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們通過監控觀察着他們,如果其中一個暴起,另一個“成功的作品”就能控制住對方。
在研究員眼中,他們二人互為對方的保險裝置。
男孩靜靜地縮在牆角,一動不動。
弗拉維奧等了很久,等到夜深人靜,他一點一點挪了過去,側身擋住監控,輕輕碰了碰對方。
“喂……你還活着嗎?”
沒有人回答。
弗拉維奧靠着牆角,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被關在這裡五年了……應該?”
“我不太能确認。我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了。”
“我叫弗拉維奧·奧爾曼尼。”
“你聽說過奧爾曼尼家族嗎?那是我的家,不過已經不在了。”
“你想逃出去嗎?”
“你想……和我聯手毀掉這裡嗎?”
蜷縮在牆角的身影微微動了動。
後來,弗拉維奧和給自己起名六道骸的男孩聯手毀掉了實驗室逃了出去。
艾斯托拉涅歐家族怒不可遏,派出殺手追殺他們。兩人東躲西藏,一邊不斷推演完善計劃,一邊在追殺中努力磨練提高自己的身手。
弗拉維奧的強大體質和恢複能力、六道骸植入輪回眼後獲得的前世的記憶和經驗,讓他們在追殺中飛速成長。不過半年,他們就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徹底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一切都結束後,弗拉維奧完成了複仇,十二歲的他無處可去,決定想辦法進入黑手黨學院進行進一步的學習。
六道骸則不然。
有了前世記憶的六道骸并不似尋常七歲孩童稚嫩。他清楚地記得艾斯托拉涅歐家族施加在他身上的折磨,認為所有的mafia都是這樣沉淪在污泥中,并決定毀掉所有的mafia家族。
原本在追殺中建立深厚感情的兩人再一次争執中不歡而散,第二天,六道骸便不告而别。
遍尋無果的弗拉維奧隻得放棄。
回憶至此,琴酒眼神愈發冷冽。
不過是一個率先離開的人罷了。
訓練場邊,伏特加貼牆站着,大氣不敢出。
電梯門打開,安室透和綠川晖走了進來。
把玩着手中的USB,安室透笑眯眯地對伏特加說:“任務完成~資料我帶回來了。有點可惜,那位科學家的性格竟意料之外的固執呢。”
他搖頭歎息道:“加入組織有什麼不好?不過就是換個地方做研究,既不用再擔心日後研究的經費,又能有大筆的收入,何樂而不為呢?真不明白他在固執什麼。隻能讓綠川解決他咯~”
雖是笑着說的,安室透眼底卻閃過一絲沉痛。
不願屈從犯罪組織的科學家,甯死都不曾吐露研究資料儲存的位置。他敬佩這樣甯死不屈的堅持,隻可惜在組織的監視下,他不能表現出找不到資料的樣子,隻能倉促間拷貝了一份出來,希望日後能有機會傳遞出去交給公安,為這位教授正名。
安室透和綠川晖隐晦地對視一眼:絕對,絕對要将這個犯罪組織連根拔起!
“東西帶回來了?”琴酒收回思緒,分出了一絲注意力給進來的人。發洩過後他心情好了不少,氣勢緩和下來,他放下木倉,摘下隔音耳罩走過來,掃了一眼安室透手中的USB,并不奇怪安室透為什麼隻帶回了資料。
“喏,任務完成~”安室透将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琴酒,嗓音甜膩,學着伏特加喊,“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對吧?琴酒大哥?”
琴酒皺了皺眉。
“閉嘴,安室。”他言簡意赅地表達了對安室透語氣的不滿。
安室透聳聳肩,擡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拉上拉鍊的動作示意自己閉嘴。
“目标已解決。”綠川晖冷淡地說。
琴酒點頭。他正要開口,卻聽到風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兩聲。
垂眸看了一眼“From:六道骸”的郵件,他手指輕輕一劃,點開了下方來自瑪蒙的郵件。
“這幾個人多少都有點問題。資料在附件,更詳細的東西你自己去挖。瓦利亞匣子的制作馬上就到關鍵時刻了,我沒空細查。承蒙惠顧,記得把錢打到我賬上。——From 瑪蒙”
哦?都有點問題?
琴酒收起手機,意味不明的視線在幾人臉上緩緩滑過。‘安室、綠川、本堂、水無,和……’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剛剛踏進來的諸星大身上,‘……已經明牌的赤井秀一。’
有趣。
“綠川的狙擊不錯。”剛進來的諸星大說。
安室透和綠川晖回頭看去,一道修長的身影逐漸靠近。順滑的長發披散在背後,針織帽在室内也不曾摘掉,冷峻的氣質和琴酒不相上下。放下背在背後的大提琴盒,一雙幽深綠眸平靜無波,他看過來,對綠川晖點點頭,中肯地說:“綠川的訓練再久一點,精度提高以後應該可以繼續增加距離。”
“那麼綠川就交給你來帶了,黑麥。”琴酒扔給諸星大一串鑰匙,“今天你就跟綠川和安室一起回去吧,這個安全屋你們三人共用,他們的審查由你接手。”
安室透和綠川晖對視一眼:‘黑麥威士忌?’
不理會安室透和綠川晖的表情,琴酒将諸星大簡單粗暴地塞去監管新人,諸星大聳了聳肩,并未拒絕。
‘哼,既然都有問題,就讓他們自己去互相試探吧。’琴酒心想,如果查實都是卧底......呵,有些事正好可以交給他們去辦。
同為卧底,他可不會對非己方的卧底手下留情。有些情報,還是要自己付出努力去獲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