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你不用擔心,我進入房門前沒人去過,屋中盯梢的人被我用藥放倒了,床上隻留下三個青樓姑娘,還有一個應該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被我轉移去旁邊空屋中,在枕下留了碎銀角。”
氣氛太過安靜沈諾希為轉移周佑安注意力提起下午發生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遭人算計幾乎是官場必修課,周佑安肯定會用自己的方法讓他們付出代價,這點無需她操心。
“今日實在狼狽,承蒙公子相救。”周佑安忍得辛苦聽沈諾希提起下午的事更加無地自容,好像總是被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我是你的幕僚看你被人算計,去救你是應當的,不必介懷。而且事情還沒釀成苦果,今日你會中計定是對方逼迫,以你的性子自不會做這種事情。”
沈諾希話到嘴邊又換了委婉的表達方式,她本以為自己會毫無心裡負擔,可現在面對周佑安時又多了幾分踟蹰。
周佑安并不應聲,他身體越來越熱精神難以集中,害怕現在自己張嘴說出的不是解釋而是求歡。
時隔多日他再次在沈諾希面前感受到局促不安的情緒,兩種感覺糾纏恍若把他逼進絕境。
沈諾希的目光猶如實質,讓他無處躲藏,她動作輕緩自己卻仿佛置身阿鼻地獄,每次接觸都像在上刑,自己在她面前無所遁藏。
門外的敲門聲給他帶來片刻喘息,沈諾希站起身去開門周佑安反手按在後腰傷口處,劇烈的疼痛讓他清醒喚回部分理智,他自虐般提醒自己看清和沈諾希間的差距,她不是可以肖想的人,自己肮髒的想法會玷污她。
“藥好了,送藥來的藥童說這藥喝了能解七七八八,至于剩下的隻能靠你忍一忍了。”沈諾希隐去藥童說的另一種選擇,她不想周佑安找姑娘疏解。
周佑安沒答話接過藥盅一飲而盡,身體中的欲望總算不再高漲,讓他能分出精神仔細打量眼前人。
“看我做什麼,這身打扮之前沒見過?禁步還是你送我的。”沈諾希放下藥盅重新拿起一塊幹布巾坐回床邊替他擦拭發尾。
“這段時間,我…實在太過越距,幸得公子大度不與我計較,但我深知自己罪不可恕。本不該縱容自己貪念,我與公子猶如雲泥之别,公子日後還是莫要來西廠。
現在京中風雲變幻莫測,我不敢托大說自己定能保護公子,若是被人發現公子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周佑安目光柔和宛若告别,深深記下她的模樣後垂下眼睑,出口都是傷人傷己的話,他知道沈諾希心直口快自己如此怕是會惹惱她。
“你這是要與我劃清界限,都到臨門一腳的時刻,你說不見就不見了?”沈諾希果然被撩撥起火氣皺着眉聲調高挑起來,周佑安恍若未聞一動不動。
“嗤,之前沒同你認真解釋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直托詞以後找機會,我看就現在吧,現在不說怕是以後也沒機會說了,你不說話那就聽我講。”
沈諾希放下布巾突然有了沖動,她一直沒有直白的告訴周佑安自己為何冒着生命危險做這些事情,總是找各種托詞糊弄過去。
“這具身體确實是錦衣衛指揮使沈仲夫人王雲儀生的,但我的意識卻來自幾百年後,說起來比做夢還像胡扯的事情卻是真的。
我從睜眼的那一刻起就清楚自己來自哪裡,我在幾百年後的華國生活了二十多年是一名學生,誰知一夜夢醒就到了這裡,腦海中也多了許多之前沒背過的東西。”
随着講述沈諾希情緒逐漸平穩,她設想過自己和周佑安全盤托出會是何種情況,唯獨沒想過會如此突然。
“我的思想觀念在來之前已經大概固定所以自有一套邏輯,醒來後也一直在為自己謀劃,百年後國/家實行一妻一夫制,我不想日後隻能盲婚啞嫁進入後宅,自此照顧大家族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
為了替自己争奪話語權我多方衡量後在衆多記錄的大臣中選中了你,沒别的原因就是看中你潔身自好一心為國。
這十幾年我所有的謀劃都建立在你仕途平穩的基礎上,所以我才會接近你用我所能幫助你,現在說的話句句屬實沒有半分虛假,我之前的所作所為也能證明我話的真實性。”
周佑安被沈諾希震撼到,一時忘了自己心中糾結擡眼定定看着沈諾希,她話裡的每個字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太過異想天開,雖然之前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漏算了這一種。
“至于我為什麼對你的事情知之甚詳,除了這麼多年時刻注意外,後世有許多學子以你為例寫了文獻,分析你做的樁樁件件反複揣摩你的心理。
如果你覺得我能看透你那你錯了,不是我看透了你,而是後世學子和你産生了共鳴,他們向我解釋你的志向也像我們證明你不同于陳舊印象中權宦的奸佞而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儒宦,賢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