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句句屬實。”她義正詞嚴,強迫高大的牛島彎下腰、揉亂他的頭發(向日嶽人像在觀賞恐怖片,他要缺氧了),“而且若利醬就是很可愛啊!”
她使用的還是對小孩子的稱呼,向日覺得心力憔悴,也覺得牛島這麼能忍,說不定隻是長得可怕,内心溫柔連隻蟲子都不敢傷害。
這個想法在觀賞完牛島的排球比賽後煙消雲散,可能是因為他生活在一個打網球能發光冰凍隐身巨化的世界裡,向日嶽人對于牛島若利的發球能打死人這件事深信不疑。
于是他持續不斷地勸說空井花音對牛島好點,起碼給對方一個青少年該有的尊嚴。
她妥協了,向日嶽人收到了牛島無言的感謝。他甚至邀請向日每年都來看比賽,說得像是他每次都能打進全國似的。
他真的能。
牛島若利從初中生變成了高中生,向日嶽人從一米五長到了一米五八,空井花音的頭發變長變卷變金,白鳥澤每年都從宮城殺出重圍。
向日在地震後安慰聯系不上牛島的花音時說的話也不僅僅是寬慰,他是堅信牛島若利力大如牛、氣壯山河、刀槍不入,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還能拯救全校師生。
若當天襲擊日本的是從天而降的隕石,也許他都能一個扣殺打進宇宙的場地完美得分。當然迹部應該也行,他的部長不可能輸給空井花音的侄子。
牛島若利畢竟不是假面騎士,讓他在天災中保全所有人有點誇張。但他确實是個好人,在地震中不忘幫助他人,在颠簸中一個沒注意、扭到了腳。
現在這場地震裡和空井花音關系親近的運動系裡已經有三人腳踝受傷,不吉利的數據異常得讓乾和柳自覺挂上了平安禦守,每日查看星座運勢。
她氣得要命,給手冢和幸村分别發去了告狀短信。當晚打電話來的卻是迹部景吾,叨叨一堆,大概意思是冰帝的人不相信這些東西,如果你侄子需要幫助、迹部集團.派去的團隊裡肯定能給你分出來最好的醫生。
空井花音太陽穴突突跳,她覺得向日宍戶芥川或者女網部的哪個人打來這個電話都情有可原,但怎麼是迹部景吾;而且自己家裡也安排了醫療隊伍,要照顧親戚的事情也不至于麻煩不熟的同學。
她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你從誰那聽來的?”
乾還是柳?手冢還是幸村?空井花音摩拳擦掌,發誓要讓那個八婆好看。
迹部幹咳一聲:“是觀月說的。”
……誰啊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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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赤也從空井花音比劃完身高後就開始震驚,在聽完忍足和柳添油加醋的描述後又恢複了一張清澈愚蠢的癡呆臉。
他似乎已經認定了空井學姐的侄子是無血無淚的改造鐵血戰士,殘暴程度比真田副部長高出一個幸村部長。
濾鏡頗深的空井花音全然反對,她原本想叫嚣若利君的魅力值可比公認讨喜的芥川慈郎高出一個丸井文太,又覺得聽起來戰鬥力不夠,就改成了比迹部景吾高出一個手冢國光。
切原赤也思索片刻:“聽起來厲害是挺厲害,但是完全不可愛啊,你審美肯定有問題啦。”
他看到黑着臉的空井花音背後、忍足和柳在拼命搖頭,下一秒在腦袋被擊中的疼痛裡後知後覺記起,面前的學姐似乎略懂一些拳腳。
而且她在決心轉變形象後放棄了言語交鋒,以前還會闆起臉和赤也講道理,變成辣妹後精神輕而易舉地向暴力倒戈。
切原赤也抱着頭,眼睛隐約有些泛紅,他感到痛苦!委屈!不被理解!自尊心受挫!
他想維持這個姿勢原地大喊:就連我副部長都沒打——等會,我副部長沒少打我,那沒事了。
切原瞬間若無其事地站直身子,露出一副天使般寫滿慈悲和寬容的表情,引得空井花音拳頭發癢。
“所以空井學姐決定去枭谷是為了和侄子多點話題。”切原赤也似乎看破一切。
他無視忍足暗戳戳的眼刀和柳毫無感情念叨的【再不努力高中升學考失敗的概率是……】,學着部長平時的樣子拍了拍空井花音的肩膀。
“就像我拼命讀書、就為了考上網球最強的立海大一樣。即使外表變得狂放,學姐果然還是那個靠譜的學姐。”
“不,關若利君什麼事。”空井花音莫名其妙,“我隻是在偏差值和一定距離範圍内,在網球強校名單之外随便選了個校服好看的學校而已啊。”
“——柳前輩!柳前輩!空井學姐從内而外、連精神體都變成辣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