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
日吉看到書架上有幾本關于婚姻法、繼承法的講解書,震驚中帶了些不解道:“你還看婚姻法相關的書?”
寶寶食指戳着下巴認真思考了下,回道:“我在想,等我找到我親生爸爸的時候,他是不是已經結婚了,是不是有孩子了,那麼我要怎麼做才能把他的遺産全部拿到手呢?”
日吉沉下臉,“不需要,以後我會賺很多錢。”
“騙你啦,我隻是在想如果我和兔兔姐姐結婚的話,手續問題應該怎麼弄呢。”
“你很喜歡他?”
“他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為什麼?”日吉表情複雜,沒想到寶寶年紀這麼小就已經顯出渣男本質,看這樣子再不掰正過來以後最好的情況也得是中央空調。
寶寶驕傲仰頭,“因為他最漂亮!”
“……”
日吉隻想轉移話題,跟寶寶聊這種問題讓他感到很有壓力,明明是個小孩子,卻仿佛在這個領域可以當他的導師。
“這副眼鏡是藏兔座君送你的?”他注意到櫥窗裡放着一個眼鏡盒,于是自然地把話題引到這上面。
寶寶猶豫了下回道:“這是古玩市場淘的,一百日元一副。”
“萬寶龍?”日吉取出眼鏡看了會兒,皺眉道:“平光鏡?這個鏡框是限量版,且保存完好,又有盒子,怎麼會随随便便拿出來當破爛貨賣了?寶寶,這是誰送你的禮物?”
寶寶低下頭,絞着手指小聲道:“是一個不認識的叔叔。”
“他為什麼送你這個?”
“這是他給我的賠禮,他欠我一樣東西。”
“你能告訴我是什麼情況嗎?”
日吉伸出手揉了揉他腦袋,盡量讓自己語氣軟和些,“抱歉,我剛才可能語氣有點重,我隻是不想讓你被别人騙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我怕你出事。”
寶寶搖頭,他心情低落是因為他騙了日吉,這不好,可是他不想讓日吉知道這件事,他希望日吉和嶽人好好的,他不想讓以前的事打擾到他們。
“如果你喜歡這種眼鏡,我可以給你買。”日吉一時間有些無措,他好像不知道怎麼安慰小孩子。
“不用了日吉哥哥,我隻是喜歡收集舊東西。”
“抱歉,我下次會學會控制我的脾氣。”
“我沒事啦,你幹嘛道歉,很見外呐,你這樣會被觀月姐姐他們欺負的,太老實了。”寶寶朝他做了個鬼臉。
日吉看他又恢複成鬼靈精怪的樣子,這心總算放下來。
“日吉哥哥我帶你去看爸爸的房間吧。”
“好。”
嶽人的房間是撞色風,和他平常的穿搭風格一緻。和寶寶說的一樣,嶽人很喜歡羽毛,連風鈴都是五顔六色的羽毛制作而成。
寶寶:“日吉哥哥,我以後可以去你家玩嗎?”
日吉:“可以。”
“你爸爸會喜歡我嗎?”
“這和他沒關系。”
“日吉哥哥,你是不是和你爸爸關系不好?”
“嗯。”
寶寶自覺閉嘴,既然這樣他就不能再問下去了。
“喂你們倆杵在這裡幹嘛?”嶽人端着果汁上來,想看看他倆在幹什麼,誰知卻見這一大一小面對面發呆,一副聊不下去的樣子。
寶寶眼睛一亮,“爹爹你來了,那我先下去了。”然後不管嶽人的叫喊蹬蹬跑了。
日吉臉一紅,撓撓頭,“他可能是想、想讓我們倆單獨相處。”
嶽人也被他弄得結巴了,“那你、想聊啥?”
“我今晚可以留宿嗎?”
“诶?!”
“那個,不方便也沒事。”
“方、方便。”
話一出口,兩個人臉都熟透了,沒敢正眼看對方。
明明該做的事都做了,卻突然害羞起來,真是太遜了,嶽人心想。而日吉,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根本沒發現自己臉很紅。
某人在得知這件事後,也提出了留宿的要求。
不二投了反對票,但被手冢以違規為由撤銷了他的投票資格。最後,手冢和日吉都厚着臉皮留了下來。
經過一晚上的深刻教育,不二成功下不來床,日吉和嶽人則學到了很多新知識,原來還可以這樣玩?
兩人半推半就,也玩了些臉紅的遊戲。
第二天手冢神清氣爽下樓,日吉打着哈欠慢悠悠跟在背後。
突然,手冢扭頭,銳利深沉的目光直視而來。日吉愣住,維持着打哈欠的動作沒敢動,怎麼了?
沉默的十秒後……
“手冢前輩,請問有什麼事嗎?”日吉悄悄立正,像面對老師的好學生一般乖巧。
“既然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那我有句話想對你說。”
“您請說。”
“如果實在沒天分的話不妨考慮換個工作。”
“……抱歉,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
“嗯,既然喜歡就好好幹。”
“是!”
日吉目送他離去,暗暗松了一口氣,來自德高望重前輩的審視的目光實在讓人倍感壓力。
同嶽人他們吃過早餐後日吉便回了家,迹部剛好在家,見他這身打扮回來,随口問道:“昨天有頒獎典禮?”
日吉冷淡嗯了聲便上了樓。
迹部對他這個态度見怪不怪,倒是渡邊修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勸他道:“迹部醬,你應該跟日吉君多溝通溝通,父子間哪有隔夜仇。”
迹部看了眼他手上的鍋鏟,揉了揉鼻梁,“渡邊叔叔,您對廚房的好奇心還沒有治好嗎?”
“正好今天你們都在,我打算給你們做頓滿漢全席,我曾經在中國拍過戲,碰上了一個師傅,人特别好,教了我幾招。”
“……”
迹部心累歎氣。
“渡邊叔叔,您既然在家待着沒事,不如去找個戲拍吧?”
“迹部醬你是嫌我煩了?”
“我沒有。”
“那你就是覺得我做的菜難吃?”
“是有點不太習慣。”
“我就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做的菜,算了,我自己一個人吃吧。”說完就回了廚房繼續奮戰,沒一會兒廚房裡便傳出嗆鼻的濃煙。
到了飯點,廚房裡端出了一盤盤形狀難辨的食物,有的還在冒黑煙。迹部看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榊太郎則面不改色坐在桌前準備開動。慈郎興沖沖跑下樓,看了眼菜立刻裝睡。日吉樓梯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樓都沒下。
最後,隻有榊太郎和迹部面對面幹瞪眼。
“吃吧。”榊太郎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塞嘴裡細嚼慢咽,仿佛味蕾盡失般慢慢品味。
迹部緊緊盯着他微顫的手,實在想不通榊太郎為什麼非要折磨自己,還連帶折磨他。
渡邊在一旁滿懷期待,“怎麼樣榊老師,我手藝可有進步?”
榊太郎緩了緩喉嚨裡的惡心感,狠下心豎起一個大拇指。
“很好,有進步。”
“太好了,我晚上再給你們做兩個新菜!”
“好、好……”
榊太郎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迹部隻覺得牙疼,一把年紀還玩什麼霸道總裁小嬌妻的把戲。算了,他可不能拿自己的牙和胃陪他們演什麼恩愛戲碼。
找了個借口迹部溜回了書房。
“這塊地盡快拿下,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啊嗯?這個項目拖多久了!把藤田律師帶上,再出岔子,你們——”
迹部轉身,看見渡邊從門外伸長了脖子一臉無辜地盯着他看。
“盡快安排下去,今天晚上的飛機,就這樣吧。”
渡邊推門進來,手上還端着一杯果汁和一塊慕斯蛋糕。他把東西放到桌上,示意迹部過來,“你剛才沒吃午飯,肚子該餓壞了吧,吃些東西填填肚子。”
“我沒事。”
迹部直起身體,看了眼蛋糕,沒有動手的意思。
渡邊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到迹部面前,嘴角的笑意漸深,“迹部醬來,吃一口。”
迹部皺眉,“渡邊叔叔你這是在幹什麼?”
渡邊放下勺子,來到迹部身旁,食指輕輕劃過迹部性感的下颔線,在迹部耳邊吹了口氣,幽幽歎道:“迹部醬,你長得和你父親年輕時真像。”
暧昧的語氣讓迹部臉色一沉,“請你注意分寸。”
“你不想和我試試嗎?我聽說你葷素不忌,但從來沒跟比自己大幾歲的男人做過,你不想知道成熟男人的滋味嗎?或許,你知道小媽文學嗎?”
“請你适可而止!”
“别生氣嘛,你是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吧?其實你也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吧,不然你怎麼會容忍我待在這個家?”
“再不滾出去,你就等着被掃地出門吧,渡、邊、叔、叔!”迹部咬牙切齒道。
“你舍得嗎?”渡邊撫上他的肩膀,将頭靠了過去。
迹部強忍住推開的沖動,冷聲道:“你為了進這個家應該費了不少工夫吧?就這麼輕易被趕出去不覺得可惜嗎?别忘了,現在我才是迹部家的家主,我勸你不要玩火自焚,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就追悔莫及了。”
“你真的不想試試嗎?”
“我——”
迹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怒火一下就散了,單手摟過渡邊的腰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擡起他的下巴戲谑道:“這麼看來,渡邊叔叔風韻猶存尚且有幾分姿色,那麼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迹部醬,你能想通就真是太好了呢。”渡邊噘起嘴親了過去。
“行了,别鬧了,你到底想幹什麼?”迹部冷酷擡手,将他的臉給推了回去。
渡邊吹了聲口哨,調侃道:“迹部醬,你看起來沒有榊老師說的那麼老實哦?不過,你剛才的反應真有意思。”
“從我的大腿上下去,還有,有話快說。”
“我偏不。”
渡邊賴在迹部大腿上不下來,雙手抱着迹部臉好一頓揉搓,跟玩娃娃一樣。迹部無奈,“你再不說,你的事恕我不能幫你。”
“沒什麼事,我想出去工作,你幫我搞定榊老師。”
“這種事需要我出面?”
“你父親這種封建遺毒入腦的人,要的是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可受不了,再不出去工作我快發黴了。”
“你從我身上下來,我幫你。”
“我就知道迹部醬你心地善良,來,mua一個~”
迹部揉了揉眉心,他這操心大家長怎麼業務越做越廣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