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路虎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前停下。
這個工廠外部荒草叢生,亂石堆砌,一看就很少有人來。
手冢從車上下來,打量了眼四周便擡腳走了進去。出乎意料的是工廠内收拾得很整潔,除了空氣裡消散不去的火/藥味,還算是個可以忍受的居所。
裡面的人見他進來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如同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似笑非笑看了過來。
手冢無視他們輕蔑的表情,自始至終癱着一張臉,目光掃視着四周,待找到目标後徑直來到一個男人面前,啟唇道:“國風哥,好久不見。”
被他稱為國風哥的人擡起頭,不同于其他人兇神惡煞的表情和肌肉虬結的身材,這個男人戴着一副細邊眼鏡,氣質文雅,身材略顯瘦削,典型的亞洲人長相,隻有當他脫下衣服後才能看到他恰到好處的肌肉。
手冢國風,手冢的堂哥,曾經為私家保镖,後下海幹起了軍火生意。不同于手冢面相冷硬難以接近,手冢國風氣質溫柔,待人和善,仿佛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可以說除了長相外,他和手冢幾乎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成了軍火商。
“國光?!”
手冢國風有些激動地站起來,沒想到手冢真的會來看他。
上次接到手冢要來拜訪他的電話他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手冢這個人從小在手冢國一的教導下正直到一闆一眼,是最适合當警察的料,根本不屑于跟□□打交道。之前得知他在賣軍火時手冢也是持不贊同的态度,誰能想手冢竟然會主動聯系他說要拜托他一些事。
手冢将帶來的禮盒放在桌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桌上的武器。
“國風哥,你最近怎麼樣?”
“哈哈竟然還有禮物,看來你要求我的事一定不小。”手冢國風給他倒了一杯咖啡,濃郁的咖啡香味顯示出這是上好的咖啡豆研磨而得。不管身處什麼地方,手冢國風從不會降低自己對生活品質的要求。
手冢坐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國風哥你這咖啡豆不錯。”
“你喜歡就帶些回去,剛到的,便宜你了。”手冢國風笑道。他知道手冢說這句話不是在誇他的咖啡豆好,而是在向他讨要一些咖啡豆。不得不說,他這個堂弟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
“謝謝。”
“你還是這麼喜歡客氣,說吧,你這次有什麼事要請我幫忙。”
“國風哥,你們介意多一個人嗎?”
“什麼意思?”
手冢不是個愛客套的人,直截了當回道:“國風哥,我想加入你們。”
“為什麼?你失戀了?”手冢國風有些驚訝,他們家最乖的孩子要變壞了嗎?别怪他想不通,手冢放着大明星不做跑來跟他掙這些不要命的錢,除了受刺激外他想不出别的理由,畢竟手冢對錢财和名聲都不怎麼看重。
“也許是因為日本最近通貨膨脹太嚴重?”
“别開玩笑了,家裡不是還開着幾家公司嗎,你來找我這件事爺爺應該還不知道吧?”
手冢:“因為某人說家裡是軍火商,所以我得替他圓這個謊。”
“誰?”手冢國風愣住。
“他說他大伯是巴西第二大軍火商,國風哥,你似乎還不夠努力,所以這件事我想我需要親自出馬。”
“哪個大伯?”
“你。”
“我?我?!!”
“嗯。”
手冢表情淡定,非常正經。
手冢國風将他的話捋了一遍,震驚道:“你有孩子了?”
“嗯。”
不對,手冢國風對他的話表示懷疑,“我前年回去過一趟,我爸媽并沒有說你有孩子,是私生子嗎?”如果是真的,那他對自己這個刻苦規矩的堂弟真是一無所知。
“你如果覺得小侄子這個稱呼讓你感到困擾的話,可以直接稱呼他為弟妹。”
“弟妹?!”
手冢國風遊刃有餘的微笑裂開了。
或許,他對自己這個堂弟真的一無所知。
手冢給他看了不二的照片,照片裡不二穿着一套毛絨絨的皮卡丘睡衣,窩在躺椅裡睡着了,他的懷裡趴着一隻白色的薩摩耶,場面溫馨而美好。
“他叫不二周助,是我的後輩。”
“他看起來好像才十七八歲?”
“你的點評很掃興。”
“抱歉,我并沒有說你老牛吃嫩草的意思。”
“他遇上了一些麻煩,我需要你的幫助。”
“沒問題!”
之前要不是因為手冢對這個沒興趣,而手冢國一又持反對态度,他早就拉手冢入股了。在他看來,手冢天生就适合吃這碗飯。
他将手冢介紹給自己的哥們,那些人聽說手冢打算加入他們都有些不服氣,嚷嚷着要手冢露一手。
手冢國風笑道:“你們可别小看我這個堂弟,他如果去做警察将會是最好的狙擊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手冢淡淡道。
一把沙漠/之鷹,五發子彈。
手冢國風:“可以嗎國光?”
手冢點頭。
一幫人來到了訓練場,在這裡手冢需要完成組裝和射擊。就在衆人想要嘲笑手冢的時候,卻發現手冢已經完成了組裝,而這還沒完,速射帶來的連發槍聲讓他們的錯愕變得有些滑稽。
一秒内,五顆子彈,全中紅心,彈無虛發。
這個男人竟然可以這麼快!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驚掉的下巴久久不能合上。
手冢國風愣了一下,随即拍着手冢肩膀哈哈大笑道:“手冢,你的槍法似乎又精進了不少。”
“每個兒子的腦海裡都應該刻着父親英勇的身姿,他也不例外。”
“……咳咳,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說吧。”
“他很可愛。”
“明白,走,我們去談談你要加入的事。”
經過手冢方才的表演,其他人對他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紛紛過來跟他握手,開始稱兄道弟。這裡是講究實力的地方,手冢有本事他們就願意和他當兄弟。
晚上手冢國風帶着兄弟們請手冢吃了一頓,算是歡迎他加入的歡迎宴。一幫人吃喝到半夜才結束,等手冢回到酒店已經是淩晨四點左右。
第二天朋香追問他去了哪裡,手冢簡略回道:“我堂哥在這裡,我去拜訪他。”
“國風哥嗎?”
“嗯。”
“那你下次要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不見我都快急瘋了,這裡這麼亂,萬一你出事了怎麼辦。”
“嗯。”
朋香看他完全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心累得捂臉,作孽喲。
手冢:“你知道ABO的築巢行為嗎?”
“手冢哥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朋香瞪大了眼睛,手冢這思想比一般的同人太太還先進呢。
“三天之内,我希望看到你關于這個設定的創作。”
“手冢哥嗚嗚嗚……”
“你哭什麼?”
“我沒哭……我就是覺得、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内心脆弱柔軟的人,渴望撒嬌,渴望被關注,渴望被寵愛嗚嗚嗚……”朋香抹着不存在的眼淚幹嚎,蒼天啊,這個認知真是讓人心痛,原來這麼久她都誤會手冢了嗎,是她太遲鈍了嗚嗚嗚……
手冢扶了扶眼鏡,指着廁所道:“如果你需要冷靜一下,我想馬桶是你最好的選擇。”
“對不起!”朋香果斷認錯。
“在爸爸去國外工作的時候不二發現自己懷孕了,他開始變得不安、怕生,每天晚上他都會睡在爸爸的床上,隻有聞着爸爸留下的氣味他才會睡得安穩。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光是這樣已經無法滿足他,他開始瘋狂搜集爸爸留下的衣服、毛巾、手套……把它們堆在爸爸的床上築成一個小窩,然後把自己藏在裡面,隻露出一個腦袋。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他說着夢話,他希望爸爸能趕緊回來……你聽懂了嗎?”
“聽、聽懂了。”
朋香艱難咽了下口水,這究竟是什麼變态的劇情啊。
“有問題嗎?”
“沒有!”
“我要的是漫畫,價格不是問題。”
“完全沒問題!”
“事成之後,我會給你發年中獎金。”
“謝謝老闆!”
節操這種東西在金錢面前一文不值。
遠在日本的不二打了個噴嚏,奇怪,難道是因為換季着涼了?
“不二!”謙也笑嘻嘻湊過來坐到不二旁邊,問道:“你們團最近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辦演唱會啊?”
不二笑眯眯看了他一眼,回道:“大概八九月份吧。”
“到時候門票記得給我留幾張,VIP包廂,價格不是問題。”
“為什麼不直接找白石呢?”
“這不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嘛……”謙也撓撓頭,有些害羞。
不二認為自己應該幫他一把,于是說道:“白石是個正直善良的人,從小就很會照顧别人,如果你喜歡他的話,我建議你生米煮成熟飯。”
“诶?!”這句話的邏輯在哪裡?
“他的人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會遵循自己的想法就這麼過下去,如果你想打破他原本的計劃讓他走一條全新的路,就得拽着他偏離原來的路線,等他經曆過另一種可能,或許他會接受這樣的改變。”
“什麼意思?”
“他認為自己是直男,而你要做的就是讓他覺得和你在一起也可以。”
“把他掰彎?”
“沒錯。”
“哈哈這個你放心,我一直有在做哦,很快就會有成效了哦!”謙也拍着胸脯保證道。
“……”
合着他說了半天謙也根本沒理解他的話。
是他的表達有問題嗎?
“謝謝你不二,我先去看看那幫小兔崽子去了。”謙也歡快地跑了,留下對自己的表達能力陷入懷疑的不二。
嶽人湊過來,見他這模樣笑道:“喂不二,謙也那個傻小子又跟你說了什麼?”
不二搖頭,“他問我演唱會的事。”
“又是因為白石?他看着傻,眼光還是不錯的,白石要真入贅到他們家,我怕聖潔的小白花會被他們家給污染了,他們家就是一堆爛泥坑,髒死了。”
“玷污最聖潔幹淨的聖女是人類刻在基因裡的劣等趣味。”
“你們文化人說話就是酸。”
“比不得你和你的小男友讓人牙酸。”
“讨厭,不跟你說了。”
嶽人慌忙跑了,臉上還挂着可疑的紅暈。
不二托着臉眯眼笑得惬意極了,年輕真好呐。
《百鬼夜行》在日本拍的戲份相對來說比較輕松,除了三船導演要求過于嚴格,其他的基本上都能克服。而此刻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将面臨什麼,因此一大幫人整天嬉嬉笑笑的,片場熱鬧得很。
大石帶了很多零食來探班,還說要請他們晚上一起去吃個飯,被嶽人他們一通起哄,弄得菊丸這麼個厚臉皮的都不好意思了。
“你們再亂說小心我咬你們。”他揮着拳頭吓唬道。
小金吐着舌頭嚣張地略略略。
嶽人則繞到背後偷撓菊丸的胳肢窩,兩個人鬧成一團笑瘋了。
财前點評道:“目前看來,我能理解你為何堅持保留自己的不成熟,不打算做出任何改變。”
切原:“我聽懂了,因為嶽人前輩比日吉更幼稚!”
海堂:“說人話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