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歎了口氣,“可能...”
“…保護好你自己,”辛星垂着眸子,“就...不算輸。”
“沒有,不是,”陸懷英抖得更厲害,“是我不好星星,是我不好。”陸懷英掐着他整個人都發痛,“我真的錯了,我以後都改,我真的不會...”
“你的鼻涕要是敢滴在我的衣服上,你就死了。”辛星睡懶懶地擡起眼皮,“遠點兒。”
“那你說你原諒我。”陸懷英還是不肯撒手。
“嗯。”
“聽不清。”
“滾。”
“你沒有原諒我的誠意。”
“要什麼誠意,啧,我都讓你抱了,哭得真醜。”辛星好嫌棄地甩手,“滾。”
在影音室的時候陸懷英預設過一萬次他會再哪裡與辛星重逢,他到底怎麼樣才能求得原諒,他想過辛星這樣的人翻篇就是翻篇,他厚着臉皮再求上去估計也沒什麼戲,但是他就是不死心,隻要他說能有和好的條件,無論如何陸懷英都會答應,跳個海對他來說都不是事。
陸懷英最害怕的是他身邊已經有了新的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在此刻嫉妒得發狂,嫉妒一個連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的人,都已經讓他覺得自己要瘋了,他使勁兒的抱着自己,哭不出來,咽不下去,像卡在氣管裡的強烈的薄荷糖,像從鼻子進灌進去的粘膩色拉油,像睜大了眼睛看着辣椒面都抖撒進眼眶,像這世界上所有的酷刑總和。
陸懷英從未想過他隻是出現在這裡,辛星就會來到他身邊。
他沒有斥責,沒有冷臉,甚至比平時更溫柔,他阻止自己說更貶低自己的話,他不着痕迹避開從前的事兒,陸懷英實在不知道,這樣的辛星,為什麼自己從前一直都在暗算與辜負?
他真的是不是瘋了。
重新獲得至寶。
陸懷英感覺眩暈,像是一口氣抽了十根高希霸,像是溺水昏迷的人被急救,他感覺自己好像能重新活一次,就在當下,像億萬美金的彩/票砸在他頭上,雙子塔下因為打傘而躲過一劫,像備用傘都壞了的時候有人接住了他。
陸懷英挂在他身上,一刻都不肯松。
好像稍微松手了,他就要飛走了一樣。
“陸懷英,不能自己好好走路嗎?”
“不能。我就要這樣。”
“你有病吧,你身上怎麼一股藥味,死臭的,離開我遠點。”
“星星啊,我都要被你哥打死了,你心疼一下行不行。”
“活該。”
“這段都幹嘛了?”辛星問。
“找你,想你,喝酒。”
“泡妞了嗎?”辛星問。
“我他媽有那心情!”
“哦?前一段兒,有個酒吧的經理跟我說,你砸了他們的東西,沒賠錢就走了,電話打到我這裡來,順便發了監控給我看,我欣賞了一番,她的胸,甜嗎?”
“!”陸懷英早他媽忘了這茬了,楞在原地手都抽筋了。
“心情不錯陸少爺。”
“我沒...”
辛星轉過身來,一記眼刀,“這就是你說的不撒謊了?”
“不是,聽我說。”
“來,你說。”
二人進了他們初夜的房間,時間流逝,唯一不變的是,陸懷英啪叽一下又跪下了。
應侍生估計是沒見過這老闆模樣的給跌馬仔跪的,吓得餐車都推不穩了。
“錯錯錯錯了,”陸懷英拉着他手,“你求我我才起來。”
“你有病吧。”辛星說,“你愛他嗎跪不跪。去,我要洗澡,把浴缸洗了,我髒死了,死臭的地方,我真他媽受不了了。”
“诶。”陸懷英根本不在乎他的皮鞋折出印子,也不在乎别人怎麼看他,他時常覺得自己有病,偶爾想要所有人仰望他,偶爾又覺得被瞧不起才是他的常态。
陸少爺興沖沖的去洗浴缸,應侍生上前幫忙,“有你什麼事兒,你能有我洗得幹淨?走。”陸懷英一臉谄媚,“是吧我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