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
姜品糖拎着一大袋子濕漉漉的冰檸檬出現在安納特國際大酒店門口,門口的保安直接将她攔在外頭。
“這位小姐,我們還沒開門呢,您不能進來。”
還不到八點鐘,現在才五點多。
酒店裡24小時有保安值守,但是這會兒外人是進不去的。
姜品糖站在諾大的玻璃門外,急急的說道。
“我不是客人,我是來找蘇承葉的。”
她在來的路上便用手機查過資料了,這家酒店有好幾個主廚,皆是斬獲無數大獎的名人。
卻隻有一個廚子的資料卡上沒有照片,也沒有簡曆。
隻有姓名一欄寫着三個字:蘇承葉。
她笃定,這個姓蘇的男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保安聞聲,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不屑的打量她一番,隔着玻璃門喊道。
“想見蘇先生的人多了,你一個小丫頭排的上号嗎?”
“再說了,要給蘇先生送禮的人能從這排到法國,你還是頭一個敢上門的,也不怕惹怒蘇先生。”
“還有你手裡拎着的那包東西,就算換成實心金子做的,也入不了蘇先生的眼。”
頭一回見人送禮送檸檬的。
怎麼個意思,是嫌蘇先生不夠酸?
姜品糖摸了摸袋子裡的檸檬,墨迹這會兒已經化成水了,根本算不上是冰鎮檸檬。
“你誤會我了,我沒想給他送禮。”
“我是來找蘇承葉幫忙的,我跟他認識的,不是外人,你就讓我進去吧。”
保安瞥眼看她,絲毫沒有放行的意思。
蘇先生是什麼身份,可不單單是安納特的主廚,還是董事長的親侄子,蘇湖集團的繼承人,怎麼可能跟這種冒失的小丫頭認識。
“你要真認識蘇先生,就給他打個電話,我自然就能讓你進去了。”
保安雙手插兜,上衣口袋裡插着一個呼叫機,說完話順手把呼叫機從口袋裡掏出來遞到姜品糖面前。
姜品糖看了一眼呼叫機,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雙手攥緊濕漉漉的塑料袋子,完全沒有打算伸手接過呼叫機的意思。
打什麼電話?
怎麼打,她哪兒知道蘇承葉的電話号碼。
保安看出她的窘迫,也沒想着要為難一個小姑娘,隻是勸她不要胡攪蠻纏。
收起呼叫機,擺了擺手說道。
“得了,趕緊走吧。”
“你要是真想見蘇先生,等營業的時間再來。”
“不過蘇先生也不是每天都來酒店,他的行程,我們這些人哪兒能知道。”
姜品糖一聽這話,更着急了,蘇承葉竟然不按時上班,他不是這家酒店的廚子嗎,做事如此随意的嗎?
除了這裡,她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蘇承葉了。
她可不願意去找陳白,陳白是這家酒店的經理,跟經理打聽人家的“頭牌主廚”,被人誤會要撬牆角就不好了。
姜品糖犯了難,卻也實在不好意思在堵在門口了,失落的垂下腦袋,下意識的撅起嘴巴,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約莫已經六點鐘了。
天邊一道曙光,透天翻滾的雲朵悄悄展露頭腳。
正當她轉身離開之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她身邊飛馳而過,精準的停靠在酒店大門前。
車屁股後挂着三個車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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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保安隊長趕緊推開門走出來,帶着六七個人恭敬的站在門口兩側。
董事長親臨,怎麼也沒人提前招呼一聲。
還好他剛才心一狠沒把那小姑娘放進去,不然被董事長看見了,他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
董事長的脾氣有多火爆,誰不知道。
隻有見到蘇先生,她的親侄子,脾氣才會收斂些,旁的什麼人,一概不放在眼裡。
姜品糖站在路邊,靜靜地朝着車邊看去。
人群簇擁中,從車上下來一個中年女人,相貌姣好,幹練的直短發别在耳後,全身上下的名牌服飾,脖子上戴着一串栗子大小的澳白珍珠。
身後兩個秘書,一男一女,男的警惕敏銳,女的溫婉優雅。
等等!
蘇承葉竟然也在。
他從後排下來,長腿一邁,自然的走到為首的女人身旁,單手抄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拎着一個隻剩一半葡萄酒的酒瓶。
中間女人接過一份文件,随手簽下字,瞥了一眼蘇承葉,沒好氣的說。
“我要不是剛好路過瞧見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這麼躲着?”
“陳白這個混小子,竟也膽子大了,明知你住在外面,還替你瞞着家裡面。”
“你這些日子都住哪兒,從明天起就回去陪你外公好住吧。”
蘇承葉态度謙卑,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會抽空去看望外公的。”
“但是不回去住了,一個人住外面方便些。”
中年女人臉色微愠,強忍着暴脾氣,盡力柔聲說道。
“你是不是怕外公催你……”
催你聯姻。
她話音未落,一個矯健的身姿直直的跑過來,立在蘇承葉面前,驚喜的喊道。
“蘇承葉,我總算找到你了。”
“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哦,還有,昨天半夜的事情你能不能别往心裡去,我給你道歉!”
姜品糖的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一頭烏黑的秀發淩亂飄逸,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雙手拽着一個塑料袋,袋子裡十幾個濕答答的鮮檸檬。
昨晚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