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
【起床了。】
【闵樂起床修煉了!】
前一晚深謀遠慮,後一天起不了床。
當代大學生真實寫照。
闵樂迷迷糊糊回了個:“TD。”
接着把腦袋一蒙,又睡了過去。
這也不怪他,誰讓他真的很累。
從穿越到今天,是第十一天。前十天在深山老林裡趕路,相伴的隻有一頭驢,雖然穿着法衣寒暑不侵,新手禮包裡有驅趕野獸的藥物,而且系統也會給他放哨。但他真沒試過在野外和衣而眠,總是不太安穩,常常風一吹就警惕地醒來。
十天了,這是他第一次沾床!
床,人類忠誠的朋友!
就算沒有席夢思,睡起來硌人,但也是床!
沒有一個經曆過早八的人能拒絕床的誘惑。
闵樂一睡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系統一開始還淡然,雖然天已經大亮,劍宗弟子陸陸續續出來晨練了,但孩子昨晚睡得晚,起晚點也是應該的。
然後弟子們練完第一輪,他還在睡。
練完第二輪,他還在睡。
練完第三輪收工了,他還在睡。
加練的卷王練完第四輪,他還在睡。
卷王收工了,他還在睡。
系統安慰自己,也是正常的,劍宗弟子每天要借第一縷晨輝鍛煉劍意,一直被合歡宗那邊嘲諷反人性。
現代人早八都困難,更何況要起得比雞早。
食堂開第一次,早餐,他還在睡。
食堂開第二次,午餐,他還在睡。
系統坐不住了:【宿主,宿主起床了。】
【你還活着嗎宿主?】
闵樂又一個蠶寶寶翻身,被窩裡迷迷糊糊探出一隻手,敷衍地擺了擺:“Siri,把鬧鐘調到五分鐘後。”
系統:【。】
系統勃然大怒:【不許崇洋媚外!】
一直睡到下午,實在是陽光太刺眼了,闵樂才慢悠悠起床。修仙界以白為貴,又沒有午睡的需求,紗帳窗簾自然以淺色為主,擋不了什麼光。
要擋光的話,自然有相關法術,但闵樂是一個不會。
他慢悠悠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之餘,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而就在此時,煉氣後突飛猛進的聽覺捕捉到了一絲異響!
山上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嗎?闵樂不由得詫異地拉開窗戶,探身出去看。
他眯了眯眼,定睛一看,發現是驢兄正在啃梅樹。
我說忘了什麼!忘記喂驢了!
他昨晚回來後,把驢兄栓在梅樹下,後面事故頻發,一時間把它忘了。哎呦,把這傻驢餓得啃樹了。
他連忙想去喂驢,然而剛穿好鞋,他突然意識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等等,系統,無情峰上有吃的嗎?”
系統詭異地沉默了幾秒:【如果你是指辟谷丹的話……】
闵樂聽懂言下之意,頓時悲從中來:“我說的是飯,人活着就是為了吃飯,沒有飯可以吃,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他對外的修為是化神,還是個斷情絕欲的無情道化神,自然是早已辟谷,别人根本想不到要給他送吃的上山。
他還不死心:“那,有竈嗎?”
系統又是一陣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沉默。
闵樂指着小院的某個角落:“我要在那砌一個土柴竈。”
系統沒說好不好,隻問:【你會?】
“我不會。”闵樂羞澀一笑,“所以我準備找一個動手能力強的賢惠弟子,最好既能打,又聰明,可以自學成才,會做飯,還能當田園土房改造博主的弟子。”
系統:【哦,你想要許願機。】
闵樂腼腆道:“不是,我想要牛馬研究生,說不定還能貼錢上學呢。”
新的一天,從喂驢開始。
仙宮什麼都好,就是沒有生活氣息。想想也是,修士們不用吃喝拉撒,自然不在乎實用性。但這就讓闵樂很難過了,他把驢從樹下牽走,都不知道能栓哪。
但就讓驢啃上千年上百年樹齡的龍遊梅,又實在是暴殄天物,闵樂看了被啃地亂七八糟的那一棵樹又是心疼又是心虛。
又覺得略有點丢臉。
并決定等會悄悄摸摸來修剪一下花枝,毀屍滅迹。
“驢兄驢兄,你說你,謹言慎行懂不懂,你的身份已不同以往,如今一舉一動都代表着我們無情峰的臉面,還當謹言慎行,不要讓人以為你是多壞的一頭小驢啊!”
闵樂蹲在地上,捏着驢的嘴筒子,苦口婆心。
系統認為,要是芣苢劍君知道他無情峰的臉面現在全系在一頭驢身上,恐怕關都不閉了也要把這倆禍害掃地出門。
【無情峰有靈獸廄。】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把驢栓在那。
聞言,闵樂大喜,樂颠颠把驢牽過去。
畢竟是仙宮,靈獸廄也處處精美,豐容設計巧妙,看得闵樂啧啧稱奇。
系統淡然:【這是正常的,伏鹿教會不定期巡訪,要是豐容做得不好會被他們丢進黑名單。】
闵樂好奇:“進黑名單會怎樣?”
系統冷笑:【會被拒絕進行靈獸買賣。】
闵樂已非當初的吳下闵樂,他現在已初步了解修仙界大緻宗門情況。
伏鹿教,民間俗稱禦獸宗,他們眼裡人畜颠倒。修仙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靈獸都是他們出口。
闵樂恍然大悟:“原來咱們修仙界也有動物保護組織,真先進!”
在動保的鞭撻下,靈獸廄堪比一個小型的動物遊樂園,然而山驢吃不來細糠,驢兄需要的是一個樸實無華的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