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沈諾希從未聽說過,她現在的精力全被懷中姑娘牽扯,為了制止她的進一步行動,沈諾希隻好找各種各樣的事情填滿她的時間。
聊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随着菜品上桌,他們身旁的姑娘停下引誘的動作,跪立在一旁伺候大家用餐。
雖說是有事需要商談,但畢竟不是多麼嚴肅的事情,餐桌上也少不了酒水,不知道這裡的酒是從哪兒弄來的,入口辛辣,喝下去胃裡都是熱的。
推杯換盞之間沈諾希沒少陪酒,科爾像是下了決心一個勁的勸酒,沈諾希趁着酒精上臉裝作微醺拒了他。
餐後像是為了迎合大明,桌上餐具被撤走換上一盤盤茶具,身邊姑娘動作優雅,每一步都經過精心設計的恰到好處。
沈諾希觀察到每個人面前的茶葉各有不同,剛喝過酒又換上茶,他們聊天的方向逐漸跑偏。
雙方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盤,這種場面大家都設有防備沒人真的喝多,用餐時看着熱鬧其實沒吃幾口東西。
秦安今天人設好像是冰山,冷着一張臉坐在那,任憑面前姑娘各種誘惑都不動如山。
也虧得這些姑娘都是打小接受規訓,知道該如何面對不同客人,不然就他這一身殺氣早就把姑娘們吓得退避三舍。
周佑安和他比起來算是活絡,除了不讓美人坐在懷裡外,對她的撩撥秉持以不變應萬變的态度。
沈諾希本以為聊天頂多兩個時辰就該沒話說了,可誰承想一直聊到窗外點燈,樓下熱鬧起來他們也沒結束。
屋内溫度随着時間拉長越來越高,每位姑娘身上熏香各不相同,混雜在一起再加上房間内的各種氣味讓人聞得頭暈目眩。
科爾一下午都在找各種話題,從鞑靼美人到他幼年經曆,看似雜亂無章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其實前後問題之間都有着相互影響的關系。
沈諾希一邊看管身邊做的姑娘,一邊回答他的問題,還要時不時分神應對這位姑娘的問題實在是分身乏術。
酒精漸漸上頭,沈諾希為了保證自己回答合乎邏輯,緊緊咬住口腔内軟肉提起精神編造故事。
沈諾的背景早就在她一次次使用中越發完善,可還沒有人這麼密集的拷問她一下午。
晚飯時席面上推杯換盞,科爾醞釀一天的計劃終于成行,他提議讓沈諾作為使者跟随他去鞑靼傳播交流大明文化。
做為交換他們也願意派遣三位使者留下,并送上十匹上等馬用來交換。
這話一說沈諾希直接呆楞住,腦子有片刻死機,下午科爾的問題終于串聯到一起,他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帶走。
說是傳播交流,可真出了大明誰能保證她的死活,到時候就算被扣留了都無計可施。
她設想過各種科爾纏上自己的目的,沒想到他這麼直接,上來就要把人帶回鞑靼。
按說兩國之間使者往來,需要皇帝和俺答汗雙方商議後決定,結果到了科爾這兒張嘴就要把人帶走。
科爾為了證明自己的提議是經過深思熟慮,還列出了一條條有利條件為證明。
他在這兩天的交涉中發現沈諾知識面涵蓋豐富,且對于大明文化體系了解頗深。
沈諾帶回去一來可以為鞑靼的子民講述大明風貌,二來傳播大明先進的技術,可以幫助百姓提高生産效率。
他所說的知識,都是沈諾希在下午交談時編撰出的經曆,科爾正是用沈諾希自己的話用來證明此舉一舉多得。
沈諾是周佑安的人,他的去留問題被抛給周佑安決議,周佑安當然清楚其中輕重利弊,當即拒絕了科爾的提議。
現在才剛剛開市,就談要人也未免太過心急,雙方派遣使者的問題需要謹慎的商議,一個小失誤就有可能導緻雙方出現嫌隙。
且不說他是否有科爾說的那麼出色,單說沈諾隻是一個小小幕僚,無品無級怎能和使者相提并論,
沈諾希坐在一旁聽着驚出一身冷汗,若她真的隻是沈諾,去留到無關緊要,鞑靼近百年不會和大明撕破臉,能去鞑靼領略異域生活也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可她現在身負皇親國戚的血脈,為保皇室尊嚴,如果被發現真實身份那隻有死路一條,就算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也會有數不清的麻煩。
她根本就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甘州接觸到鞑靼使者,沈家現在是外戚,父親本就難做,與其承認自己的身份不如假死來的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