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樞不願意就這麼接受這個結果,但是還想再争取一次。
“可是師尊,她之前不是被下了封印嗎,連至學宮的師長都說她領悟能力極強,是一衆弟子中出類拔萃的,萬一這次體内也有封......”
“時樞。”
顧清徵打斷了他的猜測,很認真,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傳進時樞的耳中:“南酌體内并沒有其他的封印,我上次替她解封之時,已經打通了她全身的經脈,并沒有發現其他封印的痕迹,如果實在結不出金丹,那隻能說明她隻是天賦不夠罷了。”
時樞身形一僵,站在顧清徵的房間說不出話,其實他内心也有過這樣的猜想,隻是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過了一會兒,他恭恭敬敬的說道:“多謝清徵師尊,時樞明白了。”
時樞離開了顧清徵的房間,顧清徵輕輕歎了口氣,他看了看眼前的棋盤,眼眸深邃看不清思緒。
今日的棋局,可真的不好解。
南酌内心忐忑地在房間内等着時樞,時樞剛一腳踏進她的院子,她便滿臉欣喜地沖了出去。
沖到他面前,才意識到隻有他一個人回來,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時樞不知該怎麼開口。
“南......”
“我知道了你别說!”南酌連忙打斷他,神情雖有些落寞,但是也松了口氣。
“師兄,你别難過。”
時樞:“?”
南酌安慰道:“師兄,我明白你一直對我抱有期望,不過現在既然清徵師尊也沒辦法,說明我需要換一個方向繼續努力。”
時樞剛想說話,便被南酌推出了院外:“沒事的沒事的師兄,你放心吧,金丹結不了我就試别的,不會灰心的,你和清徵師尊不是明日又要出發了嗎,快回去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我在昆侖宗等你們回來。”
稀裡糊塗地被南酌推出了門外,不過看她并沒有氣餒,他總算也能松口氣。
在院牆處聽見時樞走遠,南酌斂去了臉上的笑意。
她走到屋内,再次内心默念結丹口訣,胸口隐隐泛起藍光,逐漸增強,但又漸漸消失。
南酌睜開眼,深呼一口氣,走到桌案旁拿起在一堆書籍中的木劍 ,刀身上滿是擊打的痕迹,輕輕撫摸刀身,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
放棄?不存在的。
*
半月後,昆侖宗後山的竹林内,南酌正在認真修煉。
她努力的再次讓自己的體内修成金丹,胸口處隐隐泛出一陣藍色光芒,但是沒一會兒,那段藍色光芒如從前無數次一樣,逐漸消失,直至不見。
她身後還有一看和她年歲差不多的少年,眉目清秀,身量瘦弱,也是一身白衣,發色在陽光下泛出些金褐色光澤,耳側有一辮子,垂在胸前。
那少年正聚精會神地在竹林地上尋找着什麼,剛下過雨的泥地還很濕潤,少年踩在沒有陽光照進的地方,手上,衣袖,衣袍上,還有靴子上都沾染了黑色的泥漬。
聽南酌在歎氣,他便知道一定是這次金丹又沒有結成。
他邊挖着手中的草藥,背對着南酌說道:“南酌,你就一定要執着于修成金丹嗎?其實昆侖宗之前沒有修成金丹的弟子也是有的,你要不要嘗試一下學習草藥或者也可以走其他的路子,放棄練術法,放棄降妖。”
南酌睜開雙眼,看向前方一個勁挖草藥的窺玉,窺玉是他們這一批同門弟子當中對草藥修煉這塊最有天賦的學生,他的降妖術法雖練得一般,金丹也是初成,但是他對草藥方面的天賦大家有目共睹,連對藥修最擅長的葉修師尊也給予肯定。
那日南酌身受封印危在旦夕,莫醫師和時樞都沒看出問題所在,是他瞧出了端倪,然後去請來了葉修師尊和成逍師尊,探出了南酌體内原來是有禁術封印。
南酌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木劍,恹恹說道:“可是我對其他的都不敢興趣呀。而且,我暫時也沒發現自己在哪些方面有天賦......”
窺玉能找到自己天賦所在并且願意一直鑽研,大家都說他雖然修為不夠深厚,但是葉修師尊可能會破例收他為内門弟子。
而且他也結出了金丹,雖然他對這塊不怎麼上心。
南酌很是羨慕,他目前修為不深厚是因為沒有花時間練習術法。
“窺玉,你如果加緊修煉的話,一定能盡早升成甲等弟子,為何現在還留在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