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廳裡聲音嘈雜,各種背景音混雜在一塊,他的聲音卻精準地落入我的耳中。
我搖晃操縱杆,壓根沒離開屏幕:“是嗎?我記得不清楚。”
他家的八卦我印象裡都是顧寒聲那個碎嘴子告訴我的,顧寒聲這男的不知道哪來的消息渠道,一個alpha能在一大群Omega之間來去自如,隆重成為Omega之友。
這也是他到現在也結不了婚的原因之一吧。
相親失敗八十三次的顧寒聲。
“我那個時候已經習慣了。”裴問青給我遞遊戲币,默默補充說明。
我對高中的印象早就很寡淡了,不如說二十一歲以前的記憶都是模糊的,二十一歲之後腦子不好用了,更難記起來以前的事情。
現在能記得三分鐘前的事情,我都覺得自己很厲害,值得被誇一句記憶力驚人。
人機輸了二十次後,我不想玩了。
“這玩意兒是故意的嗎?”我看着二十敗的戰績,格外不理解。
裴問青笑了笑,沒說話。我看他那樣子,索性直接拿回遊戲币,讓他坐下:“你試試?”
他訝異地看着我,聽見比賽開始的提示音時,才手忙腳亂操縱角色放技能,我看着他操縱的人物連滾帶爬逃開攻擊,最後血條還是見底,不免有種輕松喜悅之感。
“沒事,輸了可以再來。”
我替他投了币,在新一局開始之後,我心裡的輕松喜悅消失了。
我眼睜睜看着他開人機模式,赢了五把。
“還好,操作不是很難。”他站起身,簡練評價。大概是意識到還有一個連輸二十把,操作堪比垃圾的我在這,又硬生生換了口風:“但細節很多,很容易出錯。”
很熟練的話題轉折法。
學霸還真是學霸,學什麼都快,我随口感慨了一句,又往遊戲廳裡面逛。
最裡面擺了好幾台娃娃機,我看了幾眼,在一堆看着就很無害正常的玩偶裡找到了一個例外。
奇醜無比的玩偶,我平生所見的醜東西排行榜必在第一。
我決定把它抓出來,仔細觀摩一下。
“你要抓娃娃?”裴問青問道。
我點點頭,盯着那隻醜絕人寰的玩偶:“那隻好醜,可以抓出來。”
裴問青沒有回答,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裡三分不解三分震撼三分難以言喻,還有一分是竭力表現出來的平靜。
看來已經被完全震撼了。
我晃動搖杆,讓爪子對準那隻醜東西,拍下了按鈕。
很顯然沒抓上來。
我不記得我換了多少個遊戲币,但很顯然盆快見底了,依舊沒抓上來。
隻剩最後兩個硬币的時候,裴問青終于看不下去,默默開口:“我來吧。”
出于對他的半分信任,我将位置讓給他,看着那隻爪子抓住了醜東西,在安安穩穩到達出口的時候,瘋了一樣晃蕩兩下,爪子一歪,松開了。
“真是無奸不商啊。”我看着那個搖晃的爪子,已經抓出疲倦感了。
裴問青卻在這個時候被激起了鬥志:“最後一次試試。”
他精心準備,我賭他那個時候肯定還算了角度和位置,精心計算的确很有用,爪子抓住了,然後重演了之前了景象。
盆裡已經空了。
“機子被調過,但概率也不會低到這個程度。”裴問青皺了皺眉,顯然對娃娃機的小把戲感到不爽,
我打開手機,火速買了台娃娃機寄到别墅裡,還順帶買了一台寄到瑜晟。
這樣員工們午休的時候就能體驗抓娃娃的快樂。
爪子我一定會很惡劣地調到最松。
然後讓徐願行放點驚喜在裡面,歐皇說不準能抓到黃金。
“沒事,我給員工買了。”我對裴問青說。
“買了什麼?”裴問青問。
“爪子很松的娃娃機。”
裴問青看向我,臉上寫滿了無奈兩個字。
出了遊戲廳之後,他的電話終于不能不接。他把我送回瑜晟後就開車離開,我提着那袋生馄饨,去地下車庫開車回家。
在外面耗了一天耗費精力,我現在能倒地不起。
如果岑舒沒有站在我家門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