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的怪叫被段越澤打斷。
“菜來了。”段越澤把菜推到小逸面前,看了他一眼。
小逸眯着眼,盯着段越澤,咽下沒說完的話。
原來是這樣啊……
這個段越澤還真是深藏不露啊。表面展現得有多正直,實際上背後偷偷去gay吧。人前一副貞潔烈男的樣子,實際上手都摸人家胸前了。
屁的直男。
呸!
最看不慣這種gay裝直男的戲碼了。必須得找個法子整整他。
服務員硬着頭皮把菜上齊,迅速離開了坐着四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的桌子。
小逸一個勁兒問葉榆愛吃什麼,給他介紹松金其他餐廳。
段越澤盯着倆人之間的縫隙。
夾一筷子蝦仁鍋巴扔嘴裡。
用力嚼嚼嚼。
鞭炮噼裡啪啦嘎嘎嘎地在段越澤嘴裡放起來了。
小逸聾了似的,忽略葉榆想跟段越澤說話的表情,故意問:“哥哥,你想不想去gay吧玩兒呀?”
叮當…叮當…叮當…
段越澤一臉怨氣地低頭嚼炸響鈴,清脆的馬鈴聲回蕩在他嘴裡。
咽下。
“不好意思”段越澤面無表情地對着給獻殷勤的小逸,不知道為什麼,又換了副面孔,稍有禮貌地詢問:“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我這裡光線太刺眼了。看不清楚菜。不可以的話也沒有關系,少吃一點更有利于健康。其實最近我忙着……算了沒關系。”
段越澤好像沒什麼胃口和興緻一樣,放下碗,小口吃起來,仿佛剛剛把食物吃得震天響恨不得老闆出來發表感謝緻辭的人不是他一樣。
小逸心裡翻了個白眼。
吃個菜還需要觀察它長什麼樣?到了肚子裡不就是變成屎的宿命,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葉榆身上是香的……
坐他邊上吃飯都能多吃兩碗。讓他換到邵明邊上去?做夢。
小逸正想裝聽不懂,給糊弄過去。
誰知道他媽的,邊上的葉榆跟瞎了聾了一樣,好像完全沒看見段越澤一個人把半盤炸響鈴都吃完的場景,誇張地立馬站起身,“是出院了胃口不好嗎?那你跟我換。”
“我——”段越澤仰着頭,想說什麼。
可是葉榆已經離開座位,走到他邊上了,催促他:“快去吧。”
“……”
段越澤一臉怨氣地坐在小逸邊上,炸響鈴和鍋巴混着放進嘴裡,嘴巴比領導開會的時候還能放屁,響個不停。
“怎麼了?”葉榆給段越澤夾了一筷子番茄撈蝦,“是夾不到嗎?”
小逸跟段越澤倆人離得很遠,一邊惦記段越澤的臉,一邊為段越澤不搭理自己而辱罵他,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他陰陽怪氣起來:“哎呀小段平時拍攝的時候,那麼重的雲台加相機都能扛,沒想到生活裡是這麼柔弱的人呀。真是沒想到呀小段。”
沒想到。沒想到。讓小逸更沒想到的是,他媽的,那個葉榆居然從這段陰陽怪氣重找到另一個重點。
“是嗎?”葉榆彎着眼,好奇地問小逸:“他工作的時候是這樣的麼。”
小逸:“……”不是。重點偏了吧。
“那什麼。”邵明兩頰鼓鼓的,使勁擠出中間舌頭的空位,給嘴巴留條道,問小逸:“之前忙着做——事情,都忘問了。你跟段越澤怎麼認識的?”
“我也忘問了。你跟段越澤又是怎麼認識的?”小逸不知道邵明跟段越澤在門口遇到的事兒,話趕話随口問。
邵明這個缺心眼完全沒意識到什麼不對,把米飯咽下去就說:“就那天,咱倆重新碰上那天。還好我留了個心眼帶了個帥哥進來,我就知道那傻屌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gay——”
“這個好吃——”段越澤把炸響鈴推到葉榆筷子前:“還剩最後一個了。留給你。”
“啊…”葉榆看着白色盤子裡的最後一點金黃,屏蔽了耳邊邵明的大嗓門,跟段越澤道謝。
“不客氣。”段越澤看着葉榆低頭,張開嘴巴的時候露出粉色的…舌頭。
他慢慢移開視線,手握上水杯,仰頭一口氣喝完。
把水杯放下。
不小心蹭到筷子,筷子掉地下去了。
段越澤彎腰去撿。
什麼奇怪的東西在眼前勾來勾去……
看清楚以後,段越澤不死心地再看了兩眼。
是小逸的腳…在蹭邵明的大腿和……
惡心。除了惡心沒有别的形容詞。
段越澤撿完筆直的筷子,起身,站得筆直,看着葉榆,說:“我吃飽了。咱們走吧。”
小逸一臉着急,好像要去找廁所一般,立馬同意:“我也吃飽了。走吧。”
他說完就歪在邵明身上,倆人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你怎麼回去?”葉榆拉了把站在馬路外側的段越澤,提醒他邊上有車:“站裡面些。”
被葉榆碰過的地方好像開始發燙。
要說嗎。
不說吧。
要說嗎。
不說吧。
要——
“怎麼了?”葉榆見他又開始發呆了,以為他苦惱回家的問題:“你想現在回麼?現在早是有點早…不過明天估計會很累,早點回去也好。你住哪,遠麼,如果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