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闵樂剛進宗門就負傷的原因。高傲的劍修可拉不下臉跟一個受傷的法修鬥法。
系統:【你受傷是故意的?】
闵樂言之鑿鑿:【怎麼可能,你把我想得太奸詐了!】
系統狐疑:【真的嗎?】
從結果看,受這一劍,碰瓷了開陽峰的首席弟子,量身定做的法器有了、端水小弟有了、不接受鬥法的借口有了、修煉的時間有了、基礎的修煉材料有了。
很難不讓它懷疑。
闵樂大呼冤枉:【意外,都是意外,我隻是太走運了而已。】
诶呀,誰知道都金丹巅峰了,宮钺手裡還留着那麼多低階入門修仙材料呢?這純粹是意外。
闵樂笑眯眯繼續聽宮钺說話,他似乎已放棄掙紮,把宗主的囑咐和盤托出:“宗主的意思是,無情峰情況特殊,不收弟子也行。但無情峰有了傳人,需要在外露面,您得出席。”
闵樂放下筷子,擦擦嘴角,喝了口茶,緩緩道:“我收弟子,怎麼不收?”
“緩解就業壓力嘛,人人有責。”
他對宮钺勾唇一笑:“不過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
“他說他要去外門書院旁聽?!”
玉衡峰。
最高處的宮殿裡傳來一聲驚疑不定的呼聲。
玉衡峰峰主何頤端起茶杯,擰眉抿茶。
“這是什麼路數?”
他原本隻是自言自語,沒想到這個問題宮钺還真知道:“小師叔說,這叫深入基層,走群衆路線。”
鐵血精英主義卷王何頤:???
這他爹是個什麼東西?
他又問:“你上去兩次,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宮钺仔細回想,隻覺得那頭驢都格外超脫世俗,臨風而立,巍然不動。于是他搖了搖頭。
要是闵樂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真誠地告訴他,這哪是超脫世俗,這是吃辟谷丹給驢都吃抑郁了啊。
玉衡峰主沒有起疑。
他代管宗門事務多年,但要讓他去理解零零後,那還是太超過了。
玉衡峰是劍宗的主峰,平時議事、召開各種入門大會、接見外宗友人等,都在玉衡峰進行。而自古以來,玉衡峰峰主就是副宗主。
此時内門八峰的峰主能來的都來了。
除了無情峰,還有閉關的、在外遊曆的、秘境煉心的、還沒補缺的……能主事的就隻有三個。
玉衡、天璇、開陽。
玉衡擡眼一看,天璇峰主正怡然自得地品茗,一副渾然忘我的姿态。開陽峰主在百無聊賴地看杯子,按照玉衡對他的了解,他肯定在思索這杯子是怎麼燒制出來的。
不知為何,一股怒氣便油然而生。
仿佛忙碌了一天的妻子看見窩囊丈夫正躺在沙發上當甩手掌櫃,對家裡一團亂麻視而不見。
“說說你們的看法。”他把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
天璇淡然道:“天地萬物,自有其理,不如順其自然,靜觀其變。”
開陽懶懶散散:“别問我,我隻是一個打鐵的。”
玉衡:……
怒氣值上來了。
開陽随手把宮钺推出去:“我已不管俗物多年,有事找我的首席。”
聞言,天璇雙眼一亮,也想把趙拂丢出來擋事。
而玉衡卻已經忍不下去了,猛然拍一下桌子:“這就是你們當峰主的态度?!”
開陽換了個杯子端詳:“嗯,怎麼不是呢?我就說我不是當峰主的料,要是師兄你能讓宗主松口,我立刻退位。”
天璇雙眼一亮又一亮:“其實我也……”
玉衡眼前一黑又一黑:“閉嘴吧你倆。”
宮钺尴尬地挪動了一下腳,小聲問:“那個,宗主那邊怎麼說?”
說到不成器的宗主,玉衡哽了一下。但對于弟子,他還是很和緩的:“宗主隻說了讓他出席,其他的他隻讓我們看着辦,沒事不要去打擾他。”
開陽峰主兩手一攤:“那不就得了,他要去旁聽,近距離觀察弟子的品行,就讓他去呗。”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宮钺:“讓你給小師侄過目的東西,他怎麼說?”
這是指他準備的賠禮——給闵樂設計的武器初稿。
宮钺聲音越發小了:“當時太過驚訝,我忘了。”
開陽點點頭,春風化雨的一張面皮上,眉梢都沒動一下,手卻猛然一抛——那嶄新的素色茶杯已然正正好落在宮钺身前:“既然如此,你便重新去賠禮。”
在一室寂靜中。
他漫不經心道:“他既然要做什麼就做,作為賠禮,你——便侍立左右,操持俗事。”
“好了,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