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你又濫用你的讀心術。”
埃策爾又回過頭來,笑着看着這個身高還不到他肩膀的同族:“欸,别怕我呀,你知道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碰到一位能夠說悄悄話的同族有多不容易嗎?溫德,她甚至沒有不良反應。”
「什麼鬼,讀心還會有不良反應?」
埃策爾直接開口回答她:“當然了,大部分情況下,和你的品種接近的其他人都會說不出話,又或者,思緒亂七八糟的。”
「被威懾到了?」
“用威懾倒也沒錯,畢竟我的血脈比較麻煩。不過你看起來應該也是……嗯,倒是好好的。”
一側的溫德插話:“貝娅塔小姐,如果你願意開口說話的話,在下感激不盡,目前這樣子顯得我們閣下像個自言自語的呆子。”
一路上,這三人收獲的視線可不比大明星少。
貝娅塔拉下臉來,但是奈何面皮實在可愛,冒犯性幾乎為零:“你倒不如說,一般的狗沒法和你正常溝通吧,真是慚愧啊,我具體是什麼品種我也不知道,但是任誰在心底突然聽到有聲音都會非常害怕吧。”
埃策爾笑道:“你沒有發現嗎?我和你握手時,就沒有開口說話。”
她覺得她該破防了。
貝娅塔破罐子破摔,她嘴皮子動了動:“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并且表示更加害怕了,因為我對此沒有任何的察覺,還自以為是的回答了你,所以這副場景在其他人看來,就是我們兩個幹瞪眼,什麼話也沒講是嗎?我已經在想着回去之後沈津铎會怎麼問我了,這樣子看起來也太沒禮貌了。”
她喋喋不休地把心裡想着的話全部說了出來,一句話的長度是剛剛的兩倍。
溫德噗呲一笑,而貝娅塔聽到埃策爾的心聲。
「好可愛。」
「……???」
「哦,你不用疑惑,你長得就很可愛,性格也很可愛。難道你身邊沒有其他人這麼誇過你嗎?」
但是他是這麼開口回答她的:“唔,他們應該都不知道,所以,麻煩你替我保密好嗎?我想他們會原諒你的,畢竟我沒有先開口,你看起來年紀又小,第一次碰面比較緊張,沒有說話應該也可以理解。”
貝娅塔對這個嘴裡一套心裡一套的人投去明晃晃的震驚。
埃策爾對答如流:「哎呀,直接開口會被溫德訓話為失禮的。」
貝娅塔跺了跺腳,脖子上的貓牌也跟着晃了起來:“說什麼屁話!我是那麼沒禮貌的人嗎?為了給你保密,我就要背上沒禮貌的污名。”
溫德看她反應,居然别過臉去。
喂!我能聽到你在笑!
埃策爾注意到她脖子上那塊非同尋常的标識牌,居然就這麼彎下腰來,用手指勾住項圈,把她拉了過去。
貝娅塔被這一舉動吓得在心裡飙了句粗話:「**!」
挨得很近的人低低的聲音傳來:“我能聽到哦……嗯,是很正常的大名呢。”
他松開她脖子上的貓牌。
「沒有人告訴你,把寵物牌戴在脖子上對一條狗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
「臣服和所屬。」
貝娅塔開始伸手去解脖子上的鍊子,但奈何一手揣着貓,一隻手根本解不開。她感覺自己的臉火一樣的燒,熱度居高不下。
心煩意亂之際,對方毫無遮掩的心聲傳來:「感覺把手提箱裡的玩意帶她脖子上非常合适……」
「冒犯!!」
埃策爾反應了過來:“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們還是能說點悄悄話的。”
貝娅塔惱羞成怒,咬牙切齒:“不要再讀我的心了。”
對方漂亮的藍色眼睛因為笑意而微微眯起:「不,我想試試我們這樣子會多久産生排異現象。」
終于把這兩位“貴客”送到了已經打理好的别墅前,貝娅塔正打算掉頭就走,她的四肢和軀幹都在一瞬間繃緊,就仿佛在關節上連着細線的提線木偶,她心下立刻明了:是蛛絲。
「不要走,留下來好嗎?」
她已無心揣度這悅耳的低沉嗓音究竟有什麼意味。
但是眼下留不留下已經由不得她。
貝娅塔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麼心情問埃策爾的:「你想讓你的隊友今晚吃掉我?」
站在門邊上的青年,耀眼到讓人移不開目光,他視線微微往身後看去,突然笑了笑:「哦?我還真不知道他有這個打算。據我所知,成為他獵物的人,要麼是冒犯過他,要麼就是他實在喜歡,你知道的,寇蛛會吃掉自己的配偶。」
「不過我也很喜歡你,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溫德把你的靈魂吃掉。」
黑發的寇蛛自屋内喊話:“埃策爾,别光顧着說你的悄悄話,去看看你要住哪間房。”
“随便啦!”他回過頭來看她,“你想住哪間房?”
貝娅塔意識到她根本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