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是個疑罪從有的冷血殺人狂!
闵樂吱哇亂叫:【系統,系統!放我回去!我補藥死啊!你聽見了嗎?我們完美的僞裝對他不起作用,他憑直覺殺人啊!】
系統冷漠:【你覺得你現在走,趙拂會放過你嗎?】
它毫無人性,盡顯封建奴隸主風采:【如果你還想回家的話,前方不管是什麼刀山火海,你都得走下去。】
闵樂:【你看見我意識裡的畫面了嗎?】
系統:【系統沒有這個功能。】
闵樂:【沒關系,我可以給你描述一下,簡而言之就是,我在意識裡給你豎了個中指。】
系統寬容地給予無視:【我們利益一緻,我會幫你的。】
闵樂:【你怎麼幫我?你去偷大乘修士的褲衩子,用他的名聲逼他認下我嗎?】
系統親切地回答:【滾。】
“對了。”趙拂問,“我們怎麼還沒到?”
闵樂心生不妙:“不是你帶路嗎?”
趙拂:“?”
趙拂大聲道:“我都不是無情峰的人,我帶什麼路,我沒來過這!不是你帶路嗎?”
闵樂比他更大聲:“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就來過了嗎?我聽完課就被趕下山遊曆去了,鬼知道師尊在哪個旮沓裡閉關啊!”
趙拂:……
闵樂:……
兩人面面相觑,頓時心生絕望。
難怪這麼點距離,繞了這麼久,敢情沒人知道路啊!
被拖着的驢兄發出凄慘的一聲怪叫。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狂風襲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裹住了二人一驢。再睜眼,就已經到了洞府外。
闵樂悚然一驚——大乘期竟恐怖如斯!恐怕進入無情峰以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内。
他這個冒牌化神期不會露出什麼馬腳了吧!
洞府藏在深山内,離山洞口有一段距離,步入山洞,朝内轉過一個大彎,才見到畫着陣法的洞府門。洞府緊閉大門,而門外這點空間不知被誰布置成了一個茶室,對着漫天飛雪品茶,真是好有閑情。
系統:【這裡原本是一個光秃秃的山洞,但是因為芣苢老閉關,信号不好,後來宗門的人每次來找他都要等很久,光站着有點尴尬,所以就修了個茶室。】
【芣苢是?】
系統:【嗯?我沒說嗎?無情峰峰主的劍名芣苢,所以為表尊敬,通常稱其為芣苢劍君。】
用劍名代指人名,屬于劍宗特色劍修主義文化,表達一個人劍合一的祝福。
懂了,這就等于xx的老婆(老婆不發音)。
很顯然有人提前通知了芣苢劍君,不然按系統所說,他應該正兩耳不聞窗外事地閉關。
就算如此,芣苢劍君也沒有踏出他的洞府,隔着一道石門,他開口了。
“你就是新來的無情峰弟子?”
闵樂:“正是弟子。”
見到大佬是不是要送點禮物來着?闵樂一把拽過旁邊的驢:“弟子閉關多年,出關就想着要來拜見師尊,還特地為您帶了土特産呢!”
驢兄應景地怪叫了一聲。
趙拂;……
芣苢劍君:……
芣苢劍君卡了一瞬間,良好的教養讓他下意識回答:“不必破……”
反應過來土特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後,破費二字卡在喉嚨裡,實在說不出口。
他強行把話題掰回來:“這頭驢,你還是自己帶回去吧。若你的确是無情峰弟子,留下它養在無情峰也無妨。”
說着,冥冥中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落在了闵樂的身上,是大乘期的神識。
闵樂不敢說話,他正在心底默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給自己壯膽,害怕自己開口就不小心秃噜出來了。
似乎是沒發現什麼異常,神識又收了回去。
芣苢劍君沉吟片刻,這些年來,到底收過哪些弟子,他完全不記得了。不過:“此衣乃三百年前我向衆弟子賜下,留有我的一絲劍意,确鑿無疑。”
“既然如此,你便留在無情峰。”
他頓了頓,強調:“帶着你的驢,一起走。”
系統可驕傲了:【這可是我專門偷的真貨!哈哈,我就說絕對不會有問題!】
闵樂喜上眉梢,連忙稱是。
芣苢劍君似乎也很喜悅,乃至于有幾分急不可耐:“上天垂憐,使我無情道後繼有人。如今将道統傳承下去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三千五百個弟子,終于有一個上岸了!
從教書地獄裡解放出來,他隻覺得渾身一輕,天地豁然開朗,甚至隐隐有突破的征兆。怨種老師簡直喜極而泣,他再也不要帶孩子了!
芣苢劍君把隔音禁制重新加在門上,迫不及待又縮回去閉關:“我就先閉關了,無事勿擾!”
叮,離線模式啟動!
闵樂:?
“師尊?師尊?”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趙拂:“他就這麼水靈靈地又宅回去了?”
趙拂:“……宅是什麼?”
趙拂:“算了,我不想知道。芣苢劍君瓶頸多年,如果不是遲遲找不到傳人,早就閉死關去了。師叔如今歸位,劍君恐怕已經封閉五感,徹底閉關了。”
他善解人意:“師叔是擔心道号嗎?其實,到了師叔這個境界,已經可以自己取道号了。”
誰擔心沒有個修真界網名了!
闵樂是着急,師尊你拜師禮還沒給啊!
闵樂指了指那頭驢:“我給了師尊孝敬,禮尚往來,他是不是該給我拜師禮?我可以自己去拿嗎?”
趙拂臉上的笑消失了。
他面無表情:“不可以。”
嗚呼哀哉,闵樂心情沉痛,不由得開始挑刺:“你怎麼忽然叫他劍君,不叫他峰主了?”
趙拂:“因為劍君既然閉死關去了,那如今的峰主就是您了呀!”
那挺好,那沒事了。
入職第一天,搶了頂頭上司的職位,繼承了座山頭。
我好牛。
闵樂淡淡地驕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