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安的話讓秋川白困惑了很多天,他不明白柳憶安是什麼意思。
互相虧欠?這是何意?
柳憶安不會反悔了吧,莫非她不願與他和離了?
他承認自己與柳憶安的相處很愉快,但是他并不認為這就意味着這門親事是正确的。
每當他躺在榻上,都忍不住琢磨柳憶安那句話的含義,連續幾日睡不着,眼下烏青一片。
柳憶安發現秋川白這些日子的狀态越來越糟,以為是照顧她過于辛勞所緻。當秋川白又一次不小心被桌案絆倒後,她将小霜叫到身邊。
“秋郎這幾日看着有些心力交瘁,他若是再主動操勞,你務必攔住他。”
柳憶安吩咐完,看見小霜在捂嘴偷笑。
“小姐,你是不知道,這幾日你的起居飲食,秋少夫全都要親自過問,連煎藥都要在一旁親自盯着。”
“難怪…”柳憶安喃喃道。
竟不知他将自己如此挂在心上。
柳憶安掩蓋住内心的悸動,故作鎮定道:“咳,今後切勿再讓他如此勞累了。”
讓小霜退下後,柳憶安拿起枕邊的書,這幾日雖然養病在床,但她絲毫不敢懈怠,一有空便溫習功課。
今日這書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柳憶安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秋川白的身影,小霜的話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他也是惦念自己的對嗎?他對她,是否也有了不一樣的心意?
柳憶安握住書卷的手微微收緊,目光望向窗外,心裡泛起一陣暖意。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高呼。
“柳妹!柳妹!”
是柳憶安的同窗好友蕭韻前來看望她。
聽聞柳憶安出了事,蕭韻本想第一時間來探望,但因近來事務繁多,再加上旁人勸她最好等柳憶安恢複些許後再來問候,否則隻會給柳府平添麻煩,于是她等到今日才來。
“蕭姐姐,你怎麼來了?”
看到好友前來,柳憶安十分驚喜。
“你如今怎麼樣了?”蕭韻将椅子拖拽到柳憶安枕邊,仔細地将柳憶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現下問題不大,就是腿腳還有些不便,很快就回去書院了。”柳憶安指了指左腿,“這條腿被樹枝劃傷了,好在沒有傷到骨頭。”
“你說說,回家成個親而已,好好的人摔成了這樣。”蕭搖了搖頭,表示無奈,“不過,今日怎麼沒見你夫君?”
“他最近一直照顧我,在府裡忙得團團轉,除了吃飯和用藥,這幾日我也很少見他。”說到秋川白,柳憶安臉上浮現出幾不可察的紅暈。
看到柳憶安羞澀的表情,蕭韻充滿玩味地挑了挑眉,“看來你和妹夫二人感情很好啊,恭喜柳妹覓得良人。”
“蕭姐姐你别打趣我,你和姐夫才是全書院公認的仙侶,”柳憶安頓了頓,十分真誠地看向蕭韻,“我還想向姐姐請教一二呢。”
“向我請教?但說無妨。”
“姐姐你平日裡,是如何向姐夫表示心意的。”
柳憶安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連自己都聽不太清,更别說蕭韻。
蕭韻從沒見過柳憶安這幅嬌羞的模樣,饒有趣味地逗她:“表示什麼?柳妹如何害羞成這樣?”
柳憶安咬咬牙,鼓起勇氣,堅定地問出來:“請問蕭姐姐平日裡是如何向姐夫表示心意的?”
看到柳憶安羞赧的模樣,蕭韻目的達成的,也不再逗她,認真地将自己的經驗傳授給柳憶安:“這夫妻二人相處,千萬不要自以為是,你須得了解對方的喜好才行。有人喜歡金銀财寶,你就準備金玉珠翠給他。有人喜歡吟風弄月,你就送他名家墨寶。你夫君喜歡什麼?說與我聽聽,我給你出謀劃策。”
柳憶安陷入回憶,秋川白從沒在她面前表達出明顯的喜惡。
思索片刻,柳憶安才緩緩開口:“其實,我并不了解秋郎的心思,他未曾告訴過我,我也不曾主動了解。”她頓了頓,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自責,“都怪我平日裡與他交流不多,連他喜歡什麼都沒頭緒。”
“無妨無妨,我還有個主意。”蕭韻聽罷,拍了拍柳憶安的手背,以示寬慰,“過幾日便是花燈節,最大的那家首飾鋪,好像叫什麼玉錦齋,這兩年都會在花燈節當晚征求詩句,詩句被采用的人能得到定制的花燈。據說那花燈雕工十分精巧,有很多人願意花高價求購。你若赢得這盞花燈,将其贈與你夫君,想必他一定十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