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渾身冰冷。
她又立刻安慰自己,或許隻是路上的流浪貓,最近流浪貓确實挺多的,到處都是,這麼晚了,有叫聲很正常。
可是他大晚上的到底去做什麼了?
他不願意告訴自己。
許冬夏輾轉反側,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她們前兩節沒有課,個個都在被窩裡賴床。
但是沒賴多大會兒,老大突然尖叫一聲:“那個虐貓的昨晚又出來了!”
許冬夏吓得渾身一激靈,聲音都發着顫,“還是之前那個人嗎?”
“不知道,”老大說,“這次好像沒有攝像頭拍到。”
老三歎口氣,“報警了沒有啊?趕緊抓起來吧,這下搞得人心惶惶的。”
“就算報警了,虐貓也不會判刑吧?”老二說。
老大破口大罵,罵完又囑咐道:“總之咱們最近出門的時候還是小心點兒吧。”
“那些貓好可憐,”老二說,“本來就沒有家,還要被變、态虐、殺。”
許冬夏下意識地咬住自己的手指頭。
她們三四節有課,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後,眼看着時間到了,趕緊起床洗漱,一起出門去了。
正聊着天一起走着,江随安從另一條路走了過來,面色不悅,許冬夏想要裝沒看見,然而江随安直奔她而來:“跟你說幾句話。”
許冬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跟你無話可說。”
江随安看了看其他人,壓低聲音道:“是跟葉筠有關的。”
許冬夏渾身僵硬了一瞬,猶豫片刻,還是對其他人說:“你們先走吧,幫我占個座,我馬上就到。”
衆人都走了。
許冬夏問:“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江随安低頭看她,眉頭擰着,“在你心裡,葉筠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冬夏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催促道:“有話就說,不要問這些廢話。”
江随安無奈笑出聲,伸出手來攤了下,意味深長地說:“我發現,他很讨厭貓。”
“然後呢?”許冬夏語氣冷冰冰的。
“他最近一直都沒有回宿舍睡覺。”江随安繼續說。
“還有呢?”
“還有,我一直以來的感覺就是,他這個人心思很重,整個人都陰沉沉的,不像是什麼好人。”江随安說完,還特意留心觀察着許冬夏的表情。
許冬夏臉色很難看,但是尚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聽到江随安說葉筠的壞話,她的第一反應是憤怒。
但是她并沒有反駁什麼。
她覺得沒有必要。
江随安繼續說:“你也知道最近學校出了虐貓的事情吧?”
許冬夏猛然擡起頭來,“我勸你最好不要亂說話。”
江随安像是沒有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似的,一下子愣住了。
他嘴唇動了動,原本想好的話都憋了回去,糾結半天,最後氣急敗壞地說:“原來你也知道這件事!你也看到那個照片了對吧?那件衣服就是他的!虐貓的人根本就是他!”
許冬夏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許冬夏用盡了全力,啪地一聲,方圓十米外的人都回頭看。
江随安捂住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不敢相信,許冬夏竟然為了葉筠扇他巴掌。
他難以接受,許冬夏居然完全不相信他說的話。
他好不容易才抓住葉筠的把柄。
結果許冬夏完全不信。
不,不對。
恰恰是因為她信了,才會那麼生氣吧?
許冬夏大口喘着氣,臉色發白,聲音打着顫,“我勸你,沒有實際的證據,最好不要這樣随便污蔑别人。”
“我污蔑?呵,你這麼大反應,不就是因為你也看了那張照片嗎?不就是因為你也在懷疑嗎?”江随安眯着眼看她,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事。
他們太熟悉了。
許冬夏在想什麼,江随安确實能夠看出來。
許冬夏深呼吸平複着情緒,“我勸你不要随随便便污蔑别人,如果你敢對其他人胡說八道,我饒不了你。”
“你要怎麼饒不了我?”江随安看着她。
“我會報警。”許冬夏斬釘截鐵地說。
江随安頓時臉色煞白,“許冬夏,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吧?”
許冬夏面無表情和他擦肩而過,“我相信他。”
她說完,頭也沒回地走了。
江随安站在原地,狠狠地捏了捏拳頭。
他當然不知道虐貓的人到底是不是葉筠,隻是在看到那件衣服的時候,他有了一個猜測,于是他趕緊跑來找許冬夏,妄圖挑撥離間。
卻沒有想到,許冬夏竟然為了這麼一個人,扇他。
她不是很喜歡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