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頂替自己在明處吸引大家的視線,她便從明處歸于暗處,甩掉眼線,方便行事。
換好衣服,春來面露擔心道:“公主,奴婢真的可以嗎?”
衛青咦了一聲:“怎麼還自稱奴婢,你現在可是泰安帝親封的福甯公主”
春來瑟縮了一下,哦了一聲。
衛青皺眉:“别這幅畏畏縮縮的樣子,可别給我把戲演砸了,你的任務便是在幽州好好的,肆意的享受揮霍,懂嗎?”
春來擡起胸膛,凝眉道:“懂了”
終于是有了點樣子,衛青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示意身後的“謝昱”将其帶回去。
“該如何說,懂吧?”
“謝昱”點了點頭,恭敬道:“屬下救回了公主,春來姑娘被擄走了”
衛青含笑點頭。
待“謝昱”與春來走遠,黑衣龍影衛回去查看形勢,衛青呼了口氣,放松下來。
十三将背在身後的包裹拿出,打開,将裡面的衣服與面具拿出,遞給衛青,道:“快換上,雖是開了春,山上還是有些涼意”
衛青穿上衣服,舉着面具看了看,滿意的笑了笑,夠美,能扮美她可不想扮醜。
待了十三也換了身衣服,收拾完畢後,又等了許久,衛青跟在十三身後慢慢往驿站走去。
此刻沒了車隊,得從驿站借輛馬車前往幽州。
剛到驿站,便瞧見驿站管事坐在地上,靠着柱子,一臉的驚慌,驿站内一片混亂,四分五裂的凳子與散落一地的飯菜。
衛青繞開地上的狼藉,走到驿站管事面前,問道:“能借輛馬車嗎?”
驿站管事虛虛的擡了擡眼皮,似是回過了神,看向衛青,上下掃了一眼,瞧見其身後沒有跟着随身伺候的奴仆,眼含鄙視,道:“借車二十兩銀子”
态度與之前大相徑庭。
衛青歎為觀止。
摸了摸身上,糟糕,所有的值錢物件全被春來拿走了,就連頭上的首飾都取下帶在她頭上了。
衛青擰眉。
驿站管事瞧着衛青面露難色,掏不出銀子,嗤道:“也不知這身衣服哪偷來的,趕緊滾”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剛出,脖子便被一劍封喉,冰冷的觸感瞬間讓驿站管事的臉僵住,瞳孔轉向十三:“我……我可是良民,你若殺我……”
十三直接打斷,道:“去牽輛馬車出來,再備些吃食”,停了停又道:“别耍花樣”
嗓音陰狠又冷厲。
驿站管事瞧着十三一臉的冷色,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走至後方院落,将馬車趕了出來,又去廚房備了些幹糧。
顫顫巍巍的将幹糧遞給十三。
十三接過,牽着衛青上了馬車。
驿站管事站在柱子邊,哀歎道,今日這遇見的都叫什麼事,公主被擒時,以為小命不保,幸而最後被侍衛給救了回來,剛放下心,便遇到土匪,長得還人模人樣,誰知道一幅黑心腸。
這廂十三在前面趕馬,衛青窩在榻上,掀開簾子看着沿途的風景。
說是風景又稱不上,隻是一些雜亂的樹叢,隻是衛青一個人坐在車上,有些無聊。
十三轉頭道:“此處離幽州還有兩天的路程,我們先去平州落腳”
平州靠近幽州,從此處前往平州,按着這馬車的腳力,也差不多要一天的時間。
衛青颔首,拿出剛剛驿站備下的幹糧,慢慢吃着,剛剛根本沒扒拉幾口,此刻胃裡正是饑餓。
皺了皺眉,真難吃。
硬着頭皮往下咽,掀開車簾,坐到十三身邊,将幹糧遞給他:“你也吃點,存點體力”
十三接過,拿出水壺:“别幹咽,噎着”
衛青又狠狠的咽下一口,眼淚都出來了,以往哪吃過這個苦,此刻面帶驚喜道:“你哪來的?”
十三面色如常的吃着幹糧,回道:“驿站拿的”
衛青眼含驚訝:“都沒看見你拿”,完了又笑道:“咱們好像土匪”,說完哈哈大笑。
墨色的眼睛也染上笑意,道:“公主沒治他不敬之罪,已是開恩,收點薄利,算不得什麼”
衛青笑了笑:“你倒是會詭辯”
吃完,衛青窩在坐榻上發了會兒呆,沒一會兒,睡意來襲,眼皮耷拉,漸漸睡了過去。
日頭西斜,天光漸漸隐去,馬車駛入城牆。
十三尋了一處客棧,走進馬車,柔聲将衛青喚醒。
衛青睜開雙眼,還帶着睡意的迷蒙:“到了?”
嗓音軟軟,像是撒嬌。
十三輕聲恩了一聲,牽着衛青下了馬車。
待小二将馬車停好,尋了一上好房間休息,衛青跟在身後,問道:“你哪來的錢?”
“随身帶的,畢竟我們此次的身份是來自揚州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