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安康,幾日不見大人身體可還好?”沈諾希看他站在前廳上前幾步請安,屋裡燈盞點的不多燭火影影綽綽看着周佑安臉色不太好。
周佑安反應慢了兩拍點頭回應沈諾希的請安,提氣剛要說請坐一股眩暈襲來他猛的撐住身邊桌案穩住身形。
沈諾希不是其他官員看他突然一晃立馬上前摟住他把他慢慢放在凳子上,一摸額頭滾燙,當即心跳加速扯開他的領口本該結痂愈合的傷口竟然在紅腫滲血,周佑安右手也在不受控制的顫抖。
“你發燒了,我扶你去床上躺叫醫師過來。”
沈諾希說着就要把他撐起來,周佑安也跟着用力還沒走到門口腳下一軟沒了意識,沈諾希當即倒向牆面避免兩人一起砸到地上造成二次損傷。
有意識和沒意識的人體重完全不同,沈諾希暗自攢勁頂着一口氣把他打橫抱起快步走向床邊,兩人一起摔到床上周佑安皺着眉眼球在眼皮下亂動。
沈諾希把他外袍和鞋子脫掉順勢檢查了另外兩個傷處,胳膊和腿上有些淤青可能是這幾日在河堤上做工的緣故,蓋好被子出門把潤涵叫來看着自己出府去找醫師,自從離開介休後府中就再也沒見過醫師每到一處最先忙起來的就是他們。
文書處理和河道築堤車隊中的人總能處理一二,治病這事太專業沒學過的人是一點不會藥材都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今日巡查安置點的時候在一處醫館看見之前給周佑安治療的醫師希望現在去找他還在,别的醫師不知道情況沈諾希也不敢貿然把周佑安身體狀況說出去。
一路疾馳到醫館還沒進門隔着看病的隊伍沒看見嚴嘉羿,沈諾希心跳又加快許多平穩呼吸抓了藥童詢問,幸好他隻是累了在樓上休息。
上樓把他喊醒沈諾希簡單描述了周佑安的情況,嚴嘉羿下樓帶着藥箱和她冒雨趕回府中,斜風裹挾着雨絲傘和沒打一樣兩人外袍已經濕透。
沈諾希把他送到院中自己回屋更衣,周佑安警惕心很強事情都會分人告訴有些事情潤涵了解柳蒙不知、還有些柳蒙了解潤涵不知,沈諾希有自知之明他對自己的信任還不牢固。
他的身體狀況如何醫師看診時周佑安從不讓人旁聽,都是開了藥才讓親信去煮真正醫囑隻有他自己知道。
去周佑安院中時遇上瓊華,瓊華看她出去這麼久沒回來有些不放心,沈諾希囑咐她去備些湯水周佑安發高燒胃口估計不好。
一進屋嚴嘉羿正在給他處理傷口,看沈諾希進來頭也不擡和她說着注意事項,嚴嘉羿早就發現沈諾是女子還和周佑安說過此事,周佑安隻說自己明白讓他不要多事。
醫囑總得來說就是卧床休息減少操勞,少走路少淋雨,避免傷口接觸水。
至于病因是什麼嚴嘉羿閉口不言,寫完藥方遞給潤涵叮囑沈諾希如果天亮人還沒醒就要立馬去找他,如果人醒了燒沒退屬于正常現象明日此時之前燒能退下去就行。
瓊華送來清粥沈諾希扶起周佑安要喂他,周佑安嘴唇緊閉像是防範别人投毒一般,沈諾希無法隻能等潤涵煮好藥過來再行嘗試。
實驗證明人在完全失去意思的情況下身體并不認人,潤涵也毫無辦法湯水撒了他一身一滴也沒進去,沈諾希深吸一口氣說了句抱歉擡手把周佑安下巴拽脫臼張開了嘴。
潤涵看的目瞪口呆眼神中寫了倆字佩服,兩人配合着把清粥喂了大半又把藥灌進他喉嚨,沈諾希給他喂了口水漱嘴才把下巴托回去讓潤涵給他換衣服。
衣服換好沈諾希說她來守夜讓潤涵去休息,成年人通宵隻會張一臉痘未成年通宵影響發育那是一輩子的事情。
周佑安睡覺很安靜一動不動,嚴嘉羿開的藥估計是發汗的沒過半個時辰周佑安身體也開始發燙,沈諾希拿涼水來回給他擦胳膊腿腳。
擦了幾遍完全沒用胳膊皮膚摸着還是燙手,周佑安也像是做了噩夢眉頭緊鎖,既然人醒就沒事沈諾希開始加重自己一舉一動的聲音,聽他呼吸越來越重好像陷入夢魇發覺不對勁開始叫他的名字。
聽沈諾希叫他周佑安頭輕微動了動,看有效果沈諾希開始不停叫他聲音越來越大,就聽猛的深呼吸周佑安真開眼看向聲音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