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跟春芽表功：“大姐，我和春苗開了兩畝荒地出來，就在阿爺田地邊上，還種了許多黃豆蘿蔔。”

“是啊，春芽你看幾時去村長那裡把地契立了？”宋阿爺跟着點頭道：“柱子真是一天也沒有閑呢。”靠山村荒地不多，誰開墾了就算誰的，隻要去村長那裡立了契，交了契稅，頭三年不要納糧，第四年按照旱地一樣納糧。

春芽看着雨絲想心思，春芽算了一會說：“我這次除了帶回來的東西還有兩個金元。”

“哇——”柱子和春苗驚呆了，宋阿爺也驚訝地看着春芽，金元呢。

春芽幹脆從房裡拿出兩個金元給柱子春苗看，柱子拿了金元反複地在衣服上擦着，恨不能放嘴巴裡咬一咬。

“我想把房頂換了瓦，春上雪大的時候屋裡好幾塊地方都漏了，特别是糧食，沾不得水。”春芽想了想說：“全部換瓦一個金元不知道夠不夠，要是有餘錢的話再買兩畝地。”

柱子想着房子全部換了青瓦，不由地問道：“那是不是像村長家的房子？”

“村長的房子是青磚的，我可換不起，就換個屋頂，下雨下雪的不漏水就好了。”靠山村隻有村長家是青磚瓦房，也是靠山村最高大寬敞的屋子，離得老遠就能看到。

春苗聽說春芽想買地，連忙說村裡張家小子賭錢欠了賭坊的債，正在賣地呢，春芽請宋阿爺去看看有什麼地賣，最好是水田。

宋老四從縣城請來師傅看房子，師傅丈量了距離，又爬上房頂看了一遍才給春芽算賬，說全部換成瓦要兩個金元。春芽還想置地，便說廂房先不換，就這樣還要一個金元。

春芽付了定金沒兩天宋老四帶着瓦匠拉着瓦片來了，一天功夫就正房房頂全部蓋上了瓦片。

柱子羨慕地看着大師傅：“一天就一個金元，大姐，你說我去學瓦匠好不好？”

宋大伯敲了柱子腦袋一下：“你小子想一出是一出的，不看看瓦片多少錢，更别說這是要上梁爬牆的，掙的是命錢。”

宋大伯歎道：“就是抛瓦失了手也會要命的。你不能隻看到賊吃肉，看不到賊挨打。”上房頂的瓦匠都是帶了小徒弟的大師傅。小徒弟給師傅打下手，提泥桶，遞瓦片。師傅在房頂上，兩個徒弟一個在地面上，一個站在屋頂，下面抛，上面接，一送一迎間，一手瓦片送了上去。一手瓦片有六片，也有八片，抛的人要使用巧勁，不能抛得太高也不能抛歪了，接的人要用輕勁，不能太大力，瓦片碎了都是錢。

柱子低下頭住了口，宋老四看出了柱子的不服氣，等大師傅帶着徒弟走了，拿兩片剩下的瓦說：“柱子來，接兩片瓦試試?”

宋阿爺看到了拿塊木頭換下宋老四手裡的瓦片：“這幾片瓦要收好了，回頭那片瓦破了換還省得買呢。這麼大人什麼不好淘氣拿瓦片淘氣。”

柱子興沖沖地站道一邊接木頭，連着兩三下不是沒接着就是砸了胳膊。這還是在平地上，柱子爬上屋頂站都站不穩，更不要說幹活了。

宋老四抱着胳膊說：“你就不是這塊料，真去學了瓦匠，學費還不夠砸的瓦片錢呢。”後來好幾天柱子自己一個人偷偷地試了試抛木頭來接，最後鼻青臉腫垂頭喪氣地說：“怪不得這麼貴呢，真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

柱子家的房子換了屋頂，鋪上了瓦片，一時也看不出來差别。宋大伯娘來看了幾回，等下過一場雨，家裡再沒有漏水的地方，宋大伯娘心也熱了，說春芽做得好。柱子每天下魚簍子，魚蝦存了不少，春芽想着換了新瓦是件大事，還是要做個席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