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淮硯的動靜,秦汝州擡眸看了一眼,眼神流露出幾分贊許,沒想到在孤兒院長大的沈淮硯竟然對這類服飾的穿搭有自己的見解。
秦天柏皺了皺眉,望向了沈淮硯。
隻見沈淮硯上身一件灰色窗親王格西裝,采用了暗弧節戗駁領的設計,少見的木扣低調卻吸睛。在單西内沈淮硯搭了一件湖藍色襯衫,襯衫領上點綴了細小滾圓的珍珠,填了幾分年輕的氣息。
沈淮硯解開了扣子,在秦汝州身旁坐了下來。
“眼光不錯,在我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穿這種窗格紋。”秦汝州端起茶杯遞到沈淮硯手中。
他的目光在沈淮硯的身上流動着,填了幾分溫和。
“先生仍舊很年輕,隻是多了幾分沉穩。”沈淮硯輕聲道。
他從秦汝州手中接過了杯子,溫熱的觸感,分不清是指尖相觸還是茶水溫度。
說話間,秦天柏總算選好了衣服走進了更衣室,他選擇了和沈淮硯類似的服裝,一樣的灰色窗格紋,一樣的彩色襯衫。
很快,秦天柏站了出來,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接受着秦汝州自下而上的打量。
“淮硯。”秦汝州伸出手,指尖落在沈淮硯的手臂上輕輕點了幾下,目光落在秦天柏的衣領上。
“好。”沈淮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邁步來到秦天柏的面前,伸出雙手慢條斯理地替他整理衣領。
在穿衣上秦天柏犯的錯誤實在常見,無可厚非。
秦天柏斂着目光,内心實在煎熬,在試衣間内他特意在網絡上查詢了西裝穿法,沒想到竟然還是犯了錯誤。
他有些慌張地悄悄瞄了一眼秦汝州,對方靠在沙發上,端着茶水杯慢悠悠品嘗,似乎并不在意他們兩個。
“謝謝你淮硯哥。”秦天柏笑得不那麼自然。
“不客氣。”沈淮硯跟着露出了笑容,重新回到沙發附近站在秦汝州身邊。
“嗯……”秦汝州沉默了片刻,這才從沙發上站起來,“就這樣吧,我們早些過去。”
他轉身前往櫃台去付款,秦天柏則跟在沈淮硯的身後。
他發覺秦汝州似乎不太滿意自己,忐忑地拽了拽沈淮硯:“淮硯,父親的不太高興嗎……”
“沒有吧,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沈淮硯立刻安慰他。
前世沈淮硯疑心秦汝州不太高興的時候,秦天柏總是會說:“父親沒有這個意思,你别想太多了。”而後勸說自己按照秦天柏的想法辦事。
甚至在十八歲沈淮硯感到生活透不過氣打算出國讀書,秦汝州表達出明确反對意見的時候,秦天柏依舊鼓勵着他大膽走自己的路。
現在看來,秦天柏一直以來都隻是在為他自己鋪路。
幾人驅車前往陳家大宅,陳家是房産大戶,早年賺了很多錢,在青城市的房産更是數不勝數,每次宴會都會選擇不同的房子,這次他們要前往的是位于青城市近郊青紅山處的房子,這房子建在半山腰,建造難度極大,花費了兩年工期,最近才完工。
沈淮硯記得在今晚之後,秦汝州去醫院住了一段時間,隻是他和秦天柏都對這件事情絕口不談,沈淮硯無從得知具體事項,隻能多加小心。
車子駛入盤山公路的時候,已經接近六點了,這段路不安全,司機降下了速度,大約二十分鐘後可以到達位于半山腰的“青桐居”。
在車上,秦汝州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是有雜志想要做一次關于新産品的專訪。
“除了新産品的研發,我們這邊也聽聞秦董生活上也好事将近……”對面雜志社的員工問道。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她的同事打斷,搶過手機急忙道歉:“抱歉秦董,新人不懂事,剛剛說話多有冒犯,我想您道歉,還請你海涵。”
“沒什麼,我确實收養了兩個兒子,專訪可以準備相關問題,我會回答的。”秦汝州略一思考,反而應了下來。
那邊的員工們立刻道謝,他們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本以為是說錯了話,卻陰差陽錯拿到了獨家報道。
沈淮硯皺了皺眉,這件事情有些奇怪,他不記得上一世有報道過關于這件事的新聞,秦汝州的性子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
沈淮硯微微側眸,目光落在了秦汝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