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辜負傅淵堯的擔心,他擔心的事很快就發生了。
精神系異能喪屍出手了,各種異能喪屍也出手了,一直是威脅的隐形異能喪屍也出手了。
隐形異能喪屍把木系異能者綁在前方作戰異能者腰間上的藤蔓割斷,讓木系異能者無法在他們有危險時,及時把人拉回。
精神系異能喪屍催動異能使他們精神渙散,讓他們失去主觀能動性,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呆愣在原地。
各種異能喪屍朝被精神系異能喪屍控制住的異能者發動攻擊,元素異能喪屍催動異能,隻見火球、水箭、岩石塊等等等等漫天飛向異能者。
速度和力量這類的異能喪屍要不是蹬着土柱子撲向異能者,要不就是直接攻擊接住異能者的土柱子。
巨型異能喪屍則是擡手擡腳朝着沒有反應的衆多異能者徑直揮去。
受到精神系異能喪屍影響的隻有在第一戰場作戰的那些異能者。
後方的土系異能者、木系異能者和治愈系異能者都在基地精神系異能者的精神保護屏障内,有這層屏障在,精神系異能喪屍的精神攻擊起不到效果。
至于為什麼說不把前方作戰的異能者也保護進來,精神系異能者表示,距離不夠。
精神系異能喪屍的攻擊可以讓大範圍内的人精神渙散,如果它把攻擊目标放到圍牆上這一圈機槍作戰者身上,那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精神系異能者得保證圍牆上這一圈的攻擊力不被精神系異能喪屍影響到。
失去機槍和冰爆球的火力壓制,圍牆很快就會被喪屍攻破的。
圍牆一旦被攻破就基本等同于基地被攻破。
所以,圍牆這一陣地,是萬萬不可失守的。
除徐連廷外的十二位精神系異能者,除去需要戒備隐形異能喪屍的那三位精神系異能者,其他的九名精神系異能者此刻都出戰了,他們合力,支起一個精神保護屏障,這個屏障最大的保護範圍隻能到土系異能者。
原先設想的是,隻要保證木系異能者、土系異能者和治愈系異能者不被精神系異能者影響,那即便是前方異能者受到影響,也能及時被木系異能者拉回保護屏障内,不會出現太多的危險。
隐形異能者割藤蔓,這一舉動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受到精神系異能喪屍控制的異能者,如果原本是在土柱子上待着的就那麼繼續的呆愣在那裡,如果是躍起準備攻擊巨型異能喪屍的那就是直接洩力般開始往下墜落。
為了不讓人直接掉進喪屍堆裡,土系異能者隻能不斷凝出土柱子,接着接二連三掉落下來的異能者。
中招的異能者沒有要蘇醒的傾向,好像是一直受到精神系異能喪屍的攻擊就是會一直保持這種精神渙散的狀态,沒有什麼精神渙散一會就清醒過來的傾向。
這就很糟糕了。
率先受到攻擊的是秦淼等人那邊。
在察覺到不對勁時,木系異能者已經很快速的開始往回拉人,但他們動手的時間終究的慢了,已經有超過二分之一的人陷入了那樣糟糕的境地,其中包括有謝歌郁。
謝歌郁還是跳起來準備攻擊喪屍巨人的那一批人。
作為當事人,她完全不知道她的處境是多麼危險,她隻知道,她上一秒還在瞄準喪屍準備砍過去,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家裡的飯桌上。
是真的家裡的飯桌上。
是她末世之前的家。
爸爸、媽媽、弟弟……他們都在……
謝歌郁看着這三張她日思夜念的熟悉面容,鼻頭不由得發酸,眼裡慢慢蓄起眼淚。
“哎喲哎喲,寶貝怎麼哭了?是不是你弟又搶你剝好的蝦吃啊?”謝媽媽注意到女兒的眼淚,立馬起身來到女兒身側,輕輕摟住,溫聲詢問。
“什麼啊?我搶什麼蝦了啊?我碗裡這些蝦是我自己剝好的,我剝蝦殼的油還在我手上呢?你們看。”謝弟弟聽到媽媽的話,立馬放好筷子,舉手展示他的“證據”。
自從上次搶姐姐剝好的蝦把姐姐弄哭了後,他就再也沒搶過了,甚至有時候心情好還會剝蝦給姐姐吃。
謝媽媽瞪了謝弟弟一眼,她當然知道他沒搶他姐姐的蝦,她這不是看女兒哭了,找個由頭問原因嗎?真是沒眼力見的臭小子。
挨了一瞪的謝弟弟,縮了一下頭,不再說話,開始老老實實的吃飯。
謝歌郁其實在媽媽摟過來的時候就止住了淚意,她從媽媽懷裡擡起頭,撒嬌道:“我沒事的,我就是有點想你們啦。”
謝媽媽點點謝歌郁的鼻頭,輕笑道:“你呀你,上一天學回來就想我們想到哭啦?真是個小哭包。”
“哼哼,懷楠哥喊你小哭包,可真是喊的太準确了。”謝弟弟三五兩口吃完飯後,就帶上手套,剝起了蝦來。
“來,吃吧,小哭包。”謝爸爸摘下手套,把一整碗剝好的蝦放到謝歌郁面前。
謝爸爸在聽到謝媽媽第一句後,就拿來一個空碗給女兒剝起了蝦來。
“多吃點,你最愛吃的蝦,不哭了哈。”謝媽媽摸摸謝歌郁的頭。
謝歌郁夾起一個謝爸爸剝好的蝦放進嘴裡,揚起嘴角,甜甜的朝爸爸道了聲謝謝。
謝媽媽見女兒狀态回來了,便轉身準備回位置。
謝媽媽一回座位,就看見她的碗裡堆滿了剝好的蝦,在去抱女兒之前,她記得她碗裡的蝦是沒有這麼多的。
謝媽媽溫柔一笑,道:“謝謝兒子。”
謝爸爸在給謝歌郁剝蝦之前,在給謝媽媽剝蝦,等他剝了一碗蝦給謝歌郁後,準備繼續給謝媽媽剝蝦時,發現他兒子接替了他的活,見此,謝爸爸便摘了手套,端起飯碗,幸福的看着桌上的家人。
謝弟弟戴着手套,靈活的剝着蝦,把剝好的蝦一個個放到他面前的一個空碗裡,聽到媽媽的感謝,他噘着嘴,嘟囔着:“謝什麼謝啊,我飯都吃完了,給你們剝蝦不是應該的嗎?媽,你那吃完不夠我這還有,姐,你吃完爸給你剝的,要是還想吃,我這也還有。那一盤蝦,我包了,包給你們剝得幹幹淨淨的。”
謝爸爸和謝媽媽聞言,都笑着應好。
謝歌郁也揚起燦爛的笑容。
謝歌郁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會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對爸爸媽媽弟弟有那麼強烈的思念,明明自己早上還見過他們,明明自己隻是上了一天學回到家裡而已。
僅此而已。
不是嗎?
謝媽媽很愛吃蝦,所以謝爸爸很會剝蝦。
謝歌郁也很愛吃蝦,帶着謝弟弟這個對蝦一般般感興趣的人也愛上了吃蝦,或許是有爸爸的遺傳吧,弟弟剝蝦剝的比謝歌郁好很多。
謝弟弟把盤子裡所有的蝦剝好了,他端起那份滿滿當當的蝦,一半分給了媽媽,一半分給了姐姐。
爸爸不愛吃蝦,所以他沒給,他自己已經吃飽了,所以也沒給自己留。
“姐,你知道嗎?那次我夾走你一個剝好的蝦,你突然就哇哇哭,可吓死我了。護食哪有你這樣靠哭護的啊,我情願你揍我兩下,下次可别用哭了哈。”謝弟弟摘了手套,倚靠在椅背上,看着吃蝦吃得一臉幸福的自家姐姐。
“下次?你還要從我碗裡搶蝦?”謝歌郁一副你敢點頭我敢哭的樣子看向謝弟弟。
“不不不。”謝弟弟狂搖頭。
他不懂,為什麼姐姐這麼愛哭還要一有假期就跟着爺爺上山去習武。
習武不是很累很辛苦的嗎?那依照姐姐的性子,那不得哭到脫水嗎?
不懂不懂,女孩子真難懂。
謝歌郁看見弟弟搖頭的果斷勁,心裡滿意極了,她師傅說得沒錯,哭也可以是一種手段,眼淚也可以是一種武器。
至于因為被搶蝦所以哭了的這件事,在謝歌郁看來,完完全全是一件黑曆史。
她哭不是因為弟弟搶了她剝好的蝦,而是因為她馬拉松沒跑過季懷楠。
她一個習武之人,竟然跑不過一個能坐絕不站、能躺絕不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