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我問好你們兩個,”陳蓓元伸出手指晃了晃,而後再次望向秦汝州,“汝州你真的太傷我的心了,我說過即使你病情惡化了我也不怕照顧你,我也願意給你生個孩子,你卻把兩個孩子帶到我面前,你真的這麼讨厭我嗎?”
陳蓓元越說越激動,周圍的幾個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三位先進去吧。”陳蓓元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轉身快步離開。
沈淮硯和秦天柏都愣在原地,看看秦汝州,又看看陳蓓元的背影。
“秦董還是像當年一樣招人喜歡啊。”又一個端着酒杯淺笑着的男人走了過來,揚了揚手中的杯子算作打招呼。
“你嫉妒了?”秦汝州略一挑眉,示意兩個孩子跟着自己向前走。
大廳中間的位置空着一塊地方,周圍則是擺滿了給類甜品的長條桌子。
大部分成年人都端着酒杯交談着什麼,年輕人則端着盤子坐在沙發上。
“餓了就随便吃點什麼,我就在酒台那邊,有事就來找我,可以随便和同齡人聊聊下學期會把你們轉到和他們差不多的學校,算是提前熟悉。不過還是要小心一下那些滿嘴甜言蜜語的姑娘們,也不要答應其他那些家夥飙車之類的邀請。”秦汝州稍微指點幾句,擡手指了指左前方堆滿酒杯的小山,而後離開了。
“我們去找點吃的嗎?”秦天柏指了指餐台,“我還真有點餓了。”
“嗯,走吧。”沈淮硯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仍然時不時投射在秦汝州身上,秦汝州今晚會遇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必須時刻注意。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餐台位置,沈淮硯心不在焉地拿起了一隻盤子,随意拿了一塊普通糕點打算墊墊肚子,他對甜食沒什麼興趣,故而選擇了普通的杏仁口味。
“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甜的了,每周林阿姨給的零食兌換卡你都用來換糖果和蛋糕了。”秦天柏好奇地問道。
“嗯?因為我今天中午吃多了一些罷了。”沈淮硯挑了下眉,随口解釋道。
秦天柏竟然會記得這樣的事情,看來他必須盡量保持少年時期的習慣避免被秦天柏察覺出不對勁。沈淮硯向來知道秦天柏的智商很高,剛換到新環境,很有可能在意這些細枝末節,自己需要格外小心。
秦天柏往盤子裡放了五塊糕點,而後面對飲品台犯了難,精緻的杯子中盛滿了顔色鮮豔的液體,杯壁和吸管處都有細小的裝飾。
秦天柏有些渴了,整個下午除了在公司咖啡廳喝的那一杯拿鐵,他再沒喝水。
秦天柏拿起了最左側藍色的液體。
“稍等下。”沈淮硯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攔了下來,秦天柏自小對各類莓果過敏,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裡面至少放了藍莓樹莓兩種水果,都可能造成秦天柏的過敏。
剛開口他便有些後悔,自己幹嘛要對這樣一個害死了養父的家夥這樣呢。
“怎麼了?”秦天柏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之中。
沈淮硯伸手端起玻璃杯嘗了一口,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裡面有藍莓,你不可以喝這個。”
“謝謝你。”秦天柏這句話似乎是真心實意的。
“喝這個吧,這個應該是普通的柚子汁加一點氣泡。”沈淮硯指了另一杯飲品給秦天柏。
“多謝你。”秦天柏另一隻手端起了那隻杯子。
就在這時,一個衣着随意的男生端着杯酒來到了秦天柏的面前,他步伐松散,眼神輕佻,在秦天柏和沈淮硯身上來回掃視着。
沈淮硯暗自歎了口氣,一口氣将杯子裡的果汁喝光了,他有預感來者不善,擔心等下吵起來自己的身上又要濺上一些污漬,這件外套他和秦汝州都很喜歡,暫時不希望被換掉。
男生看到沈淮硯這副樣子,立刻嗤笑一聲:“你就是那個剛從孤兒院被秦叔叔接回來的孩子吧?沒吃過這些東西吧,我告訴陳西遠等下結束了打包一些給你怎麼樣?”
沈淮硯餘光注視到不少年輕人正在向這邊靠攏,想必眼前的男生算是在這些小團體裡玩得比較開的人。隻是前世沈淮硯并不在意秦家的生意夥伴以及這些人的兒子,所以他隻是覺得男生眼熟,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這位少爺。
“好可憐哦,等大家吃完我就給他們兩個打包。”又一個男孩笑着低聲說道,看來他便是陳家的少爺陳西遠。
沈淮硯略一思索,陳西遠的傳聞他曾經聽說過一些,這似乎是陳先生早年間一夜風流得來的兒子,早年陳家沒有兒子,陳家老先生一意孤行将這個孩子接了回來,不過後來陳止遠——也就是今晚十六歲生日的陳家小少爺——出生了,陳西遠在陳家的地位不尴不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