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管自秋所言,淨瓶劍是一個小姑娘。
“稍等,我聽說淨瓶劍曆經七個甲子才成劍。”
管自秋臉刷地拉了下來,非常不滿:“誰把胚胎也算歲數啊,我們淨瓶劍才一百二十歲,生出意識才十八年,當然是個小姑娘了!”
闵樂大松一口氣:“吓死我了,差點想報警。”
原來淨瓶劍靈有十八歲了,那沒事了,允許你們談戀愛。
管自秋:“……再說一次,我們劍修不跟劍談戀愛!”
“嗯嗯嗯,好好好。”闵樂敷衍,又問,“那現在怎麼辦。”
他是在問漫天的玉露散。
玉露散的運作機制是引燃人欲。而鎮民被做成傀儡,沒有了某方面的功能和激素後,對正常人而言的毒藥,反而是他們的解藥。
不多時,陸陸續續已經有鎮民從混沌中醒來,不知他們之前經曆了怎樣的絕望,此刻都渾然不知身處何時何地,隻一味大哭大笑。
好半晌,才緩過神,彼此攙扶着,想要過來向仙君道謝。
他們身上沾染着濃濃的玉露散,走近一步,劍修們就跟見鬼一樣噔噔噔往後退三步。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最後還是闵樂看不下去,在此時出人意料地覺醒了一點人性,主動讓系統繼續屏蔽秘藥。準備自己過去搞搞老本行,做群衆工作。
系統卻說:【啊?我去邪修腦子裡轉的時候就解除屏蔽了啊。你沒感覺?】
闵樂:【……】
他品了品:【我說為什麼我現在跟期末周熬了三天大夜還猛猛灌咖啡的狀态一樣,充滿奮鬥的精力。】
系統不可置信地檢查一番,驚訝地得出結論:【這邊顯示藥力确實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你的激素水平顯著提高,但性激素水平怎麼反而還降低了?】
它求知心切:【你現在什麼感受?】
闵樂:【我想寫論文。】
他恍然大悟:【玉露散,激發人欲。而衆所周知,學馬哲隻會讓人心如槁木、六根清淨,對沖後,隻剩下學習的欲望。】
我不信有人打開馬哲的大部頭還不萎。
于是闵樂若有所思地畫下等号:【所以玉露散對我而言就是熱帶雨林冰紅茶!】(1)
系統大為震撼:【這是什麼先天無情道聖體!】
某位壞心眼比格立刻開始盤算起要挑個時間在劍宗當衆吃玉露散拌飯,給劍修們一點小小的先天無情道聖體的震撼!
他從容駕駛着他的輪椅車,氣定神閑踏足了玉露散的籠罩範圍。
身後齊刷刷響起一陣吸氣聲,劍修們敬畏地仰望他的背影:“無情道,恐怖如斯!”
有過去做社區服務和街道辦志願者的工作經曆,闵樂很順利地安撫好了鎮民們的情緒。
有個阿婆惶然問:“那我們現在不是人了,會被降妖除魔嗎?”
“當然不會,惜春堂會來派醫修來的,說不定還能治好。”
雖然彼此心知肚明這隻是個安慰,鎮民們的臉上也立刻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還有人打起精神開玩笑:“嘿,這邪修還把我的老寒腿給治好了。”
的确,煉制傀儡當然是要煉能打的,他們的身體都被淬煉了一遍,比以前的凡人身體強大很多,至少不會生病了。
也算因禍得福。
接着,一群鎮民互相遞了個顔色,看起來他們清醒後有過一陣私下的交談,達成了某種共識。
烙餅的大嬸上前一步。她擦擦手,不倫不類地作了個揖,有些窘迫似的:“仙君救命之恩,無以回報。”
她小心翼翼地說:“ 我看記憶裡,白日仙君似是對吃食甚是喜愛。草民一無所長,僅有這門手藝,唯願以此報恩。”
哪有讓受害人做飯的道理,他立刻委婉拒絕:“在下不勝榮幸。隻不過如今玉露散泛濫,委實沒有功夫。諸位感激之情,我心領便是。”
然而,鎮民們聽完玉露散的工作原理,勞動人民樸素的雷達頓時滴滴作響。
他們積極出謀劃策:“往山裡頭吹嘛,那天殺的邪修不會殺豬殺雞,又嫌它們吵,都給放到山裡去了。吹過去,讓它們多下一輪崽嘛。”
啊?
闵樂大為震撼。
給豬下春藥啊?
好好好,新時代修仙界特色農業是吧?
他扭頭看向管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