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樹敵衆多,格外喜歡犯賤,但不至于連他也一起招惹上。
那他想做什麼?
“诶,真是你啊祝叙喬?你怎麼在這?”
我還在思考裴問青這麼幹的原因,一個陌生男人走到我的桌前,一臉驚喜。
壞了,認不出來這人是誰。
我感覺我腦子真的有點毛病,老是在關鍵時刻裝聾作啞。
我看着那個男人,朝他扯扯嘴角:“你是?”
餘光裡,裴問青和岑舒的臉色,是如出一轍的蒼白。
其實我隻是想看個熱鬧而已。
“趙卓名,高中和你一個班的。”趙卓名指指自己,試圖通過高中同學這層身份拉近關系,我愣了愣,朝他笑了笑:“原來是你啊!”
其實我不知道他是誰。
但是話題總歸就那麼點東西,随便找點亂七八糟的話附和一下就行了。
“你現在在哪兒高就啊?”趙卓名坐到我對面,好奇打探,我想了想我現在的具體工作,坦然且真誠道:“啃老。”
這話沒有毛病,我繼承家産不就是啃老嗎?
我又沒有通過創業的方式開拓創新。
趙卓名一臉訝異:“總不能真的啃一輩子老吧?這會兒正是要拼搏的時候嘛。我記得你以前很厲害的。”
好漢不提當年勇,我不是好漢也一樣。
以前厲害的祝叙喬關現在的祝叙喬什麼事,現在的祝叙喬隻是一具屍體而已。
“想當年你真的是高中所有Omega的夢中情A,那會兒真的是盛況啊。”趙卓名回憶往昔,我一臉驚歎。
見鬼了,他口中那個家夥真的是我嗎?不至于吧,我怎麼不知道我當年人格魅力那麼大?
回頭問問顧寒聲那個牲口去。
“我現在在瑜晟工作,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聯系我,我給你内推。”趙卓名把他的聯系方式打開來給我,“我換了個号,重新加一個?”
我看着他循規蹈矩的名片,無聲歎口氣,還是加了個好友。
今日又做了件好人好事。
“趙卓名。”裴問青不知何時走到了我們的桌邊。
趙卓名擡起頭,更是驚喜:“裴會長!”
他面對裴問青和面對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态度,帶着點谄媚和親近。
“嗯,好久不見。”裴問青冷淡地應了一聲,眼神卻一直看向我,帶着點不安。
他不會覺得我是來抓奸的吧?
趙卓名殷切道:“祝叙喬,裴問青,我們那會兒的學生會會長,還是一個班的,你應該認識的吧?”
我挑了挑眉:“認識。”
我以前居然和裴問青是一個高中的?
一個大學我倒是知道,一個高中我是真的沒什麼印象。
他那會兒居然還是學生會會長,真是從小到大都是循規蹈矩的好孩子啊。
我在心裡如此感慨,正巧與裴問青對視,看清了他眼底的忐忑。
他到底在緊張什麼,真是難以讓人理解。
今日的已讀亂回任務完成,我站起身,對他們倆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卓名明顯對裴問青更加感興趣,再加上從我身上找補炫耀的感覺已經滿足,并不在乎我的離開,反而很大方地和我道别。
我經過岑舒身邊。
真可憐,臉白成這樣。我順手摸了把他的腦袋,朝他笑了笑:“早點回家。”
運動量已超标,我要回家當吸血鬼。
這次撬牆角就這麼簡單過去了,我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岑舒緊張了很多天,面對我時都有種戰戰兢兢的感覺。
我也不是什麼脾氣很兇的人吧?我甚至都不能放信息素壓迫别人诶。
隻是一個很無辜很普通的人類而已。
20
今天又是個晴天,我結束回憶,雞蛋餅放在盤子裡已經涼了。
岑舒早就脫下了圍裙,換上了一件新衣服。
和他一貫内斂柔弱的風格不太契合,太張揚了。
不過經過了三年的嘔吐物式戀愛關系,再加上完美的時間管理任務,他進化成這樣倒也是正常的。
空氣中有微塵在日光裡浮沉,他終于願意卸下所有僞裝,将那些常年累月保持的深情抹去,滿臉倦怠地問我:“祝叙喬,我們三年的感情就這麼不值得嗎?”
我該回答什麼?
他紅着眼問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