宍戶轉過身,幹淨的高檔瓷磚映出了他皺着眉的模樣,“我在工作,你呢,在幹什麼?”
“我在收拾東西,我馬上就要回國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
“不用,我又不是小姑娘,還收什麼禮物。”
“誰規定隻有小姑娘才能收禮物,宍戶前輩你如果不說,我就擅作主張給你買了,到時候你可不許生氣。”
“笨蛋,哪有多幹活還這麼開心的。”
“給前輩買禮物怎麼能算幹活呢,我今天,真的很開心,謝謝你宍戶前輩,這是你第一次沒有拒絕我的通話申請。”
“笨蛋……”
宍戶仰起頭,長歎了口氣。
好像見識了太多黑暗肮髒的東西,他就越渴望鳳這樣真摯幹淨的感情。
直到挂了手機,宍戶仍舊盯着瓷磚上那張好像不會笑的臉發呆,真奇怪,一個小天使一樣的小屁孩,為什麼會喜歡他這種不愛笑又不溫柔還大他十歲的男人。
“哈喽~你是迹部君的人吧?”
宍戶扭頭,隻見剛才包廂裡的某個人正單手撐在門口朝他抛媚眼,輕浮放蕩的模樣跟電視裡的花花公子沒什麼兩樣。他不喜歡這種人,因此沒什麼好臉色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問,你的價格是多少?”對方的目光落在宍戶結實渾圓的屁股上,誇張地吹了聲口哨,這個角度看上去意外的很翹啊。
宍戶握緊拳頭,咬牙道:“你、在、說、什、麼!”
“我挺喜歡你這個類型的,在床上很帶勁,說吧,一次多少錢,迹部君給你多少我付雙倍。”
“滾!”
宍戶走到對方面前,擡起一腳将對方踹回了包廂裡。
包廂裡立刻就安靜了。
“出什麼事了?”迹部沉下臉,對那人甩了個警告的眼神。對方低眉順眼地賠笑說沒事,說他跟宍戶鬧着玩呢。
迹部看了眼宍戶,見他還在氣頭上,歎了聲道:“你先去吧台喝點東西吧。”
宍戶垂下眼皮,“是。”
但宍戶是什麼人,脾氣爆,愛較真,自尊心極強,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群拿他當消遣的垃圾玩意兒。他出了門,找到一間空的包廂進去,拿出手機撥通了110。
“哈喽?Police?Yes,I am Japanese,額,雅蠛蝶,sex,額,violence,you know?雅蠛蝶雅蠛蝶,yes yes, I promise,%¥#&@...... 3-3-0-4……Thank you!”
然後關機回酒店洗澡睡覺,神清氣爽。
這邊桦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帶着嶽人他們在海邊燒烤,風很大,但他們吃得很開心。
桦地:“下次你們想去哪兒玩?”
這是Red Fairy每次旅遊的必備節目,那就是讨論下一次的旅遊地點。一旦有空閑時間桦地就會帶他們去世界各地旅遊,讓他們體驗不同國家地區的風土人情。在桦地看來不管對于演員還是偶像來說,擁有足夠的人生閱曆才能出好作品。
小金舉手:“我想去北極看企鵝!”
嶽人:“笨蛋,南極才有企鵝!”
小金:“那我就去看北極熊!”
嶽人:“為什麼一定要是北極!”
丸井:“那個,你們能提名一下稍微适宜人類生存的地方嗎?”
菊丸:“去澳大利亞看袋鼠吧!”
丸井:“不要,下一次去估計會趕上澳大利亞鬧鼠災。”
菊丸噘嘴,“那你想去哪兒?”
丸井:“沖繩怎麼樣?聽說那裡有非常好的光照,可以讓人更健康。”
嶽人吐槽道:“是讓我們更黑,讓你下不了床吧。”
丸井吐了個泡泡,嘿嘿笑道:“所以你們答應了?到時候請你們喝苦瓜汁。”
桦地:“我不答應,你們不能曬黑,你們的護膚品廣告還沒到期。”
丸井還想再争取一下,這時桦地的手機響了。桦地接完電話,嚴肅看着他們道:“大老闆因為涉嫌嫖/娼被中國警方抓了,現在我要去解決這件事,在這之前我會把你們送回酒店,回了酒店後你們不許亂跑,隻許待在酒店裡,聽到沒有。”
Red Fairy四人八目呆滞,什麼,嫖/娼?
對哦,在中國這種事是違法的。
四人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極力憋笑,真沒想到會被告知這種事,一點準備都沒有呢,會被大老闆暗殺吧?
桦地去了警察局,在與迹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兩人被一種名為尴尬的東西電了一下,然後同時錯開了視線。
直到後半夜,桦地才領着迹部從警察局出來。
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回了酒店後,便各自回了房。迹部松了口氣,還好桦地沒問他,否則他這面子都不知道往哪擱。他一輩子丢過的人都沒今天這麼多,那些警察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說啧啧你看這人長得上流做的事卻下流,還伴着搖頭歎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仿佛他是失足少年一般。
不過,這賬還是要算的。
他敲開了宍戶的房門,大步一跨走了進去,往沙發上一坐,二郎腿一翹,似笑非笑道:“是你報警的吧?”
那間酒吧有背景,做的生意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因為做得幹淨,隻接外活,從不在店裡搞,因此店裡從沒出過事。偏偏他迹部一來就出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迹部是掃把星呢。
在警察局裡迹部冷靜下來一琢磨,就猜到肯定是宍戶幹的,估計是為了報複那個二百五順便惡心一下他。
“哼本大爺平常哪裡得罪了你,你至于讓我把臉都丢到海這邊來嗎?”
“抱歉。”
“你倒是承認得挺快。”
“我敢作敢當。”
“啊嗯?你敢作敢當就是把自己的老闆送進警局,還是以那種丢人的名頭?你忘了你是我的保镖嗎?”
迹部都要氣笑了,他都懷疑自己腦子有病,才會招了這麼個祖宗,不僅氣他,還禍害他。
宍戶别過臉,皺着眉臉比迹部的還臭。
迹部揉着鼻梁實在是無可奈何,“以後不許再做這種事了,不然你知道後果。”
“我無所謂。”反正他沒錯,要他容忍這種事絕無可能。
“你呀,改改你的脾氣,否則我會忍不住懲罰你。”
“不要用這種口氣說話,惡心死了。”
“……”
迹部對這種鋼鐵直男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把話說得更直白一點,“如果你願意跟我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或者我可以給你開十場演唱會。”
“你說什麼?”怒氣值飙升。
迹部絲毫沒有發現,繼續說道:“你來給我當保镖不就是為了開一場演唱會嗎,我幫你。雖然你不是我的口味,但我對你挺感興趣的,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如果你覺得十場演唱會不夠,那你就聽話一點,讓我開心了,一百場我都給你開。”
“你以為你是在嘗菜嗎?”
“你是在邀請我嗎?”
“喂——”
迹部扯着宍戶的手腕用力一拽,将宍戶甩到了床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上去,掐着宍戶的下巴勾唇道:“其實你這樣的姿色很一般,太直男,很多母零可能會喜歡你這種型的,但我剛開始還真沒看上你,不過相處久了我發現你這人挺有意思,我喜歡有意思的人,怎麼樣,剛才我的建議你考慮一下,随時有效。”
說完湊過去,親了一口宍戶的臉頰。啧啧,味道還不錯。
“你知道我的拳頭有多硬嗎?”
“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
“什麼?”
迹部萬萬沒想到宍戶會動手,因此一點防備都沒有。在暈過去之前,他在想為什麼宍戶會不接受他,像他這種帥氣多金的男人,就算不喜歡也不應該對他英俊的臉下手吧?
啊嗯,肯定是嫉妒,直男就是這種小心眼的生物。
宍戶揉了揉手腕,狠狠擦了下臉,但氣還沒消,對着迹部的屁股重重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再一巴掌……呸死gay,叫你惦記别人的屁股。
迹部第二天醒來發現除了臉痛外屁股也火辣辣的疼,驚得他立馬爬了起來。發現隻是肉疼後他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宍戶沒有奇怪的愛好。
不過,在衛生間照了鏡子後,他看着自己鼻子下挂着的兩行血,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好。
俗話說得好禍不單行,當他打開房門,發現切原等人揚着大大的笑臉睜着無辜的大眼圍成一圈站在門口,見他出來齊聲打了個招呼,跟門童的歡迎儀式不能說差不多,起碼得是一模一樣,那一刻迹部覺得自己的心髒也有些不太好。
“你們怎麼來了?”迹部眼皮跳了跳,真是邪門,一看到這幾人他就覺得自己要倒黴了。
切原笑容燦爛,聲音甜美,“大老闆帶我們來的,說讓我們和迹部叔叔你們一起度假呢。”
迹部:“好好說話,跟誰學的臭毛病。”
切原噘嘴,他就是突然腦抽了一下嘛。
“日吉呢?”迹部發現沒有日吉的身影,隻當日吉不想看見他。
海堂:“他沒來。”
财前:“聽說他大姨夫來了,身體不舒服。”
迹部:“……行了,你們剛到的吧,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把這幾個小屁孩打發走,迹部便去找忍足,打算問問他在搞什麼花樣。忍足正在訓謙也,而謙也難得沒有跟忍足紅臉,迹部走近聽到了什麼“不争氣”、“沒出息”、“笨蛋”之類的話。
“喂忍足!”
“迹部?”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
忍足走了過去,兩人一起離開。
謙也伸長脖子看他倆離開,吐着舌頭做鬼臉,哼,裝得一副善于玩弄感情的情聖模樣,現在還不是巴巴湊上來追個小愛豆,到底誰才沒出息。
遠在日本的日吉并不知道忍足打的主意,事實上他沒來海南是忍足故意為之。忍足隻說要帶他們四個出國玩一趟,并沒有告訴他目的地是海南,日吉忙着和寶寶培養感情,自然就拒絕了這個提議。
日本,不二家。
據說父子培養感情的一個重要途徑就是一起泡澡,于是一大一小在克服心理障礙後,彼此脫光光,一前一後進了浴缸。
浴缸裡放了很多隻小黃鴨,日吉明顯有些不太自在,他不習慣太可愛的環境,這會讓他莫名的别扭。
寶寶将最大的一隻小黃鴨遞給日吉,脆生生道:“日吉爸爸,這隻鴨子和你很像哦。”
“哪裡像?”日吉接過小黃鴨,隻覺得燙手,太可愛了,他不喜歡。
“發色。”
“這差很多好嗎。”
“沒差啦,日吉爸爸你比小鴨子更可愛哦。”
“為、為什麼這麼說?”
“沒有為什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