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芯愛發了個OK的手勢過去,口頭上也回應了全銘一個好。
換了件昨兒專櫃剛買的碎花長裙,李芯愛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
剛到樓梯處,樓下就傳來了爽朗的笑聲,是路媽的聲音。
“你這一招用的妙啊,早上朋友圈還聽到你們夫妻倆的風言風語呢,沒成想,半天的時間不到,流言就扭轉了。”
“真是沒想到,平日裡看着挺人模人樣的一人,背地裡竟然這麼陰險。”
“你們夫妻倆辛苦半輩子打下來的江山,憑什麼好處盡讓他們一家都得了,我說也就是你們家老李性子軟,好欺負,要換成了我,我連那百分之十的股權都給要回來,憑什麼啊,當年給你們的那一千,還不是從你們身上撈的,你頭兩年辛苦賺的不都進了你那惡婆婆的口袋。”
王美琪一臉苦笑道,“算了,不提了。”
“到底是從光他親爹,如今又得了這不好的毛病,隻要他不瞎鬧騰,就都随他去吧。”
“說到底,我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請張院長出面,我這戲還真不好唱下去。”
“這說哪裡的話!”路媽笑道,“别說我家那小子跟愛愛現在的關系,就談我們幾十年的老交情,你既開了口,我還能不幫。”
“說實話,一大早起來,我還真被群裡的消息給轟炸的懵了,你說這胡麗娟也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還不辭辛勞的照顧了一夜,老爺子若真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還能讓她有機會在療養院裡擺拍?”
王美琪冷笑道,“可不妨礙的确有人信了,人數還不少。”
“不過她胡麗娟既知道用輿論來壓制我,如今反被輿論牽制住,應該也挺焦頭爛額的。”
“你管她焦不焦頭,我可告訴你啊,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能心軟。”路媽語重心長,“我可聽老張說了,你家老爺子這病,花再多的錢都沒意義了,頂多就是兩三個月的事。”
李芯愛聽到這兒,心頭一震。
看來老頭兒的軌迹倒是與上一世沒什麼不同。
樓下又傳來了王美琪的聲音,“我知道。”
“不過老頭子該看還是得看,你跟張院長熟,能麻煩他盡量幫幫忙,花再多的錢,我們都無所謂。”
“哎,你呀...”路媽的歎息聲中充滿了無可奈何,“真不知說你什麼好了。”
“行,我回頭打電話給老張說說。”
李芯愛等了會兒,沒聽到她們再說話,這才下了樓。
路媽正喝着茶,見到她下來,立馬笑着跟她招手,“醒了?”
“是我們将你吵醒的嗎?快過來阿姨這兒坐。”
李芯愛叫了聲“阿姨,媽。”然後又搖了搖頭,“不是,是有朋友打電話找我的。”
路媽這才看到她手上提了電腦和相機,遂問道,“是有工作?”
她也知道她一直在寫雜志約稿的事。
李芯愛點了點頭,“之前寫的一個稿子,對方有些地方還需要修改,所以這會兒去碰個面。”
路媽笑的一臉溫和,“行,那你快去,别讓人家等久了。”
李芯愛乖巧點頭,“好的,那阿姨再見。”
王美琪在後面酸溜溜的補道,“還有我呢,就不說再見了?”
李芯愛嘴角顫了顫,她媽這醋吃的,真的一點兒不分場合。
她勉強的笑了笑,“那媽,你也再見。”
王美琪“噗呲”一笑,“行了,看你勉強的,快去吧。”
“路上小心着些。”
還不待李芯愛回應就扭頭去跟路媽說話,“你看這小丫頭,也就你面前能乖些,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她啥,要我說安安那麼優秀,就别被她給嚯嚯了。”
“哎,哪有你這麼說自家孩子的。”路母作勢要打她,“你嫌她不好,我要,改日到我們家去了,你可别哭鼻子。”
王美琪嘴硬道,“我哭什麼鼻子,我巴不得她離的遠遠的,省的天天氣我。”
李芯愛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幾乎已經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了。
車庫裡還有兩輛車停着,李芯愛選了個迷你開了出去。
開車前,她先看了眼胡麗娟的朋友圈,果然有條新動态。
是一張老頭子在病床上挂水的照片,配了些酸溜溜的文字。
什麼願時光慢些,能給我們留下更多的時間陪你。
光是憑幾個文字,一張圖片,說明不了任何問題,胡麗娟能操縱的輿論隻能是昨晚的壽宴。
李芯愛皺了皺眉頭,這胡麗娟可真陰險。
昨晚壽宴上那麼一鬧,老頭兒當晚就生病挂了水,任誰看,都是被他們一家給氣出來的。
她老爸在南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無故扣上了這麼一頂不孝的帽子,這以後還怎麼跟人做生意。
她這樣,不止是在戳她老爸的脊梁骨,還是要毀了李氏。
人心之惡,還能惡到這種程度,若非經曆了上一世,她還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