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裡?你逛花樓啊?”
十三咳了一聲:“不是我,是張欽。”
衛青湊近十三的眼睛,眼含懷疑道:“是你扮的張欽去逛的花樓,還是其他影衛扮的張欽去的花樓?”
十三微微後傾,拉開距離,道:“是張欽本人,這個身份是新取代的,剛拿來沒多久,我是第一個使用這個身份的影衛。”
衛青立起身,道:“姑且相信你。”,又問:“他本人呢?”
“他與這若娘私奔之時,不甚掉入了湖中,雙雙死了。”,十三解釋道。
話落,衛青一聲驚呼,随後低聲帶着焦急道:“你不早說,我在幽州給自己取名叫青衣,這不露餡了?”
“畢竟花樓裡出來的姑娘,不想叫原名也情有可原。”,說完,上床,緊挨着床沿躺下:“睡吧。”
衛青哦了一聲,趴着床沿往裡,不可避免的碰到十三。
十三薄唇緊抿,緩了緩呼吸,起身吹滅蠟燭,一室黑暗。
*
很快到了出發去揚州的日子,衛青坐在馬車上,後面跟着滿滿一箱行李,有些是十三買的幽州土産,有些是刺史與杜掌事送的禮物。
柳音掀開車簾,舉起紅木食盒遞給衛青,道:“烙餅,昨日多做了些,拿着路上吃。”
衛青接過,感激的道了一聲謝。
餘玉小小的一人站在旁邊,道:“青姐姐,改日來幽州,定要第一時間來尋玉兒,玉兒會想你們的。”
衛青含笑道:“應當很快就會再來幽州,玉兒在家可要好好認字,練字,回來我定要檢查,有沒有進步。”,故作嚴肅。
餘玉小臉認真:“知道啦,我肯定會好好練習的,青姐姐放心。”
十三與餘大說完話,走過來,上了馬車,互相告辭。
從幽州去往揚州,得先經過風州,馬車走得不快,衛青手沾了點茶水,在小幾上寫道:“這車夫是探子嗎?”
十三點頭。
衛青頓時苦瓜臉,這得跟到何年何月。
十三輕笑,手沾茶水寫道:“不止他,後面還有幾人遠遠跟着,不過無事,有影衛盯着他們,不會出什麼大事。”
衛青卧在坐榻上,給自己拿了一個小毯子蓋上,随便吧,她佛了,閉眼前,嬌滴滴的喚了一句:“夫君,我休息會兒,到了喚我。”
盡好人設職責。
十三溫柔回道:“夫人睡吧。”,語氣是分外的寵溺。
馬車一路馳往,除卻午時停下來休息了會兒,一直在往風州趕,衛青雙眼無神的坐在榻上,開始還端坐着,姿态得體,後來直接靠在十三的肩膀上,眉眼耷拉着。
十三瞧着衛青一幅沒力氣的樣子,安慰道:“就快到了,夫人再忍忍。”
衛青不甚有力的嗯了一聲,繼續雙眼無神的發着呆。
時至傍晚,終于是到了風州,一路舟車勞頓,衛青下車時精神頭都不是很好。
尋了個客棧住下,十三要了兩件房,一間給車夫,車夫一臉受寵若驚的道謝,似是十分感謝十三,連連鞠躬,十三淺笑道:“趕馬累了一日,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早出發。”
衛青靠着柱子看着,不得不感歎十三的演技。
突然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住視線,衛青快步走到客棧門前,隻瞧見一個一閃而過的背影。
她不會看錯,畢竟那金光閃閃的裝扮太過顯眼,靖國大王子?他怎麼在這?衛青滿臉疑惑。
十三見狀走到跟前,道:“怎麼了?”
衛青低聲道:“我剛剛瞧見大王子了。”
十三拉着衛青的手往房間走,房間在三樓,在階梯上,道:“他前些日子便到了風州,風州有他經營的暗線在給他傳遞靖國的消息,是以,他每年都會來風州小住段時間。”
推開房間門,進去,衛青坐在圓凳上,給自己倒了杯茶,醒神,疑惑道:“怎麼選在風州?”
十三坐在對面,解釋道:“京城到處都有影衛盯着,他不好傳消息,而臨近邊關的幽州更傾向于二王子,風州地處京城與邊關的中間,此地與哪邊聯絡都更方便,且影衛不會太多。”
飲了口茶,嘴角微勾,道:“當然,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影衛的監視下,所傳遞的消息也一清二楚。”
“那他在靖國也不是一點勢力也無。”
十三颔首:“确實,雖說現王後母族勢力龐大,但先王後母族也不可小觑,這些年雖遭打壓,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過是暫時龜縮起來,隐其鋒芒罷了。”
“先王後的母族是不是沒有兵權?”,衛青問道,否則也不會逃來燕國待着了。
十三笑道:“夫人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