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的意思晚上就叫驿館做了飯,大家吃了早些睡。宋大伯娘坐了一天車,腰酸背痛,想要吃點合口的,還是春芽從婆子手裡買了兩隻雞,又買了塊肉和菜蔬弄了一桌子菜來。宋老四吃飽了癱坐在椅子上說道:“春芽,你要是開個客棧,保準賺錢。”
宋大伯娘嫌棄地看了宋老四一眼:“春芽的手藝到哪裡都賺錢。”
宋老四搖搖頭,第二天投宿的時候跟林玉樹商量:“春芽這一路也累得很,不能天天叫她做這麼一桌子,以後就叫了驿館的飯菜來吃。”玉樹點頭說好。
中午趕路,宋大伯娘一行人不過在路邊的茶館喝了熱水吃了個餅子囫囵填飽肚子,等到晚上驿館的飯菜端上來,面是老面,菜是鹹菜,肉也有,隻炖得不夠爛,玉樹還是叫廚房炖了一隻雞,這雞湯鮮到是鮮,隻是鹹得可以,一點也不甜。春芽炖湯,總會去後院摘個果子丢下去一起炖,那湯喝起來又鮮又甜,比肉還好吃。
如此過了幾天,宋大伯娘總算知道是宋老四在使壞,她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在和宋四嬸閑話的時候忍不住會帶出來:“老四以往都這麼着?”
宋四嬸搖搖頭:“這次是跟着女婿,屋子還算好的。我們自己出來,不會單要一個院子,那屋子不知道誰住過的,打掃地也不仔細,自己的事更多。”
“老四這是吃了苦了,”宋大伯娘拍拍宋四嬸,“你也是。”
“在家前日好,出門一時難。要不人總愛在家裡待着呢。”
“銅子難賺苦難捱啊。”
青土媳婦嫁過來最多就是跟着青土去鎮上趕集,縣城都沒去過,一開始老老實實坐着,坐得久了也學着春芽她們下來走兩步,官道寬闊,路過驿站,還要下來上個廁所買上兩壺熱水,慢慢地青土媳婦見識多了,等到了客棧也敢叫小二送熱水進來,離開的時候也會檢查門戶,進屋時打掃幹淨了才鋪上自己帶的被褥,出門在外瑣事見的多了,學了也就知道怎麼做了。
宋家人一路走走停停隻走了十多日才到府城,宋老四趕了車帶着家小去春花家,剩下的人林師姐做主全部住到林家去。
“家裡地方大,足夠住下我們這些人。”林師姐拉着宋四嬸的手說道:“若不是四嬸有親女兒親女婿,我也要請四嬸到侄女婿家裡住一住。”
“要去的,要去的,等我看過春花就去。”宋四嬸拍着林師姐的手到:“侄女婿家門朝哪我總要知道的,春花也要來看妹妹。”
“好,四嬸看了女兒就來,我們在家等着。”林師姐将家裡地址寫了給宋四嬸,一行人來城門口分了道。
林家在廟前街二巷,三進的院子并不是特别的大,更像加長版的宋四叔的家。前面一進二進的院子同族人租用了,做米糧生意。林家在府城也算大族,鄉下聚居的親族們有幾百畝田地,同族人讀書得有,做生意的也不少。
三進院子和後罩房是林家姐弟自己住着。主屋一直空着,芝蘭大部分時間在繡坊住着,林玉書離了書院一直住在東廂房,後罩房住着平常做飯看家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