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年前的限量出現在箱子裡,衆人不由得好奇,這一箱子的禮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李芯愛冷眼旁觀她們對着所有的東西一一拍照搜索,這一箱的東西,沒人比她更清楚各自的來曆。
有的是情濃時,路程安告訴她的,他會在她的耳邊細細叙說,自從他離開的那天開始,他對她的思念就從未停歇過。
還有的,是他離開後,她順着他曾經走過的腳步,一一去尋找出來的答案。
她蹲下身子,面無表情的從琳琅滿目的禮物中掏出一個木質的小盒子。
盒子裡面靜靜地躺着的正是那枚他親手做的銀戒。
江美珠看她表情怪異,湊過來看了一眼,“戒指?”
其他兩個人也因為這一聲詫異,頭湊過來。
鄭彩琳捂着嘴一笑,“路學長好會啊,他這是打算徹底将我們的愛愛給套牢了啊。”
說完,兩眼泛光,一口台灣腔,“哎呀,人家也好想來一場雙向奔赴的戀愛呀。”
桑晴推了她一把,“别做白日夢了,首先你得有一個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
“哦,對了,你有。”她朝她擠眉弄眼,“隔壁工院的那個秦昊是跟你一個地兒來的吧,要不你倆雙向奔赴一下。”
鄭彩琳想象着秦昊那一副整日不修邊幅的邋遢樣,瞬間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算了,跟他,我還不如一人獨美呢。”
桑晴嘴角扯了扯,譏諷一笑。
正在這時,手機中傳來掃好的信号,某寶上漫天遍地都是她手中的這種娃娃,但一模一樣的并沒有幾家在賣。
她挑了個價格中等的點了進去,商品信息後備注了需要等,不是現貨。
桑晴沒管它,繼續往下拉,下面是這個大頭娃娃的具體介紹,說是陶藝大師羅安一六年的作品,原品當年在德國初展時便被一神秘買家相中買走。
桑晴“嘶”的一聲,看向李芯愛,手有些抖,“這,不會就是那個...”
李芯愛探過頭去看,被她驚惶的模樣逗笑,臉上總算添了些表情,“應該不是。”
一六年,他去美國的第二年,應該還跟路伯父犟着呢,應該沒有錢買真品。
桑晴見她表情不像作假,大松了一口氣,但仍是小心翼翼的将瓷娃娃放下,再不敢亂摸别的東西。
她低頭準備将這瓷娃娃的簡介看完,突然又“咦”的一聲,擡頭看向李芯愛,“你生日是不是4月17日?”
李芯愛雖不知她突然問這話的意思,但仍是點了點頭。
桑晴将手機舉給她看,“這娃娃的初展日就是4月17日。”
她兩眼賊亮的盯着她,“老實交待,路學長今天是不是向你告白了?”
鄭彩琳一聽這話,也來了勁兒,“快講講,是不是超浪漫。”
就連一向沉穩的江美珠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她有些恍惚,要說浪漫,上一世那場驚天動地的機場求愛局才叫浪漫。
不過告白的人是她,路程安才是那個被告白的。
那時她多少以為路程安是有些被迫無奈了,所以在日後的歲月裡總是彷徨不安,答應那個人,又何嘗不是對他的一次試探,試探他到底愛不愛她。
“小愛?”江美珠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看她臉色不好,又微微笑了笑,“沒告白也沒關系,路學長可能就是,嗯,太直男了,可這些禮物不正說明了他的心意嗎。”
邊上兩人收到她的示意,開始慢慢的往回收拾。
李芯愛看着她們小心翼翼的舉動,扯了扯嘴角,語出驚人,“我和程安哥,就做兄妹其實也挺好的。”
這句話,無疑跟地球要大爆炸沒什麼區别,三人頓時愣住,江美珠甚至嘴巴都沒能阖上。
鄭彩琳最先反應過來,也最為激動,“為什麼啊?”
“不是,路學長他幹什麼了?”
“這些禮物一看就是花費了心思的。”她拿起桑晴剛放下的那個瓷娃娃,“這個娃娃一六年就出來了,還有美珠說的那個什麼‘珍愛’,也是兩年前的,我就不相信了,一個男的每年都在給一個女生準備各種各樣的禮物,就是為了跟她談什麼兄妹情。”
“彩琳!”江美珠不贊同的阻止住她。
她拉了一個椅子過來,坐在李芯愛旁邊,循循善誘,“是路學長跟你說了什麼嗎?”
“會不會隻是你會錯了意?”
也不怪乎鄭彩琳如此激動,可以說她們宿舍四個人的友情,就是伴随着磕他們倆的糖一路飛快升級的。
四人雖然是從天南地北來,做同學、朋友,住同一個宿舍也不過才兩年不到,但這兩年的朝夕相處,足夠她們彼此了解了。
且不談李芯愛大學之前是什麼樣的,反正大一、大二的這兩年,她每次說起路程安時那眼中閃現的光亮,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她喜歡路程安,她愛路程安。
她看不懂的是路程安,看似緊守着兄長的位置噓寒問暖,卻又處處試探着李芯愛的朋友交際。
他一走六年,看似無情,可這一箱子精心挑選的,至少橫跨了五年的禮物,卻又處處透露着情深似海。
江美珠從不懷疑李芯愛的真心,隻以為是路程安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但依着她這兩年的了解,路學長情商智商堪稱滿分,不應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