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還有這些全都給我帶上”,衛青指揮着永福宮裡的宮女太監收拾去往幽州的行李。
滿滿的收了好幾大箱子,瓷碗,金壺、玉杯,銀筷,甚至寝殿的銅鏡都給帶上了。
春來面露難色:“公主不是去探查私鹽之案的嗎?這……帶的是不是太多了?”,瞧着倒像是踏青的。
衛青摸了摸懷中的石頭,長大了些,被宮人精心伺候得毛發程亮,雙眼微眯,舒服的喵了一聲。
“不多,不能委屈自個”,摸了摸石頭:“是不是呀,小石頭”
石頭睜開眼,蹭了蹭衛青,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再者,便是要如此,才能讓他們放下戒心,一個隻懂奢華享受的公主,怎麼查得了案子?
一個小宮女自外走來,上前恭敬道:“公主,太後召見您”
衛青側頭,看向小宮女身後的太後心腹太監劉公公,眼波微閃,笑了笑:“居然是劉公公親自來,太後可是有急事?”
劉公公上前,端着一臉溫吞笑容,道:“沒什麼要事,太後她老人家瞧公主您即将遠行,想着叮囑幾句”,停了停又道:“林公子也在”
衛青眼簾微擡,語氣漫不經心道:“原來是為這,劉公公稍等,我去換身衣服”,說完将懷中的小石頭遞給墨香接着。
給了春來一個眼神,示意她跟上,走進寝殿,由着春來服侍着換衣服,動作慢條斯理。
半分不見着急。
春來有些擔心道:“這時候尋公主您,怕不是什麼好事”
衛青擡起雙手,春來系腰帶,聞言,笑了笑:“管她如何,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總不會吃虧了去”
說完,走至妝台前,将昨日林懷舟送的金簪拿出,插入青絲中。
換好衣服,春來道:“公主還是小心些,别着了太後的道”
“知道了,你便在此盯着收拾行李吧,墨香跟着我就行了”
春來恭敬應是。
走出寝殿,衛青對着立在庭院中的劉公公,抱歉道:“劉公公久等”
劉公公趕緊擺手:“奴才并未等候多久”,依然是一臉的恭敬,并未有半分久等的怒意。
由着順安扶着坐上轎子,劉公公走在轎子前。
衛青斜倚着扶手,看向劉公公,問道:“除了林公子還有其他人嗎?”
聞言,劉公公停下腳步,落後幾步,與衛青平行,恭敬回道:“李夫人也在”
李夫人也在?衛青心中嗤笑,這是明着來算賬了?還是說太後并不十分信任林懷舟的話,來試探她?
衛青朝着劉公公微笑,面露擔心,道:“太後喚李夫人前來是為何事?難道那孫氏又在府上胡鬧了?”
“公主慎言!”
衛青眼尾掃過一絲極淺的笑意,面含抱歉道:“是我多言了,不過是先前聽李夫人提過,我看不慣,提點了幾句,故而上了心,才脫口而出,公公可别在太後跟前說,否則,定要罰我”
劉公公笑了笑,态度恭敬:“公主尊貴,太後如何會罰您”
到了慈甯宮,落了轎,衛青扶着順安的胳膊下來。
往裡走去,才剛至,便見李夫人正與太後說着什麼,雙雙臉上都帶着笑容,一幅氣氛和諧的模樣。
林懷舟在旁邊坐着,嘴唇勾着淺笑,在見到走近的衛青時,笑容擴大,連眼裡都帶了幾分。
“哎喲,正跟太後說您呢,這便來了”,李夫人見衛青走近,笑着說道,态度十分熱情。
站起身過來相迎:“上次送您的蜀繡可還喜歡?”,說罷,牽起衛青的手,讓她坐在旁邊。
衛青眼睑微擡,露出笑意:“我很喜歡,真是多謝夫人了,這京城裡呐,就屬您蜀繡最為厲害,我不過一提,本也沒報什麼希望,誰知您便送了我一幅”
太後聞言笑道:“福甯竟是喜歡蜀繡嗎?以往竟沒聽你提過”
衛青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女紅不好,讓人知道,倒成了笑話”
林太後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誰敢笑話你,哀家定不會輕饒”,看向林懷舟,打趣道:“這未婚妻都來了,怎麼成了悶犢子,不講話了”,又對着衛青道:“本來賜了婚,不該過多見面,但哀家想着你此去幽州,路途遙遠,不知何時歸來,便想着讓你倆見一見”
衛青面露羞澀:“昨兒才見了,表哥還送了我一個簪子呢”,說完指了指頭上戴的金簪。
林懷舟勾起嘴角淺笑,看着衛青,神色溫柔:“表妹喜歡便好”
李夫人瞧了瞧金簪,眼含羨慕道:“真漂亮,林公子對您可真大方”
衛青耳朵微紅,接着有些義憤填膺道:“莫不是那孫氏又欺……”
還未說完,便被李夫人打斷道:“公主!說什麼呢!”,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