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已久的中年漂亮女人走上前,蘇承葉态度謙卑的喊了一聲“姑姑”,女人一臉欣慰的看着他。
“我們的大少爺終于想起在國内還有個家了,爺爺聽說你要回來,一早就打發我來接你。”
她這個寶貝侄子昨晚突然打電話來,說願意回家繼承家業,前提是讓他去她公司名下的一個酒店當一年主廚。
這是好事,多年前他就受邀為國宴掌勺了,後來又去英國進修,論烹饪,全世界都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他能回來,提什麼要求,她都願意答應。
老爺子年事已高,很快就要把蘇湖集團交到他的手裡了,他也該熟悉熟悉家裡的産業。
蘇承葉笑而不語,眼神深邃而清冷,似乎有着無盡的心事。
十幾個保镖陪同着一男一女從機場的Vip專用通道離開。
次日。
姜品糖戴着一頂大的足以遮住半張臉的帽子出現在安納特酒店門口。
這就是辛米跟她說的,全杭鎮生意最好的西餐廳,自家飯館最大的競争對手。
她倒要看看這家西餐廳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正要推門進去,被站在外面的保安攔住。
“這位小姐,今天店裡的位子都已經坐滿了,您改天再來吧。”
姜品糖側身看他,一邊笑着說,一邊低頭翻找手裡的包。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你們經理的,是合作商,不是來吃飯的,隻是我出門忘帶名片了。”
她知道要想進去用餐得穿正裝且不能戴帽,還需要提前幾天從網上預約位子,這些條件她一個也不符合,并非是故意的,而是不能。
預約位置就得要姓名和身份證号,她是同春樓的第十七代長房長女,杭鎮本地人無人不知,到競争對手的酒店用餐被人發現相當于是在打自家飯館的臉。
那些個八卦媒體還不知道會怎麼寫呢,估計得傳出什麼“同春樓瀕臨破産,繼承人現身某五星酒店,究竟是自甘堕落還是委曲求全。”
“保安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您就讓我進去吧,我也是給人打工的,幾千萬的合同呢,今天要是搞糟了,我老闆肯定會辭退我的。”
姜品糖眉梢下垂,一臉打工人的悲慘模樣,委屈的看向挂了電話的保安。
保安見她是一個小姑娘,又苦苦哀求,思慮片刻,嚴肅的說道。
“你下次可得注意了,就這一回。”
“年輕人做事還是得上點心,别毛毛躁躁的,丢三落四,連名片都沒有,也就是你運氣好,碰上我了,要是換了其他保安,可沒這麼好說話。”
擺了擺手,示意她進去。
姜品糖點頭如搗蒜,抓着手裡的包,彎腰道謝,推開旋轉門,一溜煙跑了進去。
徑直往裡面走,随便按下一個電梯按鈕,乘電梯往樓上去。
她怎會知道經理辦公室在哪兒,又怕保安跟進來,隻能随便找個樓層躲一下。
不一會兒電梯停在了七樓,她走出來,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樓梯口。
低頭一看,眼前鋪着一條紅毯,通往最裡面的包間,也不知是什麼緣故,許是好奇心作祟,一步一步緩緩走過去。
正欲靠近房門,身後傳來服務生的聲音。
“這位小姐,您也是受邀來試菜的吧,給您一個便簽,您把建議寫在這上面就可以。”
說完,便先一步走過去打開房門,恭敬的請她進去,又拉開一個椅子讓她坐下。
“試菜?”
姜品糖疑惑的問道,卻見服務生已經從推車上端下來了一盤菜,放到她面前。
“小姐,今天試菜宴隻有一道貴盞鴿脯,請品嘗。”
服務生親自給她打開盤蓋,鴿肉的香氣撲面而來,先大火烤後小火慢炖,鴿皮顔色金黃誘人,澆汁鮮嫩誘人。
她想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化成了吞咽口水的動作,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鴿肉放在面前的盤子裡,撩起頭發别在耳後,咬上一口,漂亮的星眸瞬間一亮。
外皮肥而不膩,内裡肉質鮮嫩多汁,口感極佳,自認為嘗過的美食千千萬,卻從未吃過做的如此美味的鴿肉。
一邊咀嚼,一邊忍不住搖頭晃腦,心中贊歎做這道菜的廚子。
無論是烹饪手法還是調汁配菜都不是純粹的某一菜系,把西方的幹熱做法和東方的配置醬湯饑結合起來,恰到好處。
她手裡拿着便簽,坐在餐桌前,擡起頭打量四周,房間裡坐滿了人,男女老少,穿着打扮有奢華的也有樸素的,牆上拉着一個橫幅,大體意思是這兒的主廚辦的新品試菜宴。
看得出來大多是老顧客,都互相認識,三五人交頭接耳對桌子上的新菜贊歎不絕。
正要再夾起一塊鴿肉,房間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年輕男人。
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約莫有一米八多的個子,眉眼柔情,嘴唇微微勾起,面部線條幹淨利索,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點痣。
姜品糖聞聲扭頭看到他胸口處别着總經理三個字的鎏金名牌,一驚,迅速擡手按住帽子,低下頭,恨不得把腦袋埋進面前的飯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