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沈諾希面前稱呼她的名字也是在提醒自己,時刻謹記自己和她的差距,沈諾希和他猶如雲泥之别,不是可以肖想的對象,自己一切本不該和她有所瓜葛。
如今局面已是神佛恩賜,自己不該越界奢求更多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想法多了總有一天會讓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噗嗤,算了今天就放過你,名字以後再說,大人晚安。”沈諾希看着周佑安的背影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一旦稱呼名字兩人之間的枷鎖将會土崩瓦解,現在的周佑安還沒準備好,今日得知他的心意自己已經滿足。
聽她這話周佑安立刻拉開門閃身離開,其實沈諾希有點想再抱他一次,隻是要三思考終究沒邁出那步,這次一别下一次再見就不一定是什麼時候了。
她還有許多壓在心底的話沒有說出口,可惜不能圖一時之快,總要留點後路萬一他們都能平安活下去呢。
話說出口沈諾希心中壓抑總算得到排解,一夜睡得安穩,住在隔壁的周佑安可就沒這麼好的心态,一夜輾轉反側。
眼看窗外泛起青色周佑安從床上坐起,這一晚腦海中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讓他不得安甯,心情時好時壞實在折磨,穿好衣服出門旁邊兩個屋子都還一片漆黑。
周圍除了鳥叫蟲鳴隻有廠衛極其微弱的呼吸聲,他在院中站了片刻轉身騎馬回京,京中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他處理,昨晚和沈諾希互通信息後他的安排要做一些變動,隻為尋求更周全的方法。
沈諾希一覺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潤涵和陸籬樂都被留在小院,昨晚喝的太多現在還沒起,剛好留出時間讓她整治昨天廠衛不作為的問題。
讓領頭廠衛把他們全叫到一處,沈諾希單獨留下昨天當值的人,昨天疏忽說輕了是沒把他放在心上,說重點就是玩忽職守違抗命令。
周佑安當初派他們來時就已經說過,在這要以他的命令為先,現在可好隻是看見潤涵就送了警惕,那下次是不是什麼官員都可以長驅直入。
沈諾希也不多罰就按照西廠規矩一人二十杖,院中沒有專門行刑的工具,隻能用厚木闆代替,木闆打十下也不一定有杖刑一下狠辣。
院中廠衛自然有不服的,說潤涵是周佑安義子真論下來他們更要以潤涵的命令為主。
沈諾希嗤笑一聲不和他争辯,從荷包中拿出獸符舉在他們面前,見符如見人,隻要有獸符在他的話對廠衛來說就是聖旨。
抗議的廠衛仔細打量了獸符确認無誤後不在吭聲,沈諾希讓他們互相行刑自己坐在院中看着,二十下打完一個個像是沒事人一般。
這次不過是警示,警告他們認真做事以他命令為先,不要朝三暮四在小院中還想着其他雜事。
潤涵睡醒已是中午,陸籬樂早就起來幫着沈諾希一起準備午飯,他對自己被留下有所預期,起來後發現周佑安離開甚至有些慶幸,現在時局混亂周佑安能把他留下就證明他和潤涵是相同的,待在沈諾希身邊報恩的機會也會更多一些。
午飯後沈諾希讓人把周佑安昨晚住的偏房收拾出來,給他倆改成書房,就算在小院也不能省了每日學習,在這裡知識改變命運可是實打實的跨越/階/級。
沒過兩天秦安來了小院,瓊華和他一起輔助沈諾希整理周佑安留下的财産,那些距離遠的需要立即送出信件讓他們知道更換主家,距離近的也要一起揣摩用詞讓管事更容易接受。
因沈諾是周佑安的幕僚下面人也沒什麼過激反應,隻當做周佑安不放心錢全放在一處轉移給沈諾避人耳目。
少數幾個回信有疑問的管事也都被沈諾希再次送去的信上印記說服,執此印者不論是誰他們都會聽令行事。
潤涵他倆白天溫習書本,傍晚和廠衛輪番比武,沈諾希則在秦安的幫助下争分奪秒和各地管事通信,讓他們低調行事愛惜羽毛,不要和新顧客建立大宗錢财往來。
如此又過了半月太平日子,不管京中如何争鬥至少在這兒還算安穩,每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沈諾希數着日子眼瞅到八月三十一再也坐不住。
從起床開始就心不在焉不論秦安說什麼都無法吸引她興趣,這種感覺就像動物遇上危險時提前預警的第六感,讓人坐卧不安。
瓊瑩為緩解她焦慮甚至讓人進城去買糕點,順路打聽朝廷風向,回來的人卻說風平浪靜京中一切如常。
傍晚用飯後沈諾希焦慮無處發洩,潤涵發現後提議要要和她過招,一來一往注意力逐漸回籠不再分心别的事,三人對練到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