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沈諾希天天去報道,周佑安避無可避現在不是出宮的時候隻能被迫接受。
沈諾希每次拿去的不論糕點還是餐食他都會給面子的吃上不少,隻是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問他身體如何上次秋獵受傷有沒有留後遺症,藥用了沒也未可知。
既然決定抱這個金大腿那周佑安的壽命和自己幸福生活将直接挂鈎,他活的久自己才能安穩躺平。
立春那天沈諾希按照家中慣例給宮中管事的宮人賞賜草裡金①圖個喜慶,也給周佑安留了幾個,這草裡金就貴在寓意好産量少每逢立春城中供不應求。
周佑安現在身居高位不缺這些小玩意送的是份心意,遞給他的時候周佑安又要行禮沈諾希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他,見面也行禮再見也行禮話沒說兩句光看他行禮了。
周佑安像被燙到一樣猛的抽回手臂終于擡眼直視她一回,圓潤的桃花眼裡充滿了震驚和惱火還有眼底的壓迫感。
“我每日來找你是為了讓你生活的更好些,你每次行禮就像我是來找麻煩一樣。”
“奴婢污穢,貴人如此實在惶恐。”
“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我之間不像旁人,你天天稱呼我為貴人那不如聽我一次隻有我們兩人時别行禮了。”
周佑安隻看了那一眼又快速垂下眼睑明明不是宮裡教出來的規矩倒是守得緊,他低聲應了是自那天起周佑安再見沈諾希隻是福身。
轉眼到了正月十四,往常每年正月十五前後十天都是沈諾希玩最歡脫的日子,沒有宵禁街道上點燈徹夜狂歡,天南海北的遊人齊聚城中,沿街售賣小商品也是最齊全的時候。②
今年入了宮雖也熱鬧但總歸拘束,沈諾希給周佑安送晚餐時碰巧撞見個趕着宮門落鎖前進來送帖子的廠衛。
直房滿共就這麼大總不能為了避人躲到周佑安屏風後那才真是做賊心虛,屋内有燈台照着自己這發型一看就和他們不同。
廠衛站在門外輕叩門,沈諾希瞬間禁聲她是因為發現左右都沒有住人才敢大搖大擺和周佑安在房中聊天,突然來人眼下最合理的解釋怕隻能托詞心屬周佑安想當對食。
“何事。”
“督公,有密報。”
“進來。”
兩句話周佑安身上氣質完全變了模樣,剛才還乖順得像被拔了牙的大貓,現在獠牙顯露寒鋒立現,沈諾希後背起了層白毛汗,低頭恭順站起身走到周佑安身後半步停下垂着目光目不斜視。
那人進來放下東西就離開了,不過前後幾秒沈諾希卻有種被人抓到作弊的感覺哪怕連那人什麼樣都沒看見。
“貴人以後莫要來了,恐傷及貴人名聲。”
“周佑安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出宮前我能暫時用一下對食這個身份嗎。”
沈諾希口出狂言讓周佑安接不上話,和沈諾希對食他是萬不敢想,沈仲是父親死後唯一幫襯過自己的人不能如此背信棄義恩将仇報。
“貴人慎言,奴婢與貴人雲泥之别怎可相提并論。”周佑安為表明自己立場語氣重了些,想讓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荒謬的話。
“我隻是随口一提,再說你可是當朝一品大員真要算起來我還沒你品級高呢。”
沈諾希惦記周佑安這麼多年心裡早就把他劃在自己人範疇,和他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忌在不唐突的情況下她盡力報以最大真誠。
周佑安一時對答不上,往日在朝堂上巧舌如簧在她面前卻不知該怎樣表達才算委婉。
“明天你有時間嗎,萬歲爺和後妃一起登樓賞燈我可有可無,我們一起去廣場上看花燈吧,往年這個日子我都會街遊玩的。”
她來之前就想好要磨周佑安答應她一起去賞燈,明日城中貨郎會選一部分進來擺攤讓宮中的後妃公主皇子能體會到宮外的節日氛圍。
這種能增進關系地大好時機沈諾希怎麼能錯過,就是不知道他身體恢複怎麼樣,每日在他房間沒兩步路也看不出他傷勢如何。
“貴人若和奴婢同行必會影響您的名聲。”
“不穿朝服,就現在這一身宮女的衣服不會引人懷疑,我之前在家聚會參加的不多熟識同齡的都嫁去别地,在宮裡又不出頭沒人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