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别擔心,酒吧就在醫院旁邊。 ”周赫爾笑了笑,收拾好醫藥箱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别墅。
“醫院和酒吧還真是和諧的搭配,喝多了打架了左拐就能治病。”沈淮硯注視着周醫生離去的背影,感歎了一句。
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了,管家要求兩個孩子回到各自的房間去休息,畢竟明天還要去辦理一些手續。
從周赫爾的态度來看,秦汝州并不是很危險,沈淮硯和秦天柏便離開了秦汝州的卧室。
沈管家将他們帶到另一側緊挨着的兩個房間要求他們立刻去睡覺,明天早上八點會來叫他們起床。
“哥。”進房門之前,秦天柏突然叫住了他。
沈淮硯握着把手的手頓了頓,困惑地望向他:“怎麼突然這麼喊我?”
“你今天不也一直說我是你弟弟嗎?”秦天柏笑了起來,“能和你繼續一起生活我真的很開心。”
不知為何,聽了這話,沈淮硯隻覺得身上冒出冷汗,他勉強笑了笑,對秦天柏說了晚安。
進了房間,沈淮硯謹慎地鎖好了門坐在了書桌前。
他不困,卻也不打算開燈,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拿出手機,沈淮硯給孤兒院打了個電話,這個時間大家一定都睡了,除了沈一。
在撥通的一瞬間電話便被接了起來,沈一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弟弟你還好嗎?那些人沒有為難你吧?怎麼這麼晚才打來電話?”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沈淮硯并沒有覺得厭煩,反而心口湧動着暖意,他耐心地一一回答。
“不過秦董為什麼突然會折返回來帶走你?”沈一對這件事也耿耿于懷。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不會浪費這些資源的。”沈淮硯回應着,即使是重活了一世,他仍然不知道這件事的答案。
“對了弟弟,我想提醒你,天柏人雖然不錯,但你還是要小心他。你可能覺得我在胡說,但是這事我一直以來的感受,天柏每天都挂着笑,但總能感覺出他心思很深,不是簡單的孩子。”沈一似乎有所顧忌,壓低了聲音。
“好的哥你放心,我會注意的,哥你要是再被小胖他們欺負就告訴我,我再去揍他們。”沈淮硯安撫着哥哥。
他不記得前世沈一曾經警告過自己小心秦天柏,他一直記得哥哥很喜歡秦天柏,還要求自己學習秦天柏的溫和有禮,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沈一已經哈欠連連,他身子不好向來睡得早,沈淮硯不好繼續打擾他,說了幾句話便道了晚安。
坐在書桌前,沈淮硯取出一本筆記本,他想要寫些什麼來理清重生後的思緒。
窗外的月光格外暗淡,他幹脆按亮了手電筒來進行書寫。
首先是季郁荷,這個人很關鍵,可以說她和她背後的季家是幫助秦天柏坐穩位置的有力推手。
沈淮硯沒想到第一天就和她打了交道,更沒想到的是,危機時刻甚至喊來她解救秦汝州。這麼來看,目前季郁荷并沒有堅定地站在秦天柏那邊。
至于陳蓓元,在沈淮硯眼裡這位大小姐就是徹頭徹尾的戀愛腦,整天想着秦汝州。
沈淮硯撇了撇嘴,也不知道秦汝州到底好在哪裡,成天招蜂引蝶的,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吸引無數漂亮妹妹的目光。
陳蓓元雖然算是站在秦汝州一邊的,但她這個下藥都能被人騙了的腦子,沈淮硯還是決定遠離她。
沈淮硯想了很久,将前世自己尚且記得的事情都捋了一遍,最後有些困了,這才倒在了床上,一邊想着青城市商圈高層們複雜的愛恨情仇,一邊憂心忡忡明天的事情。
很快他陷入了睡眠,夢境中不斷地出現着零散的片段。
有時候他出現在飛機上,因強氣流而産生的颠簸起伏感格外真實,緊接着便是失重感,在墜落的途中出現了秦汝州的臉,緊接着整個人颠倒,他們再次來到了孤兒院門前。
隻不過這一次,秦汝州拉着秦天柏的手,對自己視若無睹,他們大聲說這話,沈淮硯聽不清,但他意識到他們在說自己的壞話,說自己的不自量力,自己的異想天開。
秦汝州的眼神是冷漠的,仿佛在透過自己看向另一個人,那樣冷硬的表情就像是封在冰塊中的恐怖标本,隻想讓人遠離。
整個夜晚都在混亂中度過了,由于換了新環境,沈淮硯醒得很早,七點多一些的時候他便睜開了眼。
大腦異常清醒,他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房間,手指按在胸膛上,直到現在他仍舊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然真的得到了重生的機會。