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可要與我同去?”
“姨母别這麼叫我,我……對不起姨母,不該如此斥責你,我知姨母是真心為我好,自然是想同姨母出府。”
景岱說着躲開沈諾希眼神把她扶起來還彎下腰拍了拍沈諾希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低聲認錯。
沈諾希輕笑一聲把景岱抱起攬在懷中坐下,“姨母知道景岱向來自律遵守規矩,姨母和你坦白時就想到景岱會生氣,姨母不想哄騙你。”
“姨母……外面和書本上寫的一樣嗎?”
“不一樣,你看到的遊記都是經過删選,各地方人們真實的生活又豈是薄薄幾張紙可以寫全的,外面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和宮中完全不同。”
“那姨母覺得哪裡好?”
“明日姨母帶景岱出去轉轉,景岱自己體會哪裡好。”
和景岱商量好後沈諾希出門去找師傅,不巧師傅出門去院子裡沒人,沈諾希就在院中練劍,既然拿了師傅的短劍總不能當裝飾品還是要能耍上兩下的。
“這些日子可真是沒用心練習,素賢教您的您可是都還給他了。”
沈諾希剛停下手中劍就聽見師傅調侃的聲音,這些冷兵器都是周達教給她的如今疏于練習,姿勢走樣學來的知識還了大半。
“宮中實在不宜練習師傅可千萬别告訴周師傅,不然他下次非得克扣我不可。”
“可是有什麼事情吩咐臣。”
“明日我要帶景岱出府,我自己出去自然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但帶景岱還是得師傅派人暗中保護才是萬全之策。”
沈諾希沒和他兜圈子直接說出這次前來找他的用意,景岱是皇子宮中雖有師傅教受武藝但哪個愣頭青敢真和他們過招都是些花架子。
“貴人所為一如當年,讓臣猝不及防,您怎知臣定會同意。”自己這小徒弟的想法絲毫沒有因為進宮而改變,做的事情是一件比一件膽大。
“師傅向來開明,景岱是皇子自然也該到生活中去如此才能了解百姓,若一味苦讀聖賢書那不成了書呆子。”
“臣着人安排,明日貴人帶殿下出門即可。”
沈諾希說到了梁晨的心坎上,朱正桦确實是個明君聽百官谏言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但他的理解浮于空中政策過于理想化受官員蒙蔽,不然也不會放權給東西廠做他的眼睛。
如今幾位皇子雖不滿十五未出宮封爵開府,但總歸過了啟蒙的歲數,官員心中都有各自的算盤。
淑妃父親是将軍和朝中武将走得近;姐姐背靠父親,在京中少有不受父親恩惠的;皇後出身平民大皇子占了嫡出的位子确是外祖家最沒勢力的。
沈諾希眼瞅着日子就到,心思難免傾向此處,以父親和師傅們的交情他們應是會偏向景岱,且不說地方上如何,單論京中錦衣衛、東西廠這三處誰能占兩頭已是潑天富貴。
想到這沈諾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去見周佑安,雖然她一開始就是抱着目的了解他,但揣測盤算這麼久她對周佑安的功利心早就變成說不清的感覺,如今箭在弦上提前了解他的偏向也是未雨綢缪。
今日既然已經大膽一回也不差這次,隻有清楚他的想法沈諾希才能在曆史走向中幫他周旋,一無所知就隻能岸上觀火。
戴着腰牌出門換了家人多的酒樓又買上幾樣菜拎回府中,沈諾希看着食盒在想這一趟趟的拎,到最後他們該走時周佑安窗下牆邊擺了一排食盒那才真叫有趣。
拎着食盒到後窗,屋内有多人談話的聲音沈諾希就等在外面,現在不急等出宮後得好好尋個由頭,不然每次見他都得偷偷摸摸像什麼樣子。
等了兩炷香的時間屋中人離開沈諾希上前叩窗,周佑安推開窗戶她翻身而入,窗下牆角還真擺了兩個食盒,沈諾希被自己的腦補逗樂。
“周佑安,你有空處理一下這些食盒,我天天來這若是住上十幾日你屋裡還不得擺滿盒子。”
“公子說的是,回頭就叫人收拾把這些盒子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