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前後一想,越想越不對,他本是讓人來解決問題的,怎麼反而關注起了煉丹的事?
丹藥真的要是好,也就隻得來皇祖父的一點喜歡;要是錯的,嚴重起來可是“謀害長輩”的罪名,說不定就會被定個“心思歹毒”的名頭,被逼得讓出太子之位。
父皇已經是皇帝了,自己隻要不出錯,守住自己的位置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太子越想越覺得問題大,覺得還是請他父皇私下查一下好,轉而問起了唐瑾回來的事:“調哪裡去了?”
“去見過平章事,聽說是遼中縣。”唐瑾沒有隐瞞。
“遼中縣?是遼省的嗎?”
“是。”
“不行,北方都是苦寒之地,怎麼能讓你去那種地方?”
“謝殿下關心,臣倒是覺得遼中縣很好。臣本是北方人,相對起南方的酷熱,更耐得住北方的寒冷,去了南方肯定不會習慣,沒有在北方待的自在。”千萬别想把他調南方去,姜家的勢力大都在南方,在南方做官,運氣不好沒幾個月就被發現了。
太子一想也對,他是南方生長,就覺得北方不好太冷,那北方人還覺得南方不好太熱呢。
“那也行,你要受不了那邊了給我寫信。”太子承諾,又拉着唐瑾聊了好一陣日常生活。
小宦官來禀報,說任道長已經沐浴完畢,要重新請天地之氣,請太子過去見證。
太子第一次對任道長産生了不滿,以前也沒發現對方這麼自大,見了他都不行禮他還覺得他是高人不畏樹挂,不會真有問題吧?
唐瑾想去看,太子沒讓,怕唐瑾看他笑話,笑他被騙,催着他走了。
晚上太子就把這事給昭德帝說了。
嫡子在做什麼,皇帝大部分都知道,也不信什麼煉丹,本來就想處理了任道長,後來是皇後說孩子大了武斷處理了不好要借此教育他才忍着。
這次火燒得大,皇帝已經忍不住了,見唐瑾勸住了兒子,對唐瑾這個臣子滿意得很。
皇帝更高興太子終于反應過來,好好的給他解釋這種事不能碰的因由,比若火大燒傷了他站他不能繼位或者引臣子對他産生抵觸,比若引他入歧途等等,最後對這件事下了結果:“把他抓起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第二天太子就讓人把任道長抓起來,吓一吓對方就全說了。雖然說得巧妙,說的是“我的道法低微”而不是承認自己騙人。
太子讓人把他打了十闆子,扔出了宮去。
唐瑾出了宮,去了俞府裡遞帖子。他五嬸在家裡,他得避開,最近得住在俞家。這都是回家時在車上時悄悄商量好的。
俞大人還沒有回家,家裡人熱情接待了他,唐瑾住一晚,第二天去吏部報到。
吏部的人極為熱情,主要是詢問他的婚事,有什麼條件,要給他說媒。
唐瑾舉起手腕,露出手鍊,把“大師說我十八歲前不能訂親成親”這個理由又說了一遍。
述職倒是很順利,寅正(下午4點)就完了,這個時候街上正熱人少,唐瑾趕車去往俞家,在處沒人的小路上,被兩個騎着騾子的人逼停了。
往後一看,也有兩個人騎着騾子跟着他。
那種微妙的視線讓唐瑾感覺不對,迅速從靴子裡抽出匕首唰唰兩下斬斷了兩邊拉車的缰繩,蹲在車轅上向上一跳就跳到了馬背上,一夾馬腹立刻向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