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常說他玩物喪志,橫行霸道,但昭陽宮局勢他卻了然于心,曾經患難與共的各大家族,現已離心離德。
隻能說權力的誘惑大過任何情義,父親的有意遮掩,暗中之人的索命,仙督的有意賞賜,處處透着古怪,看似無任何幹系,但最後的對象都是自己,很難不讓他懷疑。
懷疑他們做這些事的目的。
九霄側首,“話雖如此,心場如戰場,收心如擊敵,收買人心才可擊敗敵人,那你失去的人心如何收回。”
“我大哥曾經給我講個一故事,說遠古時期有一将軍,跟最低價的修士穿一樣的衣服,吃一樣的夥食。睡覺不鋪墊褥,除祟不禦劍,與修士們同甘共苦。有修士害着惡性毒瘡,在無法使用法器的情況下,将軍用嘴替他吸吮膿液。後來在與邪祟的惡戰中,将軍命懸一線,是這名修士舍命相救,最後将軍奮勇前進,擊敗了邪祟,可見修士的服從力并不僅僅是金錢、爵位和紀律造就出來的,錦上添花隻記那麼一陣,雪中送碳才是讓人莫齒難忘。”
心中的那陣陣燥熱越來越明顯,眼前蕭青的俊臉越來越近。
兩人挨的如此近,近到九霄一擡眸就能看到蕭青的鼻尖,他們個頭相當,此刻并肩而立,鼻尖相對,九霄都能感受到蕭青呼出的熱氣掃到他的臉上了,有些暖,有些癢,一股酥麻的感覺又湧上全身。
他娘的,這感覺怎的如此奇怪,
糟糕,那手,星禾摸過的手,剛剛沒在意,九霄這會突然反應過來,
手上有毒。
不,應該不是毒,自己這反應,明明是中了某種藥。
九霄舌頭添濕着嘴唇,眼神裡全是攝人魂魄的勾子,腦袋裡全是不堪入目的場景,大腦與身體開始對立。
蕭青雖發現九霄的反常,但看着眼前勾人的眼神,那潤着色的嘴唇,哪能抵抗的住,偏頭便吻了上去。
正當倆人忘我之迹,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公…公子。”
蕭青原本按着紅梅樹,正欲發力起身,就在此時,不經意間瞥見身下之人,那鮮豔的色彩在皚皚白雪與紅梅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奪目。
再看時,卻發現九霄的雙手将自己摟得愈發緊實,仿佛害怕一松手就會失去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
蕭青心中一凜,這才驚覺九霄的狀态極為不對勁。
他趕忙伸出手,輕輕撫上九霄滾燙的臉頰,入手之處那熾熱的溫度讓他心頭一緊。
隻見九霄眼神迷離,往日的清明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胧與混沌,像是被迷霧深深籠罩着的深潭,讓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思緒。
好半晌之後,九霄像是在與體内某種洶湧的力量進行着艱苦卓絕的搏鬥,終于艱難地拉回了一點點理智。
他猛地用力推開蕭青,雙手迅速施法結印。随着法印的結成,他的面色愈發蒼白如紙,一絲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溢出。
緊接着,他的身體也難以支撐,單膝跪地,身形微微顫抖,似是在強忍着巨大的痛苦。
玄青見九霄如此模樣,瞬間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連忙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九霄,眼眸之中滿是關切與擔憂之意,聲音也帶着幾分顫抖與焦急,連聲問道:
“九霄,你怎麼樣?”
九霄怒目圓睜,心中想砍了他的心都有,但隻覺胸口一窒,便暈倒在玄青懷中。
而蕭進叫完這句馬上轉過了身,想着就要往回跑。
媽呀,他…他看到了什麼,公子,公子抱着個男人!
蕭青的聲音傳來:“站住,去把燭惜叫來!”
蕭進隻得停住了腳步,還在愣神。
“還在想什麼,還不快去!”蕭青加重了聲音。
“哦,是是是...”蕭進這才反應過來,邊應邊往涼亭方向跑去。
蕭青将人打橫抱起,正在這時蕭進已将燭惜尋來,看着蕭青懷裡的九霄,燭惜幾步上前,正要奪下九霄,蕭青卻是快一步閃開了。
“他沒事,應該是中毒了,蕭進,你趕緊去把朱石尋來,讓他馬上到秘音坊一趟。”
蕭進聽聞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燭惜滿面怒容:“三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坊主怎麼會中毒。”
蕭青并不想多做解釋:“先回秘音坊。”
朱石來到秘音坊的時候,蕭青将他心中的猜測告訴他。
“老朱,你快去看看,我想應該是被下了藥。”
一旁的林暮和燭惜面面相觑。燭惜欲上前理論一番,被林暮拉了下去。
朱石看着蕭青微腫的嘴唇,滿面疑容。一聲不響的提着藥箱走了進去。
林暮随後而入。
蕭進似才想起正事,支支吾吾道:“公子,剛剛…仙…仙督差人傳你進昭陽宮。”
這星禾狀告的挺快,不過這事也要告到聖前,是生怕别人忘記她的那些駭人聽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