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途掀開被子一鑽:“拒絕拒絕。”
蘇洇晝懶得管他,轉身進了浴室,看到白途灼熱的目光,警惕地把門反鎖。
洗完澡出來,白途趴在床上,雙手捧着那個紅包,看着上面的八個字出神。
蘇洇晝終于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了。
“小白。”他輕輕喊了一聲。
“嗯?”白途回過神,下意識應聲,而後惱怒道,“吾是大王,才不是小白!”
“不是說給我随意呼喚乳名的權利?”
白途心虛道:“吾許諾的東西有那麼多,哪裡記得這個那個的……”
蘇洇晝笑了一下,打開衣櫃,裡面挂着一套搭好的淺紫色小西裝,是偷偷記下白途的尺碼定制的,還有配套的紫羅蘭翡翠胸針,也是請設計師定做的,一個手稿簽了他的名字,親自起名叫“期許”的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算是慶祝你農曆成人禮吧,雖然晚了一天,生日快樂,小大人。”
“蘇卿……”白途感動地撲上來抱他,“吾就知道蘇卿最疼愛吾了。”
蘇洇晝拍拍他的腦袋,玩笑道:“我可沒說過。”
白途耳朵貼上他心口,喃喃道:“明明就在心裡說了一千萬遍了,吾聽得見。”
“那是心跳。”
“蘇卿連心跳都這麼帥。”
“……”
結果白途還是死乞白賴留下來了。
蘇洇晝發現白途和他睡覺的時候睡姿非常乖,因為怕白途亂踢被子,他睡得很淺,醒了幾次想給他蓋被子,卻發現白途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他懷裡了,整晚一次都沒離開過他的臂彎,像隻冬眠的小毛熊乖乖縮在胸前。
直到睡醒伸懶腰的時候才踹了他一腳。
“蘇卿,早安!”
蘇洇晝沒怎麼睡就被踹醒了,還有點困,知道還沒到起床時間,就懶得睜眼,胳膊圈着白途的腰懶得動,困頓地應了一聲:“嗯。”
“吾重生了!”白途醒了手腳不安分地亂動,開始大喊大叫,“重生之霸道蘇卿哪裡逃!”
“安靜點。”
“哦……”白途壓低聲音,耳語道,“蘇卿聲音好性感。”
“嗯?”蘇洇晝迷惑一瞬,說,“你長大了睡醒也是這個聲音。”
“蘇卿是笨蛋。吾已經長大了。”
“嗯。”
“蘇卿還不起床嗎?”
“定了鬧鐘,不急。”蘇洇晝再度閉上眼。
“哦……”白途安靜了幾分鐘,忽然說,“蘇卿,小蘇卿硌到吾了。”
“……”
蘇洇晝的瞌睡蟲一下飛光了,他沉默地收回胳膊,翻了個身繼續裝睡。
白途這個沒臉沒皮還愛開低俗玩笑的臭小孩當然不會放過他。
白途貼着後背壓過來,半邊身體壓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胳膊道:“蘇卿不要害羞嘛,吾也是男子身,和蘇卿一樣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蘇卿都三十歲了,有點熱血很正常嘛,對吧?”
蘇洇晝心想他這個剛滿十八的小孩子怎麼還反過來安慰他來了。他當然知道這是正常生理現象,他這個年紀和性格并不會覺得羞恥,不然他也不會就這樣允許白途跟自己同床共枕。
隻是預見白途會如何開他玩笑懶得理會罷了。
蘇洇晝久不回應,白途更大膽地把臉湊到他臉側,神神秘秘地問:“那,蘇卿會想着某個人纾解嗎?學生時期暗戀的女生,還是非人類?”
蘇洇晝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隻會讓白途更變本加厲,索性就不回應。
白途抱着他的肩膀搖,夾着聲音半威脅半撒嬌,不依不饒道:“蘇卿,快點回答吾,不然吾就不讓蘇卿起床了,吾還要跟王之祖父告狀,蘇卿睡懶覺,蘇卿,蘇卿,蘇卿……理理吾,蘇卿,吾真的想知道……”
蘇洇晝無奈道:“沒有。别搖了。”
“沒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真的?”
白途莫名期待的語氣。
“嗯。”
蘇洇晝推開肩上的白途,坐起身,看着白途因為高興亮閃閃的眼睛,心想他的占有欲已經強烈到不止要他的未來屬于他,連他的過去都要清清白白的。
蘇洇晝第一想法竟然是幸好自己以前沒有讓青春期的情愫亂流,沒有像同齡人那樣暗戀同桌或者随便談戀愛随便許諾别人未來,而不是白途是錯的。
看來他已經被白途徹底掌控了。
蘇洇晝沒有任何危機感,自己也是個喜歡控制别人的人,反過來被一個小孩子控制的感覺挺新奇的。
白途也爬起來湊到身前繼續問:“那蘇卿是如何纾解的?”
蘇洇晝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心平氣和地回答這種問題:“别瞎問。”
“吾就問問嘛,蘇卿這都不願意回答吾嗎?難不成蘇卿心虛了?”
白途歪着腦袋,眼睛圓圓黑黑的,看着非常無辜。
因為身子又矮又小,撐着床前傾時過于松松垮垮的領口向前滑,露出一大片鎖骨,從光坐着就高出白途一截的蘇洇晝視角看,一垂眼就見到看起來白嫩柔軟的平坦胸脯,和那幾次遠遠看着或短暫瞥視不同,他現在甚至能看到呼吸起伏的輪廓,還有那難以忽視的兩點,異與普通男生的漂亮胸脯讓蘇洇晝愣了一下,随即自慚形穢地閉上眼,在因羞恥而緊張顫動的心底罵自己下流。
一無所知的白途還在叫他:“蘇卿?”
“别喊了。”
蘇洇晝有些懊惱地睜開眼,盡量忽略白途,徑直下床去衛生間洗漱。
白途緊跟着他,沒來得及關門就擠了進來,趕都趕不走,就呆呆傻傻地站在一邊看着他,從上看到下,最終停留在突兀的某處,忽然說:“吾來幫幫蘇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