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
回去的時候,衛青實在是不想走,腳酸得慌,也不想十三在大街上背着她,平白惹人眼。
便租了一輛馬車回去,坐在馬車上,衛青好奇道:“你怎麼知道幽州縣城還有這地方?”
十三閑适的靠着車壁,漫不經心道:“之前在幽州做任務時,被追殺,逃到了那。”
衛青頓時有些心疼。
十三笑道:“死裡逃生,還見着這麼美的景,是我幸運。”
到了餘大的宅子,兩人走進去,本來十三準備自己租一個宅子,但餘大非得讓他們住到這,不好拒絕,便同意了。
是以,兩人自來到幽州,便一直在這住着。
衛青都跟餘玉混熟了,偶爾還教餘玉念字識字。
此刻見衛青回來,餘玉邁着小短腿跑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腿,道:“衣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我今日練了好些字,你快幫我看看”,嗓音奶聲奶氣的。
衛青微彎着腰,牽起餘玉的手,道:“玉兒今日這麼厲害呢。”
餘玉一臉驕傲的擡起頭:“衣姐姐昨日教玉兒認的字,玉兒今日都有好好練呢。”
衛青牽起餘玉的手往練字的案台走去,十三落後幾步在身後,看着前面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眉眼溫柔。
餘大自側屋出來,見狀,湊近十三低聲道:“張老弟不妨自己生一個。”,說完哈哈一笑。
十三柔和道:“還不是時候。”
餘大會意:“待你入了杜掌事的眼,有了銀子,危機解了,再要也來得及。”
知道餘大誤會了,十三還是接嘴道:“餘兄說的是。”
隻聽餘大又道:“杜掌事下了帖子,言明日宴請,還特地提及了你,讓你與弟妹一同前去,說是杜夫人高價從南方買了些精貴的花,辦了一場賞花宴。”
十三問:“隻宴請了我們嗎?”,他們富商的身份按理不值得如此大動幹戈。
果然,隻聽餘大又道:“還請了幽州刺史與其夫人,畢竟兩家要接親了,另還有住在刺史府的福甯公主,聽說啊,這花便是福甯公主提的,說是幽州地界花色單一,福甯公主不喜,刺史夫人便讓杜夫人去準備些名貴花種,這才有了這賞花宴。”
末了,又道:“這些精貴人,就是要求高,這花有什麼看頭。”
十三輕斥:“餘兄慎言,明日到了賞花宴,可别如此說,惹了貴人生氣,咱們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餘大拍了下嘴道:“張老弟說得是,老哥我這嘴是個沒把門的,多謝張老弟提點。”
十三擺手:“客氣了。”
*
隔日宴會,衛青被柳音幫着收拾了一下,此刻坐在銅鏡前,顯得更加美豔,舉手投足間仿佛一副美畫。
柳音忍不住感慨道:“難怪張公子對你如此愛重,這美色,我看了都喜歡。”
衛青笑道:“嫂子快别打趣我了,咱們快出發吧,今日宴會說是有貴人在,咱們去晚了,惹貴人生氣,可不好。”
柳音神色正了正:“說是福甯公主殿下也在”,随後歎氣道:“說是來查案,但瞧着,殿下整日裡不是賞花便是遊湖,仿佛是來幽州遊玩的。”
衛青昨日裡便聽十三提過了,暗自感歎春來演技之好,居然将這些人都騙了去。
“許是本就來做做樣子,故而才派了公主前來,若是較真查,想必也不會隻派個公主來了。”
柳音神色複雜:“但願吧。”
衛青突然有些好奇,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來看,她覺着餘大與柳音并不是貪财之人,不然住的地也不會隻是個二進的宅子,雖說内裡典雅,但并不奢華,遂問道:“餘大哥當初為何就走上這條道了呢?”
柳音歎氣:“與你們十分缺銀子轉機不同,夫君他幹這個純粹是為了報恩,幾年前夫君走镖時遇到土匪,受了重傷,被護送隊伍裡的杜掌事救了,夫君重視恩情,杜掌事看上他的能力相邀,沒拒絕,便入了行,這幾年,雖說日子好起來了,但總覺着心理沒着落,整日裡憂心着,反而沒了以往的快樂。”
衛青勸解道:“說不定哪一日就能不幹了呢。”
柳音搖了搖頭:“既然上船了又哪是那麼容易下去的”
衛青笑了笑:“那可不一定,萬一呢”
柳音眼角含笑,看了衛青一眼,沒回答。
坐上馬車,一路搖晃着到了杜掌事的府邸。
衛青下車,驚歎,這宅子可比餘大的大太多了,門口立着兩個氣派的獅子,往上一個牌匾刻着杜府二字。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官老爺,這杜掌事怕是沒少在背後給幽州刺史送銀子。
左右看了看,停了一路的馬車,大多裝扮豪奢,餘大的這輛馬車在其中看着都有些寒酸了。
這幽州的富貴人家怕是都來了吧,這杜掌事的臉面可真大,都不怕“福甯公主”起疑,一個商戶,這麼多人給他臉面?
看來是春來演技太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