橘:“你說你想吃,正好有時間我就做了。”
千歲:“謝謝你吉平!”
橘:“不說這個,先坐下吧。”
橘拉着千歲到主位坐下,先是給桃城他們介紹了千歲,又把桃城他們一一介紹給千歲,至于他和千歲分合的原因他沒提,衆人也不好問他。
總而言之,他和千歲複合了,而千歲是深司的另一個爸爸,接下來他們會共同生活。而關于他們倆之前的事,有機會他會慢慢告訴大家。
深司對這件事仍然有些抵觸,但是他不想橘難過,因此沒有表現出來。他不希望多一個爸爸和他搶橘的關注,但是橘喜歡,他就隻能接受,因為橘這些年很辛苦很累,他不想因為自己任性自私的想法而讓橘為難。
何況,他悄悄看了眼千歲,這個傻大個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算了,勉強承認他吧。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橘杏推門進來,一副急忙忙的樣子,還喘着粗氣。
橘招呼她到身旁,詢問道:“杏你怎麼了?”
橘杏:“沒事,臨時碰到一些事。”
千歲朝她熱情地打招呼道:“嗨又見面了小杏,以後我就是你哥夫了。”
橘杏對他的自來熟已經習慣了,笑道:“既然千歲大哥你已經知道自己當爹爹了以後可要成熟一點哦,不然深司會嫌棄你這個爹爹太幼稚了。”
“絕對沒問題!”千歲舉起手發誓,但立刻就垮了,苦着一張臉道:“不過小杏你太壞了,竟然都不告訴我吉平的事,害我和吉平錯過那麼多年,還有深司醬,沒有爹爹的深司醬多可憐,他小時候是不是穿着破爛的衣服在冬天的雪夜裡赤着腳賣火柴,嗚嗚嗚我可憐的深司醬……”
深司面無表情道:“并沒有好嗎……”
橘怕千歲又開始憑空想象,趕緊說道:“好了千歲,你也餓了,先吃飯吧。”
千歲:“好都聽你的!”
橘杏來到桃城身旁坐下,桃城給她倒了飲料,問道:“杏子你剛才遇到什麼事了,是不是不二他們出事了?”
“别提了,提起這個我就來氣。”橘杏不想提,因為一說起這個她就心堵。
其實也沒什麼事,無非是不二突然胃不舒服吐了,這要是以前橘杏不會放在心上,但今時不同往日,于是她慌了。
雖然不二再三保證自己沒事,但她還是拉着不二去醫院做了檢查,确定不二隻是芥末和辣醬吃太多導緻的反胃後她才放下心來,也因此耽誤了點時間。
而不二對此也很無辜,他和手冢的确什麼也沒做過,但誰讓橘杏不信呢。
該怪誰呢?
遠方的手冢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