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快鬥就看見庫庫爾坎用一種害怕的眼神看着他。

“你能不能正常點，我害怕。”

兩個人拌了會兒嘴，庫庫爾坎主動提起了上回的事情：“我聽說上次回來的時候父親他……情緒失控了？”庫庫爾坎斟酌下用辭，挑了個委婉的說法。快鬥睨了一眼女兒：“沒什麼大事。”他說。“真沒什麼大事？我可是很少見到父親會失控成那個樣子的。”“遊馬什麼樣子我不比你清楚？那家夥好哄得很，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我們能在一起本就是互相放棄了一些選擇。”快鬥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裡。

“快鬥——！”

遊馬和米紮艾爾的聲音同時響起，隻不過一個是從門進來的，一個是從窗戶進來的。

“辛苦了，送外賣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喏，這是庫庫爾坎的份。”

“謝謝小米紮～！”拿到午飯的庫庫爾坎高興地渾身都飄起了花。

“怎麼說我也是你長輩吧，你能不能用敬辭喊我。”

“好的，知道啦，小米紮！”

庫庫爾坎像是沒聽見，繼續我行我素地那麼喊米紮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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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紮艾爾和庫庫爾一起出去了。”快鬥說。“你是想和我說些什麼嗎？”他看向自己的愛人。

“其實也沒什麼想說的話。”到這種時候，遊馬反而忸怩起來。

快鬥覺得有些好笑，直截了當地跨坐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平靜地傾聽着遊馬胸膛裡的心跳聲，幻夢與現實，僅僅是一線之差，這尊充斥着無法直說的非人性的神明正是他們親手創造出來的。遊馬順其自然地回抱住快鬥。“你就那麼害怕我死掉嗎？”雖然距離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但快鬥是第一次當面問出這個問題。

而遊馬的回答是：“其實我是個很脆弱的男人，我想阻攔你踏上應有的命運，所以那便是對我的懲罰……”

像是在做夢，他喃喃自語着。

“後來我才想明白一些事情，你和米紮艾爾會踏上月球，其實都按捺不住想要做些‘什麼’的欲望。”

“而這所謂的‘什麼’，不是指戰鬥，也不是宣稱自己對銀河眼的所有權。而是證明‘自己走到了這一步’，這才是你們的命運所要造就的軌迹，我因為想要做出改變命運的愚蠢行為，于是我受到了懲罰，失卻了身為人類的證明。”

“那你後悔了嗎？”

“沒有，正如我也知道再來一次你還是會那麼選擇，我們都是這樣無可救藥的人，人類追求的是與自身相關聯的事物，能讓自身閃耀的事物，因此人類才得以繁榮。”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渡過一個平凡的人生，正常地生老病死，體會到應有的生命歡愉。”

快鬥聽着遊馬的聲音從喑啞空靈變回正常模樣，仿若從神明變回了常人。

“我倒是甯願遊馬你此刻說點什麼低俗下流的話題，而不是在這對存在意義泛泛而談，剛才那樣根本不像你。”

“是嗎？這樣不像我了嗎？”

遊馬笑了笑。

“現在的感想？”

“……幹你，這樣總行了吧。”

“呵呵，那你可要努力啊，快點幹我，就算是幹到懷孕也沒關系。”

“……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庫庫爾會抗議的。”

……

“小米紮你别進去啦——！”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

“呃，他們倆在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生命大和諧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快閉嘴！小米紮你不應該會說這種話的！”

“你這孩子真奇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