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也和财前的床戲引來一大批人圍觀。
不二和幸村也來了,倒不是為了看熱鬧,而是為了給白石撐腰,叫忍足知道贅婿也是有“娘家人”的。
“不二,你應該做點什麼。”
“我已經叫寶寶把泷接來。”
兩人站在樹下,手拿小電風扇吹着,雙眼盯着屋内。雖然沒看到什麼,但也能猜到裡面的情形。
“泷未必能解決問題。”
“但可以讓白石好受一點。”
“有道理。”
泷的到來讓事情的發展走向了更為混亂的一條路,新賬舊賬一起算,讓衆人又免費瞧了一波熱鬧。
賺了。
“啧,今天的路費太值了。”仁王也不再心疼自己一萬多日元的打車費,能看到迹部的好戲多少錢都值。
幸村道:“發生了什麼事?”
“泷讓迹部勸忍足,忍足說财前欣然同意拍攝,日吉就這事跟财前吵起來,然後慈郎來了,迹部和泷的過往被扯進來,迹部開始胡言亂語,财前生氣了,泷打圓場,忍足添油加醋火上澆油,嶽人看不過去跟忍足吵架,日吉也加入進來,迹部跟忍足互爆猛料,後面就開始混戰,以上就是剛才半個小時内發生的事。”
聽了仁王的解釋兩人隻一個念頭,他們娛樂圈真夠亂的。
“仁王前輩!”切原朝仁王揮手,“快來,到你的劇情了!”
仁王:“啧,感覺路費有點不值了。”
他不想加入混戰,但切原不放過他,硬是架着他趕赴前線。
白石和謙也這一對難侶反倒是被人遺忘了。
兩人灰頭土臉穿過人群過來,四人上了保姆車,不二道:“謙也你沒事吧?”
“我沒事。”謙也搖頭,給自己灌了瓶冰礦泉水。
幸村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其實可以再争取一下。”
“大哥說一不二,算了。”白石道,他不想謙也為難。也正如忍足所說,當演員第一件事是把戲演好,他們這不行那不行倒是矯情了。
不二:“我剛才有給大家點了奶茶,白石你幫我去看看,到了的話讓助理發給大家吧。”
白石知道他想支開自己,用眼神拒絕,不二搖頭,讓他别擔心,他隻能起身下車。
幸村立刻換了臉色,似笑非笑道:“現在白石不在了,謙也,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嗎?”
“什麼意思?”謙也後知後覺這兩人今天來者不善。
“謙也,在我們面前裝笨蛋帥哥是不管用的,因為我們早已免疫。”幸村道,“如你所想,我們想跟你聊聊白石,白石他不喜歡跟我們說自己的委屈,但身為他的隊友,我們希望他不要活得太累,對于我們這樣的心情我想你應該能理解。”
謙也:“幸村你最近看婆媳八點檔了?”
這語氣,這措辭,下一步該棒打鴛鴦了。
“謙也,為什麼不拒絕?”幸村沒理會他的話,發出自己的質問。
謙也求助的目光望向不二,這人被奪舍了不二你得管管。
“謙也,忍足導演很疼愛你,你可以解決這些問題。”不二卻是站在了幸村這邊。
“說得那麼輕巧,你們以為我不想嗎。”謙也撇嘴,忍足又不聽他的。
想到這個他就煩。
“所以就讓白石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二表示了不理解。謙也瞪圓了眼睛,這怎麼還有他的鍋?
幸村:“手冢前輩要給不二開一部新劇,到時候讓白石來演男二吧,顔值夫夫怎麼樣?讓白石跟不二來一場床戲,正好給他倆的cp粉圓夢。”
“幸村你也一起吧。”不二道。
“自然。”
謙也給自己又灌了口水,總算是想明白這兩人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敲打”他,所以果然是八點檔婆媳看多了。
“手冢前輩和真田前輩不會同意的。”謙也笃定道。
幸村微笑,“他們的意見重要嗎?”
謙也點頭。
“那白石的意見重要嗎?”
“當然重要!”
“哦,我可沒看出來。”
謙也還是頭回被兩人這麼針對,臉漲得很紅,替自己辯解道:“家裡都是白石做主。”
幸村:“謙也,你知道婆媳關系處不好誰的問題最大?”
“你們不就是想說是我不好,害白石受氣對不對?我們的事你們都不清楚,你們這樣揣測我很不公平,我和白石好得很!”
“生氣啦?”幸村對不二道:“你看,脾氣那麼急,白石平常一定很辛苦,真是可憐。”
謙也:“……???”
不二道:“謙也,如果此情此景你覺得難堪,那你要知道這樣的難堪白石這幾年來一直都在忍受着。”
“什麼?”
謙也激動的情緒一下冷了下來,轉而是另一種難言的難堪。
輕飄飄的一句話,沒有指責,卻讓他的臉更紅了。
幸村:“我們不擅長扮惡人,如果連這你都無法忍受,那便請考慮一下白石的心情。”
“所以你們并沒有讨厭我?”
“當然,謙也,我們都很喜歡你,我們也知道白石很喜歡你。”不二道。
謙也不好意思起來,兩人态度轉變之快讓他有點不适應,但兩人沒有讨厭他的話就太好了。
幸村:“别高興太早,今天發生的事我希望你如實地告訴忍足導演。”
“為什麼?”謙也不解。
不二:“這隻是演習,如果事情沒有任何的改變的話,謙也,别怪我們。”
“啊?”謙也眨巴着大眼睛,“你們兩個有話直說,不要故作高深,我聽不懂。”
幸村:“你知道同态複仇吧?”
謙也點頭,然後瘋狂搖頭。
“你們要是生氣可以去揍侑士,不要欺負我,沒有這種道理,再說了,你們欺負我白石會心疼的,你們不能讓他傷心。”
幸村:“他欺負我們的隊友,我們欺負他的弟弟,很公平,謙也,是時候做出一點改變了。”
不二:“謙也,偶爾,也做一下白石的避風港吧。”
“我……”
謙也說不出話來,兩人的話很有道理,他也感覺自己好像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兩人沒有逼他馬上做決定,轉而跟他聊起信介來,是以白石上車時他們正跟信介視頻聊天中。
他不知道不二他們跟謙也聊了什麼,但看謙也的臉色沒有不對勁的地方,他便稍稍放下心來。
他這兩個隊友真要做點什麼謙也是招架不住的。
“爸爸!”
信介看到白石開心晃着兩隻爪子打招呼,白石見他又變成沒心沒肺的樣子,問道:“信介你還好嗎?”
“好得很!爸爸,我這裡特别好玩!”小孩子皮厚,恢複快,熬過最痛苦的一段時間便又活蹦亂跳的。
謙也吐槽道:“你前幾天不是還哭爹喊娘的。”
“嘻嘻~”
信介得意甩頭,他就是高興。
“爹爹~”光助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光助?今天在做什麼呢?”不二将臉湊過去。
“我在學書法。”
“真乖。”
“爹爹你什麼時候回來?“
“待會兒就回來。”
“那我等爹爹。”
信介的臉擠進屏幕,隻見他舉起手裡的紙,露出上面工整的毛筆字,特别自豪道:“這都是光助寫的。”
幸村笑道:“看來我得去跟柳生前輩說一聲,叫他不要培養名媛了,因為真正的名媛已經有了。”
信介聽不懂,又把光助大誇了一頓,說他每天早上起來就開始學習,特别認真,特别優秀。
謙也嫌棄道:“那你怎麼不跟着一起。”臭小子隻知道吃喝玩樂。
“因為我要訓練呀!”信介回答得理直氣壯。
謙也心道算你小子腦子轉得快。
“那你好好訓練,争取上山打老虎。”謙也敷衍道。
信介:“我不打老虎,手冢伯伯說了,把自己變強是為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不是為了逞兇鬥狠。爸爸,什麼是逞兇鬥狠?”
白石:“就是不上山打老虎。”
“那我肯定能做到!”
“所以信介最棒了。”
“嘿嘿~”
信介美得沒邊兒。
“爹爹,我好幾天沒看到弟弟了,他會不會忘記我了?”
“你當弟弟跟你一樣傻呀。”
“哼爹爹你罵我,我不跟你說話,光助說了,手冢伯伯他們從來不會說他不好,他做什麼都是對的,他想要什麼都可以,爹爹你也應該這樣對我。”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早上起來練字,你早上起來看電視,我不管你你能上天。”
“爹爹你好兇哦。”
“說誰呢。”
謙也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這臭小子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白石一臉不贊同道:“光助不聽話手冢前輩他們也會教育他,信介,愛是不能拿來比較的,爸爸們不會拿你跟其他孩子比,你也不要再說這樣傷人的話可以嗎。”
“我錯了爸爸,爹爹對不起。”信介噘嘴,他不是想比較,他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幸村道:“白石真是個好爸爸呢。”
不二點頭。
“這個點我們也該走了。”
不二和幸村起身,說不打擾他們一家便先離開了。
白石送他們離開,回來後問謙也他們仨究竟聊了什麼,謙也說是秘密不告訴他。
“不二他們有時候會玩一些惡作劇,你不用放在心上。”
“知道啦。”
對于不二他們的話謙也是聽進去了,這天找着機會,他将忍足堵在廁所門口打算跟忍足好好聊聊。
“你堵在這裡做什麼?”忍足看到他就頭疼,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偶像劇女主一樣冒冒失失的。
謙也将忍足推進廁所,“今天話不說清楚就别想走。”
“你想說什麼?”
“忍足侑士,我要鄭重地通知你,以後不許你再欺負白石,你要把他當做你的弟夫尊重他,愛護他,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就和你斷絕兄弟關系。”
“斷親書我找時間郵寄給你,先讓我出去。”
忍足擡腳要走,謙也怒瞪一眼,讓他看清自己的拳頭再說話。
“忍足侑士我告訴你,你别以為自己有兩個臭錢就可以随便欺負别人,你不拿别人當家人,别人也不會拿你當親人,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衆叛親離。”
“哦?你覺得我現在很幸福?”
“應、應該吧?”
謙也呸呸兩聲,繼續大聲道:“你少轉移話題,今天這事你必須答應我,否則我就再也不拿你當哥哥!”
“行啊,以後不叫我哥哥,零花錢也别找我要。”
“不要就不要,我告訴你,白石比零花錢重要多了!”
忍足搖頭笑出聲,嘲諷道:“白石如果對我不滿他大可以親自來跟我說,讓你來說這些他不怕影響我們兄弟的關系?謙也,男人不是全部,家人才是你永遠的後盾,想清楚這一點,你再來跟我讨論這些問題。”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侑士,你别總自以為是把我當個笨蛋,以為我會被白石耍得團團轉,我隻是顔控,不是腦殘,你這麼聰明不還是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亂七八糟,總是說我,你自己也該反思一下吧。”
“那我問你,他的粉絲罵你,他怎麼做的?他有管教過他的粉絲嗎?”
“你别拿粉絲說事,我自己當經紀人我還不清楚嗎,粉絲要是指哪打哪就好了,她們更願意聽大粉的,聽脂粉的,哥哥在她們心裡就是個精神符号,活在她們的想象裡,哥哥的話她們覺得滿意才聽,不滿意就曲解,哥哥再多說幾句不順耳的她們連哥哥都罵。”
忍足想說什麼謙也又道:“你總拿心疼我說事,那你有沒有想過白石也是别人家的寶貝,他的家人朋友難道就不會心疼他嗎?将心比心,侑士,你不願意的事也别對别人做,别忘了,你今天還有個寶貝兒子可以炫耀就是因為你得到了别人的寬容和善意。”
“所以你覺得我對白石不寬容,充滿了惡意?”
“我沒這麼說,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那如果我拒絕呢。”
“你為什麼拒絕?!”
謙也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說了一大堆喉嚨都說幹了忍足還是我行我素油鹽不進。
忍足看了眼手表,說道:“你剛才浪費了我十五分鐘,謙也,你知道這代表多少錢嗎?”
“錢錢錢,你再說這個我就跟寶寶告狀!”
“你這樣不道德。”
“你好意思說道德兩個字?”
“好吧,我不像你可以耍無賴,請讓開,我要去工作了。”
“反正我是不會那麼輕易認輸的,這次就先放過你。”
“随你。”
忍足拿他當無理取鬧的孩子,一副不打算跟他計較的大度模樣。
謙也氣得抓狂,要不是怕耽誤拍攝他真想揍忍足一頓。
“财前,待會兒拍場戲,你去偷親謙也。”
“劇本沒有。”
“臨時加的。“
忍足沒跟他解釋,有戲就演,哪裡來那麼多廢話。
謙也發現自己的話非但沒有起作用,反而讓忍足更過分,恨不得一口将忍足咬死。
混蛋!王八蛋!
“發盒飯啦!發盒飯啦!”
謙也擠到人群中,将自己的、白石的以及忍足的盒飯統統領走。等忍足的助理汗流浃背跑回來跟忍足報告,忍足才知道自己的午餐沒了。
“喂我說忍足謙也,你能不能做點沒那麼幼稚的事?”
“不能!嗝兒~”
謙也一人吃了兩份盒飯,肚子有點撐得慌。
“我已經讓助理另外點了一份,你要還能吃你就吃。”忍足一副嫌棄表情,仿佛在看一頭豬。
“哼别以為我不敢!”
等外賣到了,謙也一看是飯團,隻覺得中午吃下去的東西又返到了喉嚨口。
此時一隻狗路過。
“你,過來。”
狗一臉迷茫地走過來。
“這個給你吃,你放心,好吃的。”謙也蹲下,捏起一個飯團遞到狗嘴邊,狗嗅了嗅張嘴卷了過去。
“好吃吧,侑士那家夥嘴巴刁得很,他喜歡的東西一定不會差。”謙也一邊投喂一邊揉狗頭,心情那叫一個美滋滋。
“忍—足—謙—也!”
狗耳豎起,飛快卷走謙也手裡最後一個飯團跑了。
謙也拍拍手,朝忍足挑眉。
“侑士我告訴你,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略略略~”做鬼臉,得意,嚣張。
忍足氣笑了,“很好,待會兒再給你和财前來一場床戲。”
“你亂加戲浪費錢,我要跟投資商告你!”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