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沒有将自己置于危險境地。
于是她斟酌了一下,拉了拉滄白藏的衣袖。
滄白藏微微側眸,到底停住了腳步。
她笑了笑:“今天,謝謝。”
滄白藏望着她,她讨好人時眉眼總是彎彎的,那好看而冷淡至極的面容便瞬間如冰雪般融化,更讓人誤會的是,那雙盛滿桃花的眼睛,深情如此。
“你不必謝我,哪怕我不來,你也早已經安排好了後路,不是嗎?”
不僅讓太子主動作證,為她洗清嫌疑,還将大理寺作為證據的手帕進行替換……
哪怕深處内宅,她的眼線也遍布明康。
李熙沒有否認。
她自得知自己有可能被陷害後就給姜銜華送去了密信,讓他做好準備,至于那張被大理寺作為證據的手帕,有太子幫忙也很好替換。
她望着他,用他問自己的語氣反問他道:“但你還是來了,不是嗎?”
滄白藏有時候真是讨厭她的直白。
他睫毛輕顫,自暴自棄:“當我犯賤。”
李熙心尖一顫,她最受不得高傲之人低下頭顱,清風明月染上污塵。
她拉住滄白藏的手,踮起腳尖,輕輕吻在他的喉結之上,聲音又輕又媚,仿佛撒嬌似的:“讨好我不叫犯賤。”
阿甯連忙背過身去,捂上了眼睛:哎呀,真令人羞澀!
偏偏吻在這裡。
滄白藏眼眸一深,喉頭不自覺滾動,他深深望着她,眼底風暴逐漸聚集。
李熙微微勾唇,眼眸挑起。
兩人四目相對,欲望的硝煙彌漫,無聲地拉出絲絲暧昧。
滄白藏一把将她打橫抱起,聲音喑啞:“不叫犯賤,那叫什麼?”
李熙環住他的脖頸,挑釁道:“你知道的。”
知道?
他抱着她撞入房間内,将她壓在床上。
輕紗薄帳,四目相對,幹柴烈火。
他知道的。
利用與被利用,僅此而已。
日月變換。
李熙輕輕勾起脫落的衣衫,妥帖系好腰間的腰帶。
她回眸,床上少年安睡。
她輕起,系好外套,在日月漸變之時出了房間。
她站在院子裡,左右看了看,阿甯不在,她松了口氣。至少不會面對阿甯的揶揄。
淺淺的朝陽挂在天邊,她仰起頭看着,淺淡的顔色讓她也不自覺平和下來。
有時候男人太纏人了,也挺累。也不知道這男人的腰是什麼做的,好像有用不完的牛勁兒……
站久了她幹脆坐到闌幹上,雙腳騰空,搖曳,雙目空洞,她微微歎了口氣,自覺自己進入了事後的賢達狀态。
“主子……您睡醒啦?”阿甯揉着惺忪的睡眼走過來。
李熙側身,清風淺淺吹開她松散的衣襟,露出布滿兇殘紅痕的肌膚。
阿甯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暧昧地朝李熙擠眉弄眼:“主子,您今夜過得不錯啊!”
李熙順着低頭,看見了自己的胸口,她面無表情攏住:“看來是不困了,既然不困了,那就幹正事吧。”
阿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