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轉噩夢?!”
“啊,那次測試我其實也有聽說。”
貝娅塔瞥了埃策爾一眼:“第二次嘛,我在殿下身上試了試能力,确定它能在模拟夢境外使用。”
埃策爾低下頭去,貝娅塔能看到他耳垂紅紅的。
“第三次,是在今天,我和奧西裡斯打了一架......我的想象在他身上幾乎沒有效果,又或者說,非常弱小,根本無法按住他。起初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他太強了,而我太弱了——”
“後來,奧西裡斯的提問讓我意識到了并不是實力差距懸殊,因為我的精神侵略度,是目前全夢海最高的數值......”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她的臉色突然變了變,但很快她壓下那一抹幾不可查的後怕,繼續道:“也就是說,我沒理由會在運用這個能力的時候,連按都按不住奧西裡斯。所以我想這是因為我離提爾南的距離,非常遠,遠到幾乎要脫離他的夢境。”
有人連忙追問道:“那其他兩次的強度怎麼樣?”
貝娅塔蹙眉:“變量其實不太嚴謹,但是,中心域的帝國離提爾南更近。”
奧西裡斯不假思索:“那我和你到世界各地去打一架,不就可以驗證這一點了嗎?”
這确實是最直觀的方式,但是眼下,貝娅塔調開自己的視窗,看到了那條已經漲到30%的總進度條,知道自己的能力一定又更強了。
“不僅僅是我,我希望諸位在返回各自的國家之後,也幫我試一試。”
大家紛紛應下。
貝娅塔繼續說到她的第二個顧慮:“另外我很擔心,第二個高等級噩夢不久後就要在賽克納爆發。原中樞的權限會覆寫系統,進而導緻新型系統失效,管理局察覺到異常,會更急切地想要從腦組織裡面提取可用信息。”
“這次還會是貝娅塔為我們留下的信息嗎?”
貝娅塔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很可能是,但是我無法判斷視角是誰的.....”
她現在記憶裡空缺的兩塊記憶,一塊是自己的死因,一塊是和提爾南的聯系,都已經完美地嵌入她的記憶之中了,她審視過很多次了,但确實已經全部回來了。
埃策爾的神色微變:“如果第二個提示降臨,有沒有可能讓其他功勳者卷入其中?”
沈津铎點頭附和:“确實,目前站在我們這邊的人越多越好。”
奧西裡斯卻發問了:“我之前就一直在納悶了,提爾南是以犧牲的名義來隐藏的,那他的部下呢?四個領域有八位功勳者,扣除掉不熄者提爾南将軍,剩下的七位功勳者,難道都沒察覺到異常嗎?”
法爾科提出了他的疑問:“假設功勳者全部效力于管理局,那麼我們全力以赴,會有勝算嗎?”
如果說要勸說他們加入,又需要什麼理由呢。
貝娅塔突然低頭看向懷裡的貓,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最偉大的功勳者,此時此刻正在他們面前。
那位曾在無數個噩夢中鏖戰,以至于在外界加速的時流中徒增了年歲,成了他們的長輩的提爾南,現在正在貝娅塔·麥考利的懷裡。
他們突然意識到他可能有所隐瞞。
「提爾南,你究竟是付出了什麼代價來使我複活的……」
白色的貓支起身子,它端坐在貝娅塔的腿上:“你覺得我的身體會被安置在什麼地方?以至于我可以使用精神城池籠罩全領域?”
貝娅塔下意識地想訓斥它和自己學了賣關子的壞毛病,卻突然反應過來:“你的身體在沉湎之棺中。”
因此,他在夢境中再去睡去。
所有人都知道,沉湎之棺的使用需要報酬,那便是入眠者的記憶。
貓緩緩開口:“我很自私,我也很貪心,我隻知道有人交給我一些記憶,這些記憶我不能給,而關于那個人的記憶,我也不能給。但是那口棺材依然需要我提供足夠有分量的記憶。”
“我給了它所有和你沒有關系的記憶之後,籌碼還不夠......所以我選擇給出域外騎兵和幾位同僚的記憶。”
現場的所有人的臉上都閃過難以置信,而後動容的動容;愁眉不展的愁眉不展;有人捂嘴看着一人一貓的瞪大雙眼,看來這位前輩在某些方面,也是稀世罕見地靠不住啊。
好在付給沉湎之棺的籌碼無法被讀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下好了,功勳者的立場目前是絕對不可能知道了。
奧西裡斯轉頭問埃策爾:“你們中心域前段時間聚集了六位功勳者吧?”
埃策爾點了點頭:“确實,貝娅塔入學那會我還給他們遞了觀賽請帖,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們都來了。”
“都去了?”
“啊?就為了看貝娅塔小姐的入學比試,這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管理局指示的?”
貝娅塔眉頭緊擰,她當然還記得那天六位功勳者都和自己有交談,自己那天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