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了。
陸懷英上前握手,“哥,百忙之中麻煩您來了,過年好。”
“嗯。”這大哥眼高于頂,畢竟在這一塊罰多少錢都得人家說了算,鬧了也沒人管,隻能換來沒完沒了的監察,大家都願意花錢買太平。
大哥身後帶了幾個人,拿着工具就開始重新測量定位,生怕煙感探測器不能像星星點燈一樣挂成星空頂,陸懷英拿着表格不進咂咂嘴,低聲對何叔說,“380一套的煙感啊?”
陸懷英合上表格,“我還是不看的好,看多了對我的小心髒不好。”
辛星從後面過來了,陸懷英說,“都是灰,下來幹什麼,坐車上玩手機去,一會兒還吵呢,這天又冷。”
杜丁叫了一聲,“小星,都這麼大啦。”
辛星微微點頭示意。
“沒禮貌,不叫人。”陸懷英揉着他腦袋,“上車上去,進去也不能抽煙了。”
“你怎麼這麼能逼逼。”辛星說,“閉嘴行嗎?”
“這小孩兒,”陸懷英攬着他在他耳邊說,“想我跟着我就說,總是這勁兒幹什麼。”
“少自戀吧你。”辛星道。
幾人坐在倉庫邊上的叉車旁,杜丁說,“按照他們這個搞法,今年三十多萬是要的。”
“哎喲,”陸懷英說,“說得我的眼皮都跳了,這個倉去年才二十萬呢。”
“年年都說要重搞消防改造,”何叔端着個保溫杯說,“沒辦法。”
陸懷英把辛星放在腿上看他玩手機,膝蓋颠着他,蹭着他的耳朵問,“無不無聊?”
辛星皺眉,“還沒好呢?死冷的。”
“那這不是要走過場呢?”陸懷英說,“還得簽字什麼的,有的好搞。”
“要錢就要錢,還要套皮。”辛星說,“無不無聊。”
“嘿,一會兒你老婆兜裡的錢都被他們掏完了,你請吃飯嗎?”陸懷英點着他手上的消消樂。
“沒錢。”辛星說,“餓死你。”
“你怎麼這麼小氣呢,”陸懷英撓他的腰,“這麼小氣嗯?”
“我怎麼感覺你現在這麼幼稚呢?”辛星說,“從前你這樣嗎?”
話還沒說完,秃頭大哥來了,摘了藍帽子,給陸懷英遞了一沓厚厚的表格,翻到最後一頁,陸懷英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家夥翻了一倍。
辛星瞧了一眼,“你再做一份,這個太高了。”
陸懷英疑惑遞看着辛星,他擡起頭來,對着秃頭大哥說,“聽不懂嗎,這個太高了。”
陸懷英有點懵逼,這可是大家夥兒都敬着的萬歲爺。
“你上個月在島上玩了多少錢?”辛星眯着眼看他,“你欠的單子誰給你還的?”
“你要是想不起來,”辛星說,“上個月12号一筆,16号一筆,還要我具體說嗎?”
“嘶...”陸懷英倒吸了一口冷氣。
辛星說,“我覺得你量錯了。”
秃頭的大哥的冷汗從額角落下來,卻在這時候看了杜丁一眼,又道,“是量錯了。”
辛星把厚厚一沓的單子推給他,拉着陸懷英走了,“回頭放辛家去。”
陸懷英有點兒感覺自己看錯了,但是辛星先拉着他走了。
陸懷英問,“你認識啊?”
“見過兩面。”辛星說。
“那你怎麼還知道他的單子?”陸懷英問。
“那我都上班去了,我跟你一樣嗎,我就光在外面混?我跟你似的死家裡啊?”辛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趕緊走吧,這裡無聊死了。”
他連自己那段時間幹了什麼都知道。
啧,陸懷英有點兒得意。
呀,這星星真是。
“诶星星啊,我發現你真的,”陸懷英笑嘻嘻得去拽他的手,“我太喜歡了,這得給我省多少錢啊。”
“至不至于,”辛星說,“你真是财迷,你眼睛都亮了,你剛剛看他的眼神你太惡毒你,你巴不得他貼錢給你。”
“這你都知道。”陸懷英抱住他的在倉庫門口鬧,“你怎麼這麼了解我呢。”
“今天還有别的事兒嗎?”辛星問。
“沒,”陸懷英說,“那個杜丁跟何叔能管,你哥還弄了個助理過來,我沒什麼事兒了。”
“那...”辛星欲言又止。
“能跟我約會嗎?”陸懷英問,“不是在酒吧,也不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