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分列一邊經曆過做過的事情一件件寫下來越寫越心虛,她的所作所為如果脫離自身邏輯在外人看來無疑是在瘋狂示好,得虧周佑安是正人君子不然她稀裡糊塗的就把自己套進去了。
但若論喜歡這個問題,抓不到摸不着實在無從下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對周佑安所為換到劉博雅身上設想,沈諾希沉思良久她不了解劉博雅也不能确定自己會怎麼做。
隻能确定如果現在劉博雅和周佑安同時掉水裡,她幾乎不用想就會去救周佑安,費那麼大勁保他仕途暢通到現在一切事情都要為他讓路。
到底是事業還是愛情沈諾希有些迷茫,戀愛這個課題沒有指導手冊,但有一點她很清楚清楚現在她沒想過要嫁到杭城,京中還有要緊事等着她,景岱也還在京中,劉博雅會不會考中是兩年後的事情當下她不能耽誤人家婚姻大事,還是趁早想想怎麼婉拒為好。
糾結一下午傍晚下起小雨,感情問題的毛線團越扯越亂讓人心緒不定。
周佑安這邊月明星疏但他也有類似困擾,沈諾希走了半月剛開始還有官員詢問怎麼不見沈諾忙前忙後,後來都知道被他派去外地合賬。
這兩天他聽聞廠衛間聊天提及他和沈諾的閑話,這些年他身邊從未有過紅顔府中也沒進過女人,時間一長說什麼的都有之前他并未在意。
但現在和之前好像有些許不同,沈諾希的出現如影随形從宮中到京城無處不在,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的一些決定到底是因為他有足夠把握還是因為信任沈諾希。
周佑安曾給沈諾希預設過無數種身份和目的,可随着時間推移這些預設被逐個擊破,時間好像在印證她的話她别無所求隻是來幫助自己。
說來也奇怪沈諾希好像自有一套邏輯絲毫不受外界影響,無論是對待遇見的事物還是對待身邊人,她都無比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甚至能預測别人選擇提前做好準備。
潤涵的天賦逐漸展現他已經替潤涵物色好師父等這次回京就送他去讀書,以潤涵的天賦定能走上仕途,潘季治河的本事暫時沒看出來但不可否認他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賢才,為人耿直處事果決日後參與科考前途将會一片光明。
沈諾希走之前和他嘀咕過時間軸,旁敲側擊提醒他注意安全遠離女票/賭這些事以免引火上身,他雖然覺得無厘頭但不可否認已經記在心中。
之前幾十年他不是沒遇到過命懸一線之事每次都是憑借自己僥幸逃脫,可自從那次秋獵後隻要是大事自己身旁總站着一個人,她常說自己資質平平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可遇到危險時她總是義無反顧沖在前頭,從峽谷急流到徐州城外炸堤,沈諾希在他生活中無處不在。
她被家族保護的很好心智還不成熟,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從不帶有一絲欲望,可是周佑安清楚自己并不是無欲無求之人,恰恰相反他的欲望極其強烈隻要被他看中就一定咬死不放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他曾想過沈諾希是不是另有所圖,而自己這樣放縱是不是因為心中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但他不敢細想這麼多年所學所聞都不允許他細想,兩人之間的距離早已超過安全界限。
這三年他和沈諾希不是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可能是因為這次朝夕相處太久猛的不見有些不适應才會胡思亂想許多,她哪裡是自己可以企及的人,不過是碰巧幸運被她選中這才有一番别樣經曆。
如何婉拒他人心意實在是讓人苦惱,沈諾希為了想說辭連着幾日都未曾出府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當面說清比較好,把劉博雅的心意小心翼翼還給他。
做好準備請劉雅楠把劉博雅約出來還是月盛樓相鄰的兩間包房,兩人問好過劉雅楠識趣的出門說要去看看今日食材,沈諾希大氣不敢喘的把想法說完盡量保持語調一緻邊說邊回想害怕自己說的太重。
結果劉博雅聽完後并沒什麼反應,隻是沉默片刻說自己已經明白沈諾希的意思,但喜歡這種事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他會保持好距離不給沈諾希添麻煩,但也請沈諾希原諒他一時半刻不會放棄。
人家都這麼說了沈諾希也不好一口回絕說不允許喜歡,好像自己多麼自大,隻能再三強調自己沒這個心思讓他不要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