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

許冬夏有些詫異地朝四周看了看：“你還會開車？”

他笑着捏捏她的耳垂，“高考完之後就拿到駕照了。”

許冬夏這麼一聽，突然覺得有些洩氣，“高考完之後，我爸也讓我去考駕照的，但是我一直沒那個膽子去。”

葉筠的手一直捏着她的耳垂，輕輕揉着，聽她這麼說，漫不經心道：“不想學就不用學，有的人就是不想開車，即使拼命拿下駕照也不過是一張廢紙。”

許冬夏搖搖頭，“那不行，我還是要學，免得以後不會開車不方便。”

葉筠“嗯”一聲，“哪天要是想去學的話，我可以陪着你。”

許冬夏點頭，突然挽住了他的手腕，“那你今天晚上還要回去嗎？”

“我這幾天都不回去了，好不好？”葉筠低頭看着她，手掌從她的耳垂慢慢向下遊移，到了她的腰處，輕輕捏了她一下。

許冬夏馬上說：“好呀，那你就可以陪着我過年了，你要不要去我家？”

“你家我就不去了，你們一家人一起過年多一個陌生人多别扭，不過這幾天你可以一直出來陪我嗎？”他的語氣突然變得軟乎乎的，眼神也變得纏纏綿綿。

許冬夏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是結結巴巴說：“好，好啊，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葉筠抓住她的手，她又問：“你在哪兒住？”

“還沒訂酒店。”

她就有點急，“那趕緊訂啊，萬一沒地方怎麼辦，小城市沒那麼多酒店的。”

他當真馬上掏出手機，手指劃了幾下，很快訂好了，“就這附近。”

許冬夏伸頭看了一眼，“行吧，好像也不錯。”

他沒馬上收起手機，而是問：“跟我一起去？”

許冬夏轉開頭，耳根紅彤彤，“我不去！”

葉筠好脾氣地解釋：“我不熟悉路，你帶我過去。”

許冬夏馬上順坡下驢，“那好吧。”

兩個人都好像不知道導航的存在一樣。

許冬夏跟着葉筠走到路邊，看到了葉筠停在路邊的車，她拉開車門坐到副駕，葉筠系好安全帶，卻沒有開車。

許冬夏奇怪：“怎麼了？”

葉筠笑了下，“沒什麼。”

他隻是想到，提車那天，他看見許冬夏了。

那是高考完不久，他剛拿了駕照，精挑細選了好久，總算是選定了這部車。

他坐在4s店裡，邊喝咖啡邊等着提車，就那樣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站在路對面的許冬夏。

她穿一條白色連衣裙，頭發散開，新剪的齊劉海讓她特别像電影裡的人。

他看着她挪不開眼，很快，她接了個電話，走掉了。

他的心裡開始怅然若失，他想，怎麼樣才能讓她坐在自己的副駕呢？

車開到了酒店門口。

許冬夏坐在車上不想下車，葉筠就自己進去辦理了入住手續，先上了樓，許冬夏這才跟着進去。

葉筠沒關門，許冬夏剛走進去，葉筠突然将門關上，抱住她就吻上去。

許冬夏臉頰一片紅，伸手推他：“窗簾！”

葉筠走過去拉窗簾，許冬夏跟進去，“你怎麼訂了雙床房？”

“雙床房好啊，”葉筠走回來，重新抱住她，“兩張床更好折騰。”

許冬夏捶了他一下，“神經病！”

結束後，天已經黑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許冬夏打了個哈欠，又覺得有些餓，“你餓了嗎？”

葉筠點頭，“有點兒，點外賣？”

許冬夏坐起來，“我得回家吃，我爸剛才給我發信息讓我回去。”

葉筠不舍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好吧。”

許冬夏看了眼手機，還好，沒人催她。

她又躺回去，葉筠摟着她，幽幽開口：“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我才13歲。”

許冬夏渾身戰栗了一下，轉頭看他，見他眼角眉梢都是傷感和落寞，不由地跟着揪起心來。

“是被我爸氣死的。”他說。

許冬夏捏住了他的手，他把許冬夏的手拿起來，吻了一下，又繼續說：“我媽有一個遠房親戚家的表妹，那時候說是來江市工作沒地方住，我媽好心讓她來家裡，誰知……”

許冬夏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葉筠冷笑一下，繼續說，語氣中淬滿了寒意：“那個女人，明明知道我媽對她有多好，還偏偏要做這種事，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當然，最該死的，是我爸。”

許冬夏不知該說什麼，她很震驚，也很心疼。

她捏緊了葉筠的手，又覺得不夠，伸手抱住了他。

“我媽媽是一個善良又有些懦弱的人，所有認識她的人都是這麼說的，我奶奶也是，我媽病了之後，我奶奶跟我爸大吵一架，結果我爸鬼迷了心竅，把我奶奶氣得精神恍惚，出門的時候被車撞了。”

他說的像是很輕松，但每一個字都凝結着恨。

過了許久，他擠出一抹笑：“所以你說，做人是不是不能太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