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她躺在床上玩手機。
看了會兒視頻,她退出來,點進微信,在置頂的人的頭像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進跟他的對話框,輸入信息:我今天去同學聚會了。
這會兒他回得倒是快:哦,玩的開心麼?
她嘴角勾了下:挺開心的,對了,你對葉筠還有印象嗎?
對方停頓兩分鐘:怎麼了?
許冬夏:沒什麼,隻是有些奇怪,那麼帥的一個同學,我之前居然沒怎麼留意過,晚上我們一起打車回來的。
江随安:你沒注意不是很正常嗎,那時候你一直在悶頭學習。
許冬夏:也是哦。
江随安:我跟他也不太熟,一塊兒打過幾次籃球。
許冬夏:那你知道他現在跟我們一所學校嗎?
對話框頂端傳來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大概過了5分鐘,他才回複:知道。
許冬夏咬住下唇:怎麼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江随安發過來一個笑哭的表情:我哪知道你。
許冬夏:你現在跟他私下有聯系嗎?
江随安:沒有。
許冬夏:我覺得他人還挺好的。
江随安:中央空調類型的?
許冬夏:才不是。
江随安沒再回複。
許冬夏心中難掩失落。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跟江随安之間沒什麼共同話題了呢?以前明明可以聊通宵,現在聊幾句就停下來了。
可她又不能直接質問對方為什麼聊着聊着就消失了,畢竟他們隻是朋友。
她根本沒有問的立場。
她苦笑一下,關掉台燈,睜着眼睛看漆黑的天花闆,直到眼睛适應了室内的光線,天花闆朦朦胧胧出現在她眼前。
早知道喜歡一個人那麼痛苦,她就不喜歡了。
可是心已經給出去了,一時半會兒也收不回來。
就這樣吧。
十一假期很快就過去了。
回學校的前一天晚上,她突然收到了葉筠的信息:明天怎麼回去?
許冬夏:坐大巴。
葉筠:我也是,一塊兒回去吧,我來付錢。
大巴車也不貴,30塊錢。
許冬夏沒想到他還想着這件事。
她是那種别人可以欠她錢,但是她絕對不會欠别人錢的人。
許冬夏:可是大巴車要30塊。
葉筠:沒事的,多餘的錢你回到學校請我喝一杯奶茶就是了。
許冬夏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回道:好。
葉筠:明天幾點出發?
許冬夏打開小程序,在車票時間列表截了個圖,選定了兩個比較合适的時間段,打了個勾,發送給葉筠。
許冬夏:這個時間段怎麼樣?下午3點半,到學校差不多5點半,剛好可以吃晚飯了。
葉筠:可以,我來買票。
這個時候,許冬夏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許冬夏:可是買票的話需要用身份證号吧?那我們還是各自買各自的算了……
葉筠發過來一段語音,先是懶洋洋笑一下,随後說:“可以,那這樣我幹脆直接請你吃晚飯好了。”
許冬夏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用語音回:“其實不用這麼客氣的。”
葉筠:也不是客氣,就是單純的想跟你吃頓飯而已。
許冬夏盯着那一行字,有些失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了一個字:哦。
這一夜,她罕見地失眠了。
也不知是怎麼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好。
好不容易睡着了,她還做了一個夢,夢到面前站了一個男人,迷迷糊糊地看不清臉。
隻能看到那人戴着鴨舌帽,低着頭遮住大半張臉。鼻梁高挺,皮膚白皙,穿着肥大的黑色毛衣,袖子是挽上去的,露出一小節小臂,有着漂亮的肌肉線條。
睡醒之後,她想了半天,以為是江随安,可是不對,江随安的鼻梁沒有那麼高,皮膚也沒有那麼白。
直到洗漱完,對着鏡子擦水乳時,她突然想到,那個人,其實是葉筠吧。
她的手頓時僵在了原處。
怎麼會夢到他呢?
到了下午,她拎着來時拿的那個包去了汽車站。
到汽車站門口,遠遠地就看到葉筠站在那裡。
她對着葉筠擺擺手,葉筠将手機放在褲子口袋裡,擡着頭看她。
走到葉筠身邊,她笑了下:“你來的還挺早。”
葉筠隻是點了下頭,語氣比較淡漠:“我家離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