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阿爾目雷家族駐地後,貝娅塔依舊沉浸在這頓家宴過于尋常的事實。
她問戀人:“你提前打點過?”
提爾南搖了搖頭:“了解客人,讓每個客人都感到舒适是每個阿爾目雷成員的基本工。招待好你,是最基本的禮儀。”
貝娅塔:……你們家族近些年進軍的不是高科技産業嗎?不是服務業吧?
車子駛離城市主幹道,貝娅塔這才意識到:她的行李現在全在後備箱裡。今天他們就已經離開艾柯回響學院的宿舍。
周圍的植被越發的茂密,他們進入了市郊。
等到車子在那棟房子面前停下時,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她已經在提爾南的「記憶營壘」裡見過一次了。
這一次,已經長大的少年依舊在前方引路。
他事無巨細地為貝娅塔介紹道:“花園裡的花房,新裝了秋千架和吊床,種了一些灌木和花卉。”
“閣樓新開了一扇窗,我擺上了坩埚和地毯,決定把它送給一位魔法師當秘密基地。”
“琴房和畫室我保留了下來,未來,他們或許會等來新的主人。如果你還喜歡聽我唱歌的話,正好,我也可以回憶一下曾經譜寫的琴曲。”
“這幾天湖面的冰層厚度恰好,我正好雇人清理過了,如果明天有空的話——你願意讓我教你滑冰嗎?”
在三樓的陽台上駐足,面前的人握緊了她的手。
她看到了埃舍裡亞的日落,那一顆太陽從山丘之間滑落,夕陽給冰面塗上了細碎的金。
貝娅塔在那個記憶營壘裡面和小提爾南說過的話,他全部都記得,并且實現了她的每一句“建議”。
貝娅塔緊緊地抱住他:“好,明天你教我滑冰。”
次日,貝娅塔推遲了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邀請,跟着戀人斷斷續續的學了一上午的滑冰。
松開手,起跑、擺臂——摔個狗啃冰。
貝娅塔翻了個身,看着立馬跟過來的提爾南,臉上是止不住的笑:“不行了……我笨手笨腳的。”
戀人低垂的臉被兜帽邊緣的毛絨包裹起來,被她的笑聲感染,提爾南也跟着笑了起來。
貝娅塔坐起身子,趁提爾南蹲下,擡頭親了一口他同樣冰冷的唇:“你知道嗎?這種帽子帶毛絨的羽絨服我真的特别喜歡,你穿上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可愛。”
提爾南把人拉了起來,下一秒,他發燙的溫熱臉頰就貼上了她微涼的皮膚。
貝娅塔笑着摟住他:“我最近好像是重新認識了提爾南先生。”
提爾南握住她的手,開始帶她往湖岸去:“你倒是一點也沒變。”
有風吹來,貝娅塔眯起眼,笑答:“你還是一隻貓的時候,還動過歪心思,想着我或許可以和别人在一起。天天被抱在懷裡,又快樂又難受的,還要克制貓的本能。”
貝娅塔隔着手套捏了捏提爾南的手:“影帝!你演的就沒幾個人信,你壓根瞞不過我,天天在那别扭。雖然你壓根沒生氣,但是我自以為是地打算哄你,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天天親小貓腦袋,吃藥都沒這麼準時。”
她又笑了:“也可能是小貓臉蛋表現不出太多表情,所以看起來就是很高冷。”
兩人到了岸邊,開始卸下護具和鞋子。
提爾南長長的睫毛總是很好地遮掩住眼底的情緒:“我确實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你不一樣。”
貝娅塔十分自豪:“我當然不一樣。其實,你高冷的時候也有很多人愛你。”
她之前還努力配合他維持高深莫測的形象,結果這隻貓戀愛一談,瞬間破功。
貝娅塔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嘴角彎彎:“我待會要出門,實在是太周到了,他們的司機會到家門口接我。”
兩人并肩爬上湖岸,鞋子上沾了草地上沒來及化開的霜。
貝娅塔動作很快地換了套衣服,出門前,她朝提爾南招招手,戀人走過來,自然而然地幫她整理了一下帶歪的帽子。
貝娅塔勾過他的脖子,踮腳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晚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